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漕帮帮主的令牌怎么又在这几个人的手上?
莫非是向南天出了事?
她想到这里,默默的把令牌收好,然后上了马车,驾车返回。
到客栈的时候,晚秋丫头已经醒了,但依旧脸色惨白,显然是吓的不清。
一行人回了客栈,这次周锦鱼还没开口,魏华年却主动要离开了。
周锦鱼没再多说什么,看着她收拾好了东西,送她离去。
人家姑娘走了,周锦鱼心里很不是滋味,心中暗暗想着,邕安县的事一定要速战速决才行,她也好赶快回到京城去。
刘木道:“四爷,您吩咐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苏家老爷说,只要您这边一声吩咐,银子他自然会出的。”
周锦鱼点了头:“做的好,哦对了,我昨日飞鸽传书去了潜龙寺,那边有消息来么?”
刘木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估算着时辰,估计今晚之前便可以收到信儿了吧。”
周锦鱼道:“等收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刘木道:“知道了,四爷。”
周锦鱼吩咐道:“派个人去娘娘庙一趟,找找有没有东西。”
刘木会意,转身对着一名随从吩咐两句,那名随从便出了客栈。
周锦鱼背着手,也走出了客栈的门,两名衙役原本想要跟上,周锦鱼也不拒绝,任由他们跟着。
刘木也跟了她出来,问道:“四爷,咱们这是去哪儿?”
周锦鱼道:“去坝上走走吧。”
一行人很快到了江边,此时正有工部的人在那里忙活着,一堆工人赤着膀子,在指挥下干活。
工部的那个官员自然不认识周锦鱼,但见她身后跟着官差,还以为是衙门的人,自然也就不理会她。
周锦鱼乐得没人来烦她,便背着手在江边转悠。
也不知怎的,远处忽然来了些人,那些人普遍都是上了年纪的,手中扛着锄头正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
那些人显然不像是来修水坝的,看样子,更像是来闹事的。
周锦鱼便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那群村民走近,然后为首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老大爷满头白发,说气话来却是声如洪钟,一个大嗓门。
他们聚集到了江边,人虽然都上了年纪,但差不多有百人之多。
工部负责指挥的年轻官员却不见惊慌,只是向他们呵斥道:“老刘头,你们这是想做什么?造反吗!”
他这一嗓子吼出来,立马便有官兵围上去。
刘木和身后的两名捕快随从立刻便想让周锦鱼走,周锦鱼只是摆摆手:“再看看。”
刘木躬了一下腰,又退下了。
面对着工部官员的威胁,那老刘头不仅丝毫不惧怕,反而挺了挺胸膛,怒道:“你们修水坝便修水坝,为何要掘我们的祖坟?竟干这种缺德事,也不怕遭了报应!”
他话一出,其他村民群情激奋,举着手中耕地的锄头跃跃欲试,皆是怒不可遏。
工部官员冷哼了一声:“当初要给你们补偿银子,可是老刘头你亲自答应了的,怎么着,现在想反悔?”
老刘头彻底怒了:“我呸!你当初只说要占我们一块地,可没说要掘我们祖坟!”
工部官员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的地既然已经卖给了官府,那我们怎么用便是我们的事了,你们在这里再胡闹,小心把你们全抓到衙门里去。”
他这话彻底激怒了众人,老刘头喊了一声:“你掘我们祖坟,我们跟你拼了!”
他话音刚落,他身后随行的百姓们齐齐的举着锄头冲了上去,对着围着他们的官兵又打又骂。
他们的所有怨气都撒在了这些官兵们的身上,那工部官员原本趾高气昂,但见场面乱成一团,眼中显然已经有了慌乱之色。
但也仅仅是慌乱了片刻,紧接着,他接过了手下递过来的一把剑,向方才那个老刘头冲了过去。
随后,手起,刀落。
一颗人头,就那么滚落下来,滚到了周锦鱼的脚边。
老刘头的眼睛还在睁着,死不瞑目。
周锦鱼皱了皱眉头,弯下腰,伸出手来,把那双圆睁的双眼阖上。
场面顿时静止下来。
原本扛着锄头的村民们像是被人集体点了穴,全都立在原地,不动了。
那工部官员大声喊道:“尔等若是再不知好歹,下场,如同此人!”
村民们面面相觑,此时,人群中忽然喊出了一声悲怆的喊声:“爹嘞!爹!”
声音是一个年轻的汉子,那汉子长了个大块头,身上只穿着一个白色的汗衫。
他冲出了人群,抱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忽然痛苦的大叫着:“爹啊!爹!”
他忽然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那工部官员,他手里拿着一把斧头,作势欲起,给他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