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的大业能得了魏华年这个长公主的相助,简直如虎添翼。
想到此,长孙盛便道:“等你回去,帮我跟公主问个好。”
周锦鱼忙说:“唉,我定然把话给您传到。”
长孙盛挑了挑眉:“万岁爷当真要召我进京?”
周锦鱼叹口气:“那可不嘛,舅舅,我实话就跟您说了吧,我来时万岁爷同我说,如今同契丹大战在即,大将军韩禀信此人素有谋算,不可尽信,若是要找带兵出征的人选,还是要自家人合适。”
长孙盛一愣:“嗯?此话当真?”
周锦鱼点头:“当然当真!这是陛下亲口对我说的,岂能有假?”
长孙盛双目迟疑,周锦鱼趁机道:“公主常跟我说您当年带兵出征的光辉事迹,说您曾经在一线天同北周决战,把北周人马杀的片甲不留,我当时还说,等哪天见了舅舅,一定要跟您痛饮三杯,听您亲口说说当年的事呢。”
其实,周锦鱼并不知道长孙盛当年是如何带兵同北周作战的,不过,想来,所谓一线天么,长孙盛当年带兵打了那么多场仗,总会有一个山头有一线天地势的。
说道这里,果真就见着长孙盛忽然激动起来,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他当年的光辉史。
周锦鱼在一旁故意大惊小怪,不停的恭维着。
长孙盛说完,周锦鱼眼神愈发明亮,显然是被他这光辉史给惊到了。
长孙盛得意道:“小子,你若是哪天随我出征,我便亲自带你杀敌,看看本将是如何风光的。”
周锦鱼一怔,忙问道:“可当真么?”
长孙盛道:“自然当真!”
周锦鱼忙说:“舅舅,您若是哪天出征,一定要带着我。”
长孙盛点头:“本将会考虑的,不过……”
周锦鱼道:“舅舅您说。”
长孙盛问她:“陛下当真是这么跟你说的,他已然疑心韩禀信,要让本将出征?”
周锦鱼道:“那还有假,其实我也觉得韩禀信此人太过自傲,他上回在朝上,把万岁爷气的都摔了茶盏,此人愈发骄纵,不为陛下所喜,连我都看得出来,陛下讨厌他。”
长孙盛眯了眯眼:“你这次回去,会升官吧?”
周锦鱼疑惑道:“这,舅舅您是怎么知道的?”
长孙盛笑道:“你这次来到邕安,治了贪官,消了山匪,劳苦功高,回去之后必然加官,陛下定有奉上。”
周锦鱼笑道:“那还不是舅舅您肯出兵帮我,我回去便跟陛下说,全是您及时带兵赶到,才让我没死在山贼手上。”
长孙盛道:“此事先不忙。”
周锦鱼:“嗯?”
长孙盛道:“你说,那个东西,在你手上,是真的么?”
这个问题让周锦鱼有一瞬间的呆愣,因为她若是回答不好,那么方才她跟长孙盛说的那些打马虎眼的话,很有可能全部被推翻。
便是抬出天顺帝来,长孙盛都不可能让她活着离开这里。
随即,她又笑出声来:“自然是真的,舅舅,如今那东西,就在我手上。”
长孙盛一怔,眼中笑意已然散去,杀机已现。
然后,周锦鱼从怀中摸索了半晌,然后,拿出了一块,黑色的木质令牌,令牌上用金漆写了一个字:漕。
长孙盛:“……”
那块令牌一拿出来,长孙盛愣住了。
“这是……?”
周锦鱼道:“舅舅,这是我在那山寨里捡到的,后来在山上迷了路,怎么都找不到如何下山,多亏见到了您的亲兵,听他们在找什么东西,我便想着把这令牌来献给您。可我出来之后,他们竟然把我当成了山匪,想要杀我。”
长孙盛在看到那块漕帮帮主令牌的时候,已经糊涂了。
按照方才他的手下所说,他原本以为周锦鱼所说的她所持有的东西,是北周的玉玺。
可如今,她找了半天,竟然是一块狗屁不是的帮主令牌!
长孙盛心中火气忽然“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手中接过来那块令牌,看着周锦鱼半晌,在考虑该不该杀了她。
周锦鱼也静静的等着,等着长孙盛的反应。
就见长孙盛忽然朗声笑了起来,他捏着那块令牌,笑道:“你,做的很好,老夫就是在找它。”
周锦鱼笑着说:“我也纳闷,为什么山贼手中,竟然拿的是漕帮的令牌呢?”
长孙盛笑了笑:“老夫,也在好奇。”
周锦鱼试探道:“那我回去跟陛下说说,说不定漕帮和山贼有勾结?”
长孙盛挥手道:“不必了!”
周锦鱼:“嗯?”
长孙盛道:“此事到此为止,你记住,没有漕帮的事儿,只有你让本将军帮你剿邕安县娘娘山的山贼,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