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上落力的亲吻(25)
在小姨家,她可以和小姨的孩子们一起玩捉迷藏,玩拼图,披着床单在复式别墅里跑上跑下,直到三年前,小姨一家移民到国外,而她后来的寒暑假除了躲在房间里,就是上培优课。
另一边,蒋樾樘来到自己租下的C区游泳池,刚下水,尚未游完一圈,太阳椅上的手机便开始震动。
无法,只能上岸。
来电显示是陈褚卫。
蒋樾樘接通手机,在泳池岸边坐下,享受着这无人打扰的宁静。
“人我接到了,刚送到住的地方。”陈褚卫坐在沙发上,不时看着还在哭泣的于栗,一个头两个大。
蒋樾樘嗯了声,也听到了背景声音,“在哭?”
陈褚卫:“啊,酒喝多了就这样。”
“那行吧,挂了,在游泳。”
“好,下次找你吃饭。”
挂了电话,陈褚卫扔到一边,无奈看着于栗,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演技,我们这群人除了几个男的就数你最能喝,还醉的不省人事……万一让樾樘看穿了,你还有个屁的机会。”
陈褚卫气的不行,接到蒋樾樘电话后,他也是真急得不行,一想到姑娘家在酒吧喝醉了,万一服务员打完电话就没看着人,于栗到处走怎么办?万一被人捡尸了又怎么办?
那个时候,陈褚卫刚下班,本来是想回家陪父母吃顿饭,早一个星期就说好的事情,碰上这事儿不得不方向盘调头,还要感受父母期盼后的失望。
结果一进酒吧,人是一身酒气,醉醺醺倒在卡座上,但那眼珠子转的可清醒了呢,得知来的人不是意中人,就开始惆怅的哭。
醉的肯定醉了的,至少路绝对走不直,但肯定没有不省人事那么夸张,对他们这种何时都离不开酒的人来说,只要没断片,休息一小时就绝对能清醒。
于栗侧躺着,长发遮去她半张脸,依稀能看到脸上楚楚可怜的泪痕。
“别说了,我不想听。”于栗捂着耳朵,心想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喜欢他,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这样都不行么?
“不,我今天就要骂醒你。”陈褚卫不想看到她执迷不悟下去了,“你还看不明白么?他心里没有你,为什么让我来?是因为要避嫌!”
蒋樾樘游了将近一小时,在俱乐部匆匆洗了个澡换回来时的衣服,回去的路上由于体力消耗过大,加之晚饭其实没吃多少,腹部发来饥饿的提示,于是在一间小面馆坐下了,点了一份葱油泼面。
等待上餐的空隙,蒋樾樘看了看时间,才想起一件事。
“相果这会儿应该睡了。”他想。
但睡了就睡了吧,总好过明天来不及,于是发了条微信过去。
这条微信直到他吃完面回家,洗了个澡也没回。
时间已不知不觉走到一天的尽头,月亮高高挂在天上。
屋里,小可一双眼儿跟24K纯钛合金似的发着精光。
蒋樾樘躺在床上,举着手机,不知该不该拨个语音电话过去。
他傍晚那会儿就知道黄妍回家了,小可在猫爬架上睡觉,玻璃窗外忽然探来一个头。
蒋樾樘是无意间瞥到的,当时他正路过,想把书放回书架上。
希望隔壁能有那么一刻宁静。
蒋樾樘踌躇未决,想了好半天也没下定主意,本以为对方睡着了不好打扰而一直犹豫不决,但没想到快接近凌晨时,对话框却出现了一条信息。
【今天谢谢你送我去医院,费用我以后会还的,也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款待,祝你今晚好梦。】
蒋樾樘坐了起来,一通语音电话拨过去。
对方没接,愣是到通话结束也没接。
蒋樾樘皱眉,又拨了一通,这回算是接了,但声音有些许奇怪,像是被什么打磨过一般,沙沙哑哑的,能听出来对方在非常使劲的说话。
“你嗓子怎么了?”蒋樾樘打断她连连不断的话音。
对方愣了下,低声道:“发炎吧,喉咙疼。”
“怎么比下午还严重。”
“啊,不知道。”她目光染上一点恍惚。
那边沉默半晌,“出来。”
“什么?”相果惊讶的回。
“什么什么什么。”蒋樾樘耐心地道:“我让你出来,现在去急诊。”
相果不想去,她支吾着:“现在太晚了,我想睡觉……”
“明天还想不想说话了?”他语气有点凶,作保证:“相果,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问你别的,但不要拿自己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她讷讷的回。
下一秒,对方便断了语音通话。
相果半躺在床头,不知所措的看着平板上静止的画面。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
他生气了。相果这么想。
为什么生气?因为她懦弱,不敢面对是么?
她也想有骨气一点,离家出走靠自己啊。
相果咬着下唇,无措的抱着平板躺下来,尽量调整呼吸,否则喉咙太痛了。
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东西,侧过脸就是浣熊的身体,茫然的眼神直直看着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平板有了动静。
她摁亮屏幕,显示对方发来一则消息。
点进去看,是对方发来一张亲属卡。
接下来发了两条语音。
相果一一点开。
他说:“刚去看这个玩意儿怎么弄才挂的通话。”
“果果,明天还上学么?我送你。”
第20章 20
第二天,相果穿上冬季校服才出门。
袖子挽到了手肘,链条拉到顶,方才遮住脖子上的淤痕。
蒋樾樘如他保证的那样,不闻不问,送她去学校。
时间一转到了中考前夕,这个夏天格外炎热,唯一庆幸的是这段时间以来都没再见过黄妍,相华栋偶有几次回来过,但都是清醒着的,没有酗酒过后的癫狂,她也由此逃过一劫。
“这几天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要生病。”
考试前一天,蒋樾樘带她去西餐厅搓了一顿,叮嘱了几番话后,又说考完后,再试试他的厨艺,这段日子为了不祸害考生,他几乎没下过厨。
相果乐了,欣然答应。
这段时间她的心情难得放松,进考场时也没有压力,就按平时的心态做题,交卷,考完试后离开学校,都会看到蒋樾樘那台庞大的大奔。
相果觉得自己长高了一厘米,但上车时依然吃力费劲。
“心情怎么样?”这是三天的最后一天。
蒋樾樘也不问她考得怎样,心情好就是考得好,考不好难免会心情差。
看她表情也不像是考砸了。
“马马虎虎。”相果从来不自夸,但说完这四个字后又抑制不住勾起嘴角,“反正不会差到哪儿去。”
下午,蒋樾樘把她送到陈褚尤那儿,拍这个月的前二十套衣服。
陈褚卫不爱待在无聊的地方,于是把他拉到隔壁茶馆叹茶。
没想到一进隔间,还有几人。
“哟,大忙人。”
凯文坐在离门边最近的座位,回头一看,立即倒茶:“先罚三杯。”
蒋樾樘看着那顶好毛尖泡出来的茶色,“有毛病。”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仰头干了三杯。
凯文再次给他斟满,倒不再罚他,而是调笑道:“你还不满?我们才不满吧,约你这么久才出来一次,这次还是褚卫骗过来的。”
陈褚卫平时一副沉稳的模样,遇到弟兄了就变得吊儿郎当,嚷嚷着:“要不是送女儿过来,恐怕我还骗不来。”
“什么女儿?”蒋樾樘在榻上半躺下来,斜乜着他:“又编我什么了?”
门外刚好进来一个抱着乐器的人,在门口向众人轻轻颔首,便往屏风后去了。
刚盘腿而坐,便弹起了古琴。
有外人在,这些事都变得不好调侃,毕竟不是什么正经事。
当事人不知道,这个圈子多月前就开始流传蒋总为了圈养娇妻,连班都不上了,公司都转手了,就为日日接送媳妇上下学,还被人拍到一大一小在超市买菜的身影,当日霸总变身居家好男人,人人叫绝,同时又暗骂蒋总无人性,这么小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