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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娇软(11)

腊梅哭丧着脸道:“厨房里炖着锅鸡汤,我向李大娘讨要,她原是要给的,谁知后来夫人房里的人来了,说那汤是给二少爷炖的,旁人喝不得。我不过说了句,二少爷一人也喝不了这样多,他们竟然就说,二少爷的膳食,是夫人专门拿了银钱贴补了厨房的,咱们少爷什么也不给,就想吃白食……”

宋嬷嬷又急又气,连声道:“真是反了天!”

魏祈宁按住她,垂眸看一眼腊梅手上那碗寒碜的菜汤,那汤清汤寡水,只漂了几片菜叶子,显然是晚饭剩下的素菜随手煮的,兴许还是下人们吃剩下的。郑氏对她这原配嫡子,当真是一毛不拔。

当夜,魏祈宁将剩下的文章诵读完毕,躺在床上,脑中始终盘桓着此事。

她目下十分缺钱,已是刻不容缓。

……

第二日一早,魏祈宁起得比平日早了半个时辰,借着天边微弱的熹光,在庭院里拉伸筋骨。

原想沿着小小的西院慢慢跑两圈,因顾及着膝盖还未好透,她只能改成快步走。

待走到浑身发热,微微有汗意,便停下入浴房,用温水稍稍冲洗,换上干净衣服。再出来时,整个人面色红润,神清气爽,让人眼前一亮。

出门前到东院请安,正遇上魏祈安。二人出来时,他还惊异的打量她:“长兄今日……颇具精神。”

魏祈宁褪去了前几日的虚乏,浑身都舒坦,褪去了前几日的虚乏,心情正好,还破天荒朝这个不大对盘的弟弟笑了笑,惊得魏祈安的书童四喜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到了国子监,连郑怀文都看出她与昨日大不相同。

昨日她还是个脸色苍白,脆弱不堪的病秧子,今日却焕然一新,肤色白皙中透着浅粉的生气,双唇润泽,笑起来时,粉雕玉琢,讨人喜欢。

“祈宁表弟,今日气色着实不错,不知是否遇上了什么喜悦之事?”郑怀文还是昨日见到是那样,苍白孱弱的谦谦君子,说话教人如沐春风,倒比魏祈安那个深不可测的样子让人喜欢多了。

他对这个魏祈宁着实好奇,越看越觉得与传闻中相差太多。

魏祈宁原来因他与魏祈安的关系,不愿多搭理,但看他从小体弱多病,心中生了几分同情,遂道:“无事,不过是晨起时,我在院中稍稍活动了筋骨,精神头好了不少。”

郑怀文奇道:“活动筋骨?表弟身子可大好了?怎不安心静养?”

魏祈宁摆手道:“怎会好得这样快?是该安心静养不假,但辅以适当的锻炼,身子才好得更快。”

郑怀文露出困惑的神情,他的书童替他问出了疑问:“这就奇了,但凡我家少爷得了病,大夫都说,千万要静养,不可擅自活动,怎么表少爷家的大夫竟是反的?”

魏祈宁一愣,郑怀文虽得的是哮症,却也不是一味静养才能好,若辅以简单的锻炼,反而更易治愈,原来在南境军中,她甚至见过从小得了哮症,最后因军中每日操练吃苦,反而治好了的。

但联想到他的身份,她又渐渐回过味来,想来大夫因他身份尊贵,生怕出了差错要被问罪,便干脆嘱咐他只可静养,不可妄动,以免他一时没掌握好分寸,诱发了哮症。

本不想多说,可看着郑怀文格外认真的疑惑模样,魏祈宁没忍住,道:“郑兄身份尊贵,大夫自然得小心护着。”

小书童还有些迷迷糊糊,郑怀文却有些明白了,心下顿时不是滋味,当了这么多年的药罐子,每日里被家人小心翼翼呵护着,一见他伸伸腿弯弯腰,都得大惊小怪,难道竟是错了?

他怀着郁闷的心情,一整个上午听讲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身边的魏祈宁,那张白里透粉的面颊,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好看。

郑怀文被自己不知歪到哪里去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移回视线,又开始琢磨,是不是得换一位大夫来瞧瞧。

再说魏祈宁,自开课前主动将临的字交给龚劲松,得了个“差强人意”的评价,便认认真真听讲,再没注意郑怀文。

午休过后,授骑射的师父入监。

太|祖最初设国子监,为的是替大延培养文武兼备的人才,因此除了教授四书五经,也专门从军中遴选优秀人才,来教授监生们骑射的本事。

然而近年重文轻武,武职多世袭,监生们一门心思仕途科举,这武学便越来越形同虚设。虽然每隔两日便有一次骑射课,监生们却都选择留在监中温习功课,偶尔有出身武将世家的勋贵子弟来上课,也不过是借着机会出安定门,到京郊骑马玩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