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这间临时腾出来充当教室的房间并不大,但集中注意力的话,还是可以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淅淅索索的破碎的字词。
物间宁人的笔忽然重重在草稿纸上划了一道。
森野绿见状皱起眉,“千万别告诉我连这种基础题你都算不出来。我不想同情你到死。”
物间宁人心里苦但说不出,几次深呼吸后目光重新回到纸面。
而A班的八卦时间还没结束。
“然后他们还一起打了游戏。”
“什么游戏?!”共同话题就在眼前!上鸣冲啊你可以的!
少年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好像叫做什么三维国际象棋?”
“那是什么???”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佐藤力道摸了摸后脑勺。
芦户三奈凑近他们,“而且你们没看到上午森野跳进轰的锅里吗?”
四舍五入就是男女共浴!
“……”
上鸣电气倏地站起身,三步作两步地跨到门前。
濑吕范太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问道:“上鸣你干嘛?”
“去找轰请教怎么跟森野搞好关系!”他急冲冲地说着,一边推开门。
完全看清门口一米八三的黑色身形后,A班另外四个人捂住了脸。
而来人居高临下的与上鸣电气对视,“在那之前你要不要先跟我搞好关系?”
“……您的好意,学生心领了。相泽老师。”
九点后物间宁人还要接受布拉德·金的亲切关怀。
比起A班一对五的教学,一对一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残忍许多。
森野绿还是会展露出对体术学习的抵触情绪。和相泽消太商议过后,布拉德·金决定暂时让她缓一缓,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原因和考虑,会让森野绿固守并不肯踏出自己给自己画的圈,但就像学习一样,强制手段总是最低效的方法。
森野绿的反复无常,令班主任布拉德·金又付出了一顿酒钱的代价。
说“又”是因为,上一顿是他拜托相泽消太教森野绿体术时欠的。
只可惜做老师的苦心,当事人却对此一无所知,也无从得知。
·
林间合宿第二天。
庄田二连击和黑色支配刨土豆的技术,还有泡濑洋雪的刀工,已经娴熟到去餐厅打工也不会遭嫌弃的地步了。
“这是一门手艺啊!”麟飞龙捧着大小均匀的萝卜丁,一脸的骄傲自豪。
拳藤一佳看着他耍宝,嘴角抽了抽,“别人泡濑切的萝卜关你啥事……”
森野绿端着试味的碟子,顺着麟飞龙的话头泼了盆冷水,“是啊,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机器代替的手艺。然后你就可以成为它光荣的传承者之一了。很棒。”
一尸两命……不对,一石二鸟。
这句冷漠的风凉话精准击中了麟飞龙和泡濑洋雪两个人的膝盖。
“骨拔你看她!自从来合宿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毒舌了!”少年委屈地看向身边的骨拔柔造,试图寻找一丝安慰又或者同是沦落人的共鸣,“虽然话变多了是好事……”
骨拔柔造拍拍他的肩膀说:“Don’t mind.”
端着一锅高汤路过听到的濑吕范太心头一凉,脚下一软,打了个趔趄。
上鸣电气嘲笑他,“这个梗什么时候能过去啊濑吕。”
“等你把自己被森野过肩摔的事情忘了,我也差不多可以走出这片阴影了。”
上鸣电气听后一哽,咬咬牙,“你厉害……狠还是你狠!”
“彼此彼此。”
“大家都精神过头了。”说这话的切岛锐儿郎,尚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最后的快乐时光。
毕竟相泽消太曾道:作为补习联盟的一员,勤能补拙,用别人玩试胆大会的时间学习才是你们通过补考的正确途径。
不算被布拉德·金拖走的物间宁人,B班二十人,刚好可以等分为十个小组埋伏在试胆的路上。
抽签分组的结果是森野绿和圆场硬成一组。
“啊……我还想跟骨拔或者玲子一组的。”森野绿说。
“你当我面这么说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圆场硬成相当委屈。
“因为骨拔的个性可以把人埋进地底,然后浮出来啊。走在路上突然看见半个脑袋的感觉应该挺好的。”她完全不在意圆场硬成的抗议,客观分析着同班同学的个性作用于装鬼的实用性,“玲子的个性嘛,‘鬼驱’。听起来就很合适。”
“……森野你不怕鬼吗?”
“不怕哦,好歹我也是唯物主义者。”森野绿言之凿凿,但圆场硬成总觉得她立了个不得了的FLAG。
敲定整蛊方案后,森野绿特意从背后的森林中扒拉出一大堆落叶。
她让圆场硬成站在这些叶子中间,然后静候“佳音”。
“这是干嘛?”
“吓人啊。”
圆场硬成还是一头雾水,“我是问怎么吓。”
“等他们过来,我直接制造无重力空间。”她伸出手比划着,“到时候你和叶子就一起飞在空中了。刚好这里光线很差,气氛很好。你记得放松身体,不然太僵硬了吓不到人。”
“那我的个性可以干嘛!?——不对!为什么你不自己来!”
“你的个性可以干嘛你自己想咯。”她眨了眨眼睛,“男女分工干活不累啊圆场。我出了力,你当然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听起来好有道理,圆场硬成完全无法反驳,挠了挠头只能说:“行。”
言罢,圆场硬成就想起物间宁人说过的一句话。
说他觉得B班快完了。
当时正趴在邻座忙着抄笔记的回原旋,很给面子的问了句为什么。
“还用问吗,大家都太把她当回事了。”可说这话时物间宁人的眼睛,却往教室角落里瞥去。
圆场硬成咬了口手里的炒面面包,“包括你吗?”
“当然不包括我!”
“那你说B班完了。”回原旋嫌弃地挑他的语病。
物间宁人如坐针毡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反正就那个意思。”
——大家都太把森野绿当回事了。
圆场硬成看着一脚踹在树干上,硬是抖落了几片叶子的森野绿。
刚开始她风风火火的来,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
大家都觉得森野绿真可怕。
可一个学期过去了。看起来可怕的人是个天天上课被罚站的学霸、挑食、还是个出了名的体力废。
也没什么不好啊。
圆场硬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绿总算差不多融入我私设的B班(傻缺)氛围了,每天都在说相声……
我才发现物间宁人的宁人,发音和“黏贴”差不多……(。
刚好今天是万圣节写到他们扮鬼整蛊了wwww开心,祝大家万圣节快乐!
我微博是 曌呀爪哇 不太常用,有小可爱问了就说一下哈哈哈
第39章 漫长的五分钟
尽管两个人之间的接触不算多也不算少, 但在轰焦冻的印象中, 森野绿动嘴的时候总比动手的时候多。
再说说提及“森野绿”这个名字的时候, A班大多数人,通常只会联想到她的“重力操作”,以及经常挂在实训课老师们嘴边的“泛用性”。
明明是很强的个性, 却不经常与武力值挂钩。
诚然这与森野绿单一的战斗方式脱不了干系——制造扰乱敌方行动的零重力空间, 又或者直接一点,在不威胁生命的情况下, 制造具有极强压制力的超重力空间。
职场体验期间, 轰焦冻也问过森野绿, 为什么在对人战斗时只采取这两种对敌手段。
彼时话音刚落,森野绿的神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让轰焦冻以为自己问了个“太阳从东还是西升起”似的问题。
但她看在手里冰淇淋的面子上——轰焦冻买的,还是向他解释道:“因为很方便啊。不用考虑太多其他因素。”
“其他因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