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鱼想了想,回道:“就见过两次,昨日他同二皇子一道来喝喜酒,说是我去了吏部尽管去找他。”
魏华年挑眉看周锦鱼:“驸马觉得,此人如何?”
周锦鱼摸着下巴想了会儿,回道:“看似放荡不羁,其实心思若尘,是个……大智若愚的人。”
魏华年听她这么说,忽然轻笑起来。
周锦鱼忙问:“公主,我可是说错了?”
魏华年眼里带着笑意看她:“你说的倒是不假,甚至说很是准确,本宫在想……”
周锦鱼问:“想什么?”
魏华年道:“驸马说的如此准确,怕不是因为和他是同一类人?”
周锦鱼一怔,连忙矢口否认,笑着说:“我可不是,公主,我和那小国舅可是不一样的,我可是个实在人呢,毕竟我从来不说假话。”
魏华年道:“哦?从来不说假话?”
周锦鱼笑眯眯的点头:“那当然,就比方说我喜欢你这件事,便从来没有作假过。”
魏华年闻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在一旁伺候的晚秋和早春对视一眼,也全都跟着笑了起来。
转眼间,魏华年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道:“你去了吏部,万事小心,凡事要量力而行,看明白了再做事,可能明白?”
周锦鱼一怔,公主这是在提点自己么?
“明白明白,”她笑了笑,咧着一口小白牙回道:“公主放心便是,我你还不明白么,我最怕死了,绝对不强出头,给您惹麻烦事儿。”
周锦鱼虽然这么说着,心中却有了计较,能让老相爷亲自来公主府走一趟,怕是真的如他所言,天顺帝把她放到吏部怕是真的有些深意,可如今老孙头又不在,她孤身一人,若是遇到什么事也没有人给她参谋一二。
就听魏华年笑道:“看你,谁跟你说这个了,本宫只让你万事小心,到了你嘴里却成了不要给本宫惹麻烦。”
周锦鱼眯着眼笑起来,她笑盈盈的抓起魏华年的手来,揉了再揉:“好公主,我知道你担心我,你的心思我都知道的。”
魏华年轻轻嗯了声,两人说话间,门外有下人来报,说是晚膳已经备好了,让驸马和公主去前院用膳。
魏华年只道稍后便过去,下人便退下了。
周锦鱼松开魏华年的手,站起身来,摸了自己的肚子道:“还真是饿了,我去接小包子去用晚膳,公主先去吧。”
魏华年点了头,晚秋连忙去门后给她撑伞,魏华年接过了伞出了门,周锦鱼也接过刘木递过来的伞,撑着伞往小包子的房间走。
等到了小包子房里,她收起伞来,推门进去,就见着小包子正坐在桌前,手里正拿着一个小玩意儿来玩。
周锦鱼走过去一看,正是她曾经送给他的一只草编成的蚱蜢,那只蚱蜢被他保护的很好,还是原来的样子,小家伙正在拿着蚱蜢,在桌上爬来爬去。
[二更]
小包子抬起头来,见是周锦鱼,立刻放下手中的小玩意儿,一下便扑到了周锦鱼的怀里。
周锦鱼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抱起来问他:“咱们去和你娘一起用晚膳好不好?”
小包子点了头。
周锦鱼便一手抱着他,一手来撑伞。
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看着怀里的小包子问道:“你是不是又沉了?”
小包子:“……”
周锦鱼见他似乎是不高兴了,连忙笑着打圆场:“看来是我们家小包子长身体了,沉了好,以后也要认真吃饭,知道么?”
小包子听她这么说,又开心起来,用力的点了头。
周锦鱼其实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有了如今的身份,能从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商人之子,一跃成为了当朝驸马爷,完全是因为魏华年在使力。
一切都源于潜龙寺的那次初见,当初小包子闯入的时候,她正在和小王爷孙皓在饮酒,小包子是个小哑巴,不会说话,但盯着自己桌上的那只烤鸡,眼睛一眨不眨,显然是饿昏了头。
她心下不忍,便给了小包子一只鸡腿,后来,魏华年便带人闯了进来。
昨天夜里她一直在想,魏华年之所以愿意接纳她,愿意嫁给她,是不是因为小包子的缘故。
可这话她却是问不出口的,毕竟,她若是问出来,让魏华年怎么回答呢?
是还是不是?
她若是回答是,那么她会难过。
若是回答不是,她也不可能尽信。
所以,徒增烦恼罢了,也便不问了吧。
如今木已成舟,她已经成了魏华年的夫君,也已然成了小包子的爹,一切全都尘埃落定,若是忽略掉那些有的没的,其实能多一个听话可爱的儿子,也还是挺好的。
不过要说起小包子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