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鱼一顿,忽然想起来,她和魏华年进宫来接小包子的时候,袁天放对她说,她最近有一个大机缘。
周锦鱼勾了勾嘴角,原来,这个机缘是在这儿呢。
她当然不会相信,袁天放真的能窥探天机,算出她会前去南陈。
这不,一切都不还都是掌握在他国师大人的手上么。
不过,她才不相信袁天放会平白无故的送她一个什么所谓的机缘,况且,她也不相信袁天放会那么的好心。
南陈暴民作乱,天顺帝欲要派兵平叛,而她周锦鱼一介文臣,去了那乱民四起的地方,除了死,还有别的路么?
不过袁天放这次显然是料错了,南陈百姓们被欺压日久,他们有反心也是正常的。
任谁被欺负到了家门口,也不会坐视不管,任由旁人欺压的。
在这些乱民当中,兴许真的有趁机作乱的,但周锦鱼依旧相信,他们若是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还一门心思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要反抗的?
天顺帝道:“说说吧,你前去南陈,需要朕给你派多少兵马?”
周锦鱼想了想,伸了一个巴掌。
天顺帝皱眉道:“五十万?”
周锦鱼摇头:“五千,陛下只需要给我五千护卫便可。”
天顺帝微怔,挑眉看向周锦鱼,道:“你可知道,你去南陈,所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群乱民?”
周锦鱼道:“臣知道。”
天顺帝忽然笑出声来:“好,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朕便给你五千精兵,即刻前往南陈。”
“臣周锦鱼,领旨!”周锦鱼跪在地上,叩了头。
天顺帝沉声道:“此事你若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办成,待你回来,朕必定好好赏你。”
周锦鱼抬起头来,说道:“臣不求陛下赏赐。”
天顺帝:“嗯?”
周锦鱼道:“陛下,臣若是从南陈回来,侥幸还有命的话,求陛下准臣辞官。”
天顺帝一惊,随即怒道:“怎么连你也要辞官,是被刘古道那个老东西给带坏了?”
周锦鱼看向天顺帝,磕了个响头,说道:“臣求陛下答应,若是臣回来,求陛下准臣辞官。”
天顺帝看了她半晌,见她态度坚决,终究摆了摆手:“罢了,你若是想走,朕也留不住,准了。”
周锦鱼笑道:“多谢陛下。”
从御书房出来,周锦鱼看到袁天放依旧站在御书房外,见她出来了,笑了笑,看着周锦鱼道:“驸马爷,我昨日算的可对?”
周锦鱼点了头:“嗯,还不错。”
袁天放笑道:“山遥路远,驸马爷可要保重啊。”
周锦鱼打了个哈哈,笑看着他说:“放心吧,我这个人啊,一向是福大命大的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是上天眷顾之人,我运气一向很好……”
周锦鱼说完,连忙“呸呸”两声:“我忘了,这种话不能乱说,不过,还是多谢国师,您还挂念着我。”
周锦鱼转过身,摆了摆手:“不必送了,国师保重。”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背起手来,向前走去,步伐轻盈,很是随意。
袁天放看着她那副目空一切的样子,眼中的笑意消散了去,尽是冷意。
前些日子,太医院的张太医来告诉他,周锦鱼曾派人前去查看他在太医院的取用药材的情况。
那些药材就连太医院众多高明的太医们都没有怀疑过,毕竟都是写稀世的珍药,定然不会惹来怀疑。
但周锦鱼却派了人前去查探……
莫不是,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想到此,袁天放眼中杀机毕现。
无论如何,此人都留不得了。
周锦鱼从皇宫离开,一路回了驸马府,天顺帝让她即刻前往南陈,怕是明日一早便要动身,她要回去跟魏华年说这件事。
她这个官,做的一点都不自在。
刚从契丹战场上回来,又要离家远行。
周家那边就先瞒着,不过,魏华年却是一定要说的。
小包子那边她也打算瞒着了,这孩子还没跟自己亲近个两天,这就又要走了。
不过还好,等办完了这件差事,她便可以辞官了。
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她可以安安心心的继续当一条咸鱼去了。
周锦鱼回了驸马府,此时府上的下人道:“驸马爷,公主让小的告诉您,她去三公主府上了,说是三驸马有个兄弟,年龄同您府上的三小姐年纪相仿,可以合上一门亲事。”
周锦鱼“噗”的一声笑出来:“公主这是要给玲姐儿说亲事?”
小厮笑道:“可不是嘛,公主说了,若是您回来,便让小的告诉您,提前知会您一声。”
周锦鱼笑着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