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王眯了眯眼,看向耶律珠的目光中尽是宠爱,然而当他再看向周锦鱼的时候,却已经尽是冷意。
耶律祟冷哼一声:“可是珠儿,你难道不知道,你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么?”
耶律珠道:“父王,原来您已经知道了,一定是四王兄跟您说的,他家中已经有了妻室,可是父王,就算他家中有了妻室又如何,您答应过珠儿的,只要珠儿喜欢,无论什么样的男人您都会让珠儿嫁给他。”
耶律祟冷冷的盯着周锦鱼道:“可是珠儿你知道么,这个人他家中不止已经有了妻室,而且他的妻子,是大晋的长公主。”
周锦鱼一怔,竟然这么快就曝露了么。
耶律祟笑看着周锦鱼:“是这样么,驸马。”
耶律祟此时看周锦鱼的眼神,宛若看一个他丝毫不放在眼中的人,也是,如今周锦鱼就算身份曝露,如今她身在契丹王宫,便是被识破了身份又如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周锦鱼想到这里,也不再隐瞒,而是看向契丹王,行了个礼道:“大晋长公主驸马,周锦鱼,拜见契丹王。”
耶律祟冷哼一声,不作回应。
耶律祟反而惊诧的看着周锦鱼,她呆愣的道:“你,你竟然是晋朝派来的细作?”
周锦鱼笑了笑,对耶律珠道:“公主殿下,对不起,之前骗了你。”
耶律珠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契丹王道:“既然你承认了自己是细作,那什么下场,你应当知道吧?”
周锦鱼点了点头,只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契丹王对她这股从容不怕惊了一瞬,随即想明白过来:“你不会以为,你放出去的那些消息,会传回晋军那里吧?”
周锦鱼一愣,抬头看向契丹王,契丹王冷冷一笑,挥了挥手:“呈上来。”
随即,两名宫人把两只已然死掉的信鸽递了上去,只见那两只信鸽已然被羽箭射杀,身上尽是血迹。
契丹王笑看着周锦鱼,一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从你进入契丹王城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活在了本王的掌控之下,所以,你想要传消息回去,怕是不能了。”
周锦鱼沉默不语。
契丹王道:“你既然是大晋派来的细作,那本王便留不得你了,来人,把此人给本王带下去,就地斩了!”
此话一出,便有两名士兵走进大殿来,要把周锦鱼带走。
耶律珠看了眼周锦鱼,许是心下不忍,求情道:“父王,他便是晋朝驸马又如何,父王我喜欢他,求您不要杀他。”
“胡闹!”契丹王大怒:“珠儿,你如此任性,在此等事上还由着你的性子胡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耶律珠哭道:“父王,求您不要杀他,求您了。”
契丹王立刻吩咐左右:“来人,把公主带回寝宫休息。”
耶律珠被带走之后,契丹王再也没有半丝耐心,再次挥手:“把这个晋朝的驸马爷带下去,杀了。”
“是!”士兵恭敬的道。
两名士兵带着人欲走……
“慢着。”
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局势。
周锦鱼看向说话的那人,只见从殿外走进来一个白衣少年,那少年一袭布衣,眉清目秀,看起来仿佛是一个俊秀的书生模样。
契丹王一见来人,神色有些不悦:“周相,你来做什么?”
来人向契丹王行了礼,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大王,此人不能杀。”
契丹王问道:“周相,本王接到密报,此人乃是那晋朝的驸马,此番来我契丹是打探消息而来,如何杀不得?”
白衣少年笑了笑,指着周锦鱼道:“大王,此人不是什么晋朝的驸马,而是我的人。”
契丹王一愣,看了看周锦鱼,又看了眼白衣少年:“周相你说什么?你说他是你的人?”
白衣少年点了头:“他是我的一个部下,之前在魏坚身边安插的眼线,此番前来契丹是要与我会合,大王若是不信……”
此时周锦鱼忽然反应过来,这个白衣少年,应该就是安不淮口中所说的那个主子,只是令她意外的是,他们口中的那位主子,竟然是契丹的丞相。
然而,紧接着,周锦鱼就听白衣少年道:“大王若是不信,那便杀了吧,也没什么打紧的。”
周锦鱼:“……”
契丹王却是冷冷的看了周锦鱼半晌,终于挥了手道:“既然此人是周相的人,那本王便留他一命,只是,韩禀信传来的消息说,此人乃是他刻意送给本王的见面礼,如今你二人各执一词,本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信谁,便暂且不杀他。”
周锦鱼听到了韩禀信的名字,忽然便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