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鱼只能在严仲禾给她指的那一些马匹里面随便选了一只,她骑着马,当即带着魏华年的信物,火速赶往蜀地。
到了第二天夜里,驸马府门前忽然被大队的士兵团团围住,士兵们皆是手持火把,面容阴厉。
此次包围驸马府,是由当今太后下旨,严仲禾亲自带兵前来。
魏华年和魏璟睿原本还在梦里,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动静,且火把把整个驸马府外都照亮了,下人立刻敲门来报,魏华年对此早已有了预料,她披上外衫。
魏璟睿在她的动作下也已经醒了过来,魏华年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阿璟再睡一会儿,母亲去去便回。”
魏璟睿看着魏华年的眼睛,想了想,却是不依,他抻着小胳膊小腿迅速的把外袍穿好,然后随着魏华年,走出了府门外。
驸马府被打开的那一刹,红色的火光亮的刺眼,对面周府的人听到了动静,老太太和柳氏也全都出来了。
严仲禾看向魏华年,躬身行了个礼,说道:“公主,末将奉太后之命,接您和小公子进宫去。”
周老太太见了这阵仗显然被吓的不清,急道:“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老太太哭喊着,就要扑过来,柳氏在一旁搀扶着她,生怕她老人家身体有什么不测。
魏华年看向周老太太,宽慰道:“奶奶,我没事,您别担心。”
周老太太哭着摇头,她又看向魏璟睿哭道:“璟哥儿啊,我的璟哥儿哎!”
魏璟睿捏着魏华年的手,紧了紧。
此时,严仲禾已然走到了近前来,面无表情的对着魏华年行礼:“公主,小少爷,请。”
魏璟睿冷冷的看着严仲禾,他很是不喜欢这个将军。
魏华年和魏璟睿被带进了太后宫里,此时,太后寝宫的内殿竟然摆着一个牌位,上面赫然是汉宁公主的名字。
而和裕太后则是坐在主位,垂眼看着魏华年和魏璟睿母子。
魏华年欠身行礼:“元昭拜见太后,太后万福。”
和裕太后对待魏华年,终究是有些不同的。
魏华年是真心孝敬她,她是知道的。
虽然皇帝当年也是孝敬她的,日日都前来请安,做足了样子。
可做戏终究是做戏,真心亦或是假意,她在还没有老糊涂之前,是可以分得清的。
因此,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和裕太后是不会对魏华年下手的。
和裕太后想到这里,便对魏华年愈发的失望起来。
和裕太后沉声道:“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哀家?”
魏华年顿了顿,依旧恭敬的道:“太后,元昭并不明白您的意思。”
和裕太后阴冷的道:“元昭,若是此时,你把那份诏书交出来,哀家可以既往不咎,若不然……”
和裕太后在斟酌着,应该怎么惩罚与她。
魏华年只是道:“元昭并没有见过什么诏书。”
和裕太后一口气闷在嗓子眼:“你……”
此时,有小太监前来禀告:“太后,严大将军到了。”
和裕太后挥了挥手:“宣。”
等严仲禾走进来,先是向和裕太后行礼:“末将拜见太后。”
和裕太后挥了挥手,直接问道:“东西都找到了么?”
严仲禾先是看了魏华年一眼,又看向和裕太后,回道:“驸马府上,并没有太后您吩咐末将所找的东西。”
和裕太后当即大怒道:“严仲禾,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严仲禾不慌不忙的跪下行礼:“末将知罪,末将这就派人,继续去找。”
和裕太后冷哼一声:“不必了!”她忽然反应过来,看着魏华年道:“元昭,你的那个小驸马去哪里了?诏书可是在他手上?”
魏华年眼睛跳了下,和裕太后冷哼一声:“元昭,哀家对你失望极了,哀家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
和裕太后不再多说,对严仲禾道:“去把周家的人全部关到天牢去,盯紧了驸马府,周锦鱼一旦出现,立刻让她拿着诏书来见哀家,若是不然,便让她满门抄斩!”
严仲禾立刻道:“是,太后。”
明日便是新君登基大典了,她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同这些比起来,一个周家,甚至是一个魏华年都是微不足道的。
魏华年和魏璟睿便被软禁在了太后宫里,魏璟睿同魏华年躺在床榻上,魏璟睿见魏华年面带担忧,便拱了拱身子,趴在了魏华年的怀里蹭了蹭,那意思是让她不要不开心了。
魏华年低头看他,宽慰一笑,拍着他的后背道:“睡吧,等她回来,一切便都好了。”
魏璟睿听懂了,母亲口中说的那个人,一定是周锦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