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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她又变小了(重生)(8)+番外

作者: 岁宴君 阅读记录

楼中一阵沸腾。一时间,众人像是多年未见的兄弟,争先恐后声讨、咒骂十七以及落月崖,墨卿作为教主,自然不能免于被咒骂,甚至被骂的比十七还要憋屈,还要体无完肤。

偶尔有一两个还比较清醒的,连忙追问道:“那落月崖为何要无故杀害斋月楼门主?”

百晓生惊木一拍,扬眉道:“这位少侠问得好!诸位可知,斋月楼的心法《摘月》,在门主身故之时亦无故消失。而在上一次的武林大会中,墨卿曾亲口说过他对此心法颇感兴趣!而且,六日后便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在大会前闹出此等大事,落月崖之意已十分之明显。”

“墨卿行事向来毫无章法,他不满武林已久,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如今做出此番恶事,也在常理之中。只是可惜了斋月楼门主一代英杰,便被歹人所害,早早去了。唉,可惜啊!”

众人皆哗然,纷纷痛骂落月崖,并且表示要团结一致,抵制魔教。偶有一两个疑问的声音,亦被众人的义愤填膺所淹没。

教主本主坐在二楼雅座,默默看他们的义愤填膺和慷慨誓词。

什么报仇雪恨、为武林除害、还正道一个公正……等她本人站到他们面前,估计个个跑得比老鼠还快。哦,当然,不是现在这样的她。

墨卿默默瞅了一眼自己的短胳膊小腿,无声叹息。真憋屈啊,别人都骂到家门口了,还不能比他们更凶更狠打回去。最重要的是,她是无辜的!她是冤枉的!十七和落月崖表示很累!

“七七,你觉得如何?”扶苏面上依旧是浅浅淡淡的笑,并未被茶楼中人的气氛感染分毫。

墨卿托腮看向楼下,兴致缺缺:“祸从口出,不过是找死之言罢了。”就当是他们的遗言吧,能被教主听见遗言,也是人生幸事之一了。

扶苏又是垂眸一笑:“你说教主不会放过他们?想必不见得,不过是泛泛之辈,教主想必也不会挂在心上。”

墨卿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心中嗤笑了一声,扶苏真是将她想得太大度,她这人小心眼起来,可比针尖还小。即便她不计较,落月崖那群二傻子会计较,十七也会很计较。

“哥哥说得对,教主如此洒脱大度之人,自然不会与这些人计较。”她笑嘻嘻说着,继续发扬没脸没皮夸奖自己的精神。然后,她似乎看见了扶苏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再看去,他就是清贵温雅的公子,细细品茶,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只不过。”墨卿甜甜一笑,眼中暗藏狡黠,“斋月楼门主身死之事以及内情传得如此之快,真让人不得不起疑心啊。”

扶苏看着群情激奋的听客,与唾沫横飞的百晓生,握着茶盏垂眸笑笑:“七七真聪明。”

两人在茶楼中歇息了片刻,听百晓生又说了一些江湖异闻后,扶苏带着墨卿去了乐陵城中最好的衣阁,给她做了好几套夏日的衣裳,还做了几套初秋的外衣。

衣阁旁便是专售金玉的瑞琅阁,扶苏温然含笑,让墨卿随意购置。墨卿自然不同他客气,爹给女儿购置首饰,那是在正常不过。不得不说,她的这个半路爹,当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爹。

于是,她便毫不客气购置了好几件玉器。有稀世血玉所制的如意,有用莹莹如雪羊脂玉镶边的铜镜,还有艳艳似火的红翡玉佩……最后,她一眼相中了一支玉簪。

簪身素净似雪,巧夺天工的隐纹在日光下如烟岚般浮现,簪首上扬一卷——赫然是鹤首,一点殷红缀在鹤首眼处,整只簪子忽然便灵动清逸,恰似画龙点睛,令人赞叹那一点殷红的奇妙。

最终,囊括玉簪在内,她统共买了六样玉器。扶苏并未留意她究竟买了什么,只是十分利落唤来陆九将钱付完。

为何是唤来陆九付钱,自然是扶苏没料想同墨卿出来一趟,竟会如此耗钱,他并没有随身携带巨款的习惯,所以就是……钱不够了!

两人走走停停将乐陵城大致走了一圈,直至日落西山,夕阳渐晚才回到倚雾楼。

甫一入观雾阁,墨卿便将一檀木长盒搁置在桌面,朝扶苏笑嘻嘻道:“哥哥,这是你的。”

扶苏略略挑眉,随手一勾打开了长盒。暗红的绸缎上,素净到极致的发簪波光流转,那殷殷一点红,摄人心魄。

“今日在瑞琅阁看见,便觉得你戴好看,就买下来了。”

扶苏拿起了那支玉簪,他的手指似由羊脂玉雕琢而成,修长如玉骨节分明。他低眉看了许久,柔和的灯火落在他的面容上,竟生出了几分不曾有的温柔。

“用我的钱,送我东西?”扶苏不紧不慢一笑,拿着玉簪看向墨卿,声音带些散漫笑意,“不过,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不小心漏了一章……已补上

我的锅,非常抱歉

第5章

上阳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朝廷式微,江湖各派林立,久而久之,便为江湖势力所掌控。

从乐陵城到上阳关,用了五日。倒不是说路程远,只是这一路甚为悠闲,走走停停,颇有游山玩水的乐趣。

路上所乘的马车看起来朴素不打眼,内里却极为宽敞,长榻书架一应俱全。

墨卿原以为陆翎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同乘了一路,她忍不住有点喜欢和此人说话了。

“小七七,你往后若是动心,可千万要挑好人了,万万不要看上那些看似温和实则无情至极的人!想想那桃源渡的长清姑娘,真真令人心酸。”陆翎目含伤感,长长叹息了一声,并有意无意看着不动如山安静看书的扶苏,最后恶狠狠咬了一口方才向村民买的青杏。

“呸呸呸!”陆翎刚咬了一口,一张俊脸皱得像风干的老菊花,龇牙咧嘴嚷着酸。

扶苏合上书,看了自己的师弟一眼,随后和善微笑了。陆翎被他看到浑身寒毛倒立,他刚想解释一下,就看见扶苏拿起一个青杏,然后咬了一口。

“很甜。”他吃完一个,悠悠擦手,“清遇,明里暗里编排旁人,连吃到的杏子都是酸的。七七,你说可对?”

墨卿看了看扶苏,又看了看陆翎,然后拿起一个青杏,咬了下去——鲜嫩的果肉,清甜的青杏清香。

墨卿吃完青杏,在陆翎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沉重拍了拍他的肩,顺便在他月白的外裳上擦了擦黏糊糊的手,才意味深长对他说:“为人要大度些,即使你看上的女子喜欢了旁人,也不能酸上那人啊。”

陆翎忽然感觉脸皮子一阵生疼,他索然无味丢掉青杏,像泄了气的水囊,转头看向窗外,叹道:“罢罢罢,这等误解我已经历过多次,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是七七,你这般吃里扒外,当真是伤了师叔的心啊!”

墨卿无语:“陆师叔,你要明白,你才是外。”

陆翎:“……”

怎么办他好想去死一死,这对贼父女的嘴巴和装了□□一样,说话也忒令人脸皮子疼了!

马车一路上慢悠悠走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驾车的陆九挑开幕帘低声问道:“公子,此地有庄园,前边是九溪镇,您想留宿何处?”

扶苏看了一眼天色,随意道:“往前走吧。”

墨卿看着窗外,庄园逐渐隐匿在夜色中,月上东山,树影绰绰似有黑影攒动。

扶苏只是静静翻阅那本南柯集,随后顺手将墨卿拉到了身旁。陆翎看着扶苏的动作,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瞧瞧,半点都不关心自己这个师弟,他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冷酷无情的师兄!

刹那间!急急冷箭从各个刁钻角度飞来,伴随着破空而来的刀风。月色一瞬间冷冽起来,十来个黑不蒙面的黑衣人无声无息落在了马车四周,随后猛地出手——

“锵!”陆九长刀出鞘,湛湛寒光一扫而光,转身便与那群杀手厮杀在一起。

陆翎回头看了一眼抱起墨卿从从容容站在原地的扶苏,叹了口气,认命抽出佩剑,转身也投入了厮杀。罢了,谁叫他的师兄是个病秧子,他作为师弟自然要多担待些,不能和病秧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