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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娇软(100)

旁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这里头住的什么人物,大伙儿心知肚明,怎的弄了个女子来就罢了,完事儿了却撵人家走,这算什么事儿?

晁瑜心里咯噔一下,瞧着姑娘的样子,难道是殿下不满意他寻的人?可这样一闹,叫殿下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又不敢将人拉进屋里,只得在门口烦躁的来回走两遭,最后敲响了魏祈宁的门,一时找不出婢子,只有腊梅了。

却说魏祈宁自进门熄灯后,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方才赵泽和那姑娘衣衫不整的画面便如一根鱼刺卡在喉间一般,不动弹时难以释怀,微微动一动,又隐隐作痛。

腊梅在外间早已呼呼大睡,魏祈宁瞪着眼睛透过黑暗凝视床顶,伸手摸着左侧胸口。那是她前世自点苍山坠崖时被利石刺穿之处,那阵贯穿四肢百骸的疼痛,即便换了一具躯壳,也实难忘。

她闭眼,如幼时被母亲抱在怀里一般,弓起身子缩成一团,努力挥去那些缠绕着的影子,不停提醒自己保持清醒。这一切自重生那一刻起,便再无选择。

两滴泪珠悄无声息的落进枕间,将她心里微微的酸涩一并带走。

正当此时,晁瑜却出现了。

他怪不好意思的朝她借人:“那啥,魏大人,能不能请腊梅去照看一下月凌姑娘?月凌就是……她是……”

晁瑜说不出月凌是什么身份,魏祈宁微笑着打断他:“我晓得,方才见过。”她不是个忧思重的人,此刻心里的波澜已然小了许多。

晁瑜这下更加脸红了,这档子事儿到底多少人知道?如今看,怎么也不能将这月凌撵走了。

他暗暗腹诽赵泽此番莽撞如毛头小子一般,却不知赵泽此刻正躺在榻上,心乱如麻。

朦胧而隐秘的感情突然被血淋淋的剖开,放到自己面前,便如当头一棒似的,教他许久缓不过神来。他才怨恨父皇不顾惜他这个儿子的名声,让旁人都说他是断袖,可如今看,哪里是冤枉了他?

他扶额苦笑,只可惜,那人怕是个榆木脑袋,不懂他这头的煎熬相思。

这如何是好?

他赵泽上阵时从不退缩,在感情上自然也要迎难而上!

……

第二日便是继续上路的日子,众人在厅堂中见到月凌时,皆吃了一惊,昨夜的流言顿时传开。

“听说昨夜有人见她从殿下房里出来,衣裙都破了!”

“哟,殿下第一次开荤,想不到这般生猛!”

窃笑声响起,月凌恐惧的低下头。

腊梅一面替魏祈宁倒茶一边悄声道:“昨夜她那样儿,身上衣料没一处好的,手臂上还留了红痕,别提多狼狈了!尤其一提起殿下,她委屈的,可把我吓了一跳。也不知殿下到底做了什么,教她这般害怕。真看不出,殿下平日里那么严肃正经的一个人,竟会是这样……”

魏祈宁想起昨夜的情状,举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竟会是怎样?”一道低沉又透着冷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腊梅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激灵跪倒。

只见赵泽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厅堂中,此刻正冷着脸,用杀人般的眼神瞪着腊梅。

晁瑜站在他身后冲众人挤眉弄眼,一会儿指指赵泽,一会儿又比个手刀,示意别再乱说话。

腊梅颤抖道:“不……不会怎样,少爷,我……我知错了!”

赵泽看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魏祈宁,生怕他真将自己当作禽兽不如,咬着牙低声道:“我没有碰她!”

魏祈宁尚未答话,月凌却已经哭着扑到赵泽腿边,抱着他道:“少爷,少爷别赶我走,我已入了奴籍,如今清白也不在了,再被撵回去,哪里还有活路?求少爷收留月凌,月凌愿做牛做马的服侍少爷!”

众人看向赵泽的眼神都变了,平日觉得晋王殿下是个有担当的人,怎么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这般薄情寡义?这姑娘连清白都没了,晋王怎么忍心将她撵走?

赵泽此刻便如哑巴吃黄连一般,恨不能告诉所有人,他与她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你怎如此颠倒黑白?我分明——”他话未说完,却被晁瑜拦住。

“殿下,就让她留下吧,当个粗使的丫头也行。昨晚她衣不蔽体的从您屋里一路去寻我,多少人都瞧见了!”晁瑜焦急的冲他耳语,生怕他一个冲动闹得更不好看。

赵泽双眉越蹙越紧,他明明记得昨夜让月凌走时,她衣衫完好,怎又说她衣不蔽体?便是再不懂女人的心思,他此时也懂了,这个月凌为了留在他身边,也算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