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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爆珠(47)+番外

散会后不再是公事时间,会议室也没别人,他站起身走到温渔座椅背后,伸手替他按了按头顶,舒服得温渔轻哼一声。

韩墨声音放轻了:“杨总监的事得到韩总授意,这就罢了,其实你不用杀鸡儆猴,那两个……墙头草,不用太理会。”

温渔闭着眼睛:“我知道,但也得收到自己这头……嘶,轻点儿,疼疼疼——”

韩墨置若罔闻,继续给他按肩膀:“累着了吧?”

温渔:“疼疼疼!”

韩墨:“我说了你多少次,平时不要那么拼,腾点儿时间多锻炼。你才多少岁,二十五有吗,肩颈僵成这样。”

“二十四都没到呢,我读书小。”温渔说,哼哼唧唧的,一秒钟卸下精英壳子,“讲道理,你这么任劳任怨的,我真怕韩总知道了说七道八——洛桑的高材生,在哪儿不是领导,就这么给我使唤,不太好吧?”

韩墨笑笑,使劲儿捏了一把他的肩膀,疼得温渔嗷的一声。

但等嗷过了,他睁开眼,正好能看见韩墨,清秀的青年人眼中倒映出自己,让温渔额角一跳。他抓住韩墨的手腕,制止了接下去的动作:“墨哥。”

韩墨轻声道:“嗯?”

温渔:“你有没有想过……换个职位?你在这个位置,其实……嗯,下礼拜杨主管离职,你去那边接上正好,本来你学这个的,再说,韩叔叔……”

“不用理他。”韩墨退开几步,替他收拾起了会议室的文件,暖融融的话,在七月听来却着实有些灼热,“这个位置离你最近,我自己乐意。”

温渔欲言又止,看了他好一会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韩墨没等来他的回应,表情却无大的变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行了,你回办公室睡会儿该上班了。我下午要去花城的分公司看一眼,肖总跟甲方约了晚饭,他搞不定。”

“谈不下来就开了呗……”温渔懒洋洋地靠着椅背。

“这哪儿能?”韩墨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了啊。”

温渔:“啊。”

黑色橡木大门开到一半,韩墨回过头,不怀好意地扬起一边眉毛:“我给你约了个理疗师,周五……就是明天,地址发你手机上了,记得去开药,针灸推拿什么的。”

“卧槽!”温渔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我说了不要,老头子才用做理疗——”

“最好你自己就去了,否则我明天一早从花城飞回来,亲自押送。”韩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还告诉你爸。”

然后在温渔的哀嚎里,他轻快地关上了门。

东城区,随着导航里一句“已到达目的地附近”,温渔停下车,头伸出车窗外左顾右盼,最终寻找到了某个名为“怀德堂”的招牌。

韩墨所言的百年老店开在住宅区里,温渔费了老半天劲才找到一个车位。据说这家诊所前身是一间中药房,后来被现在当家的老中医接手后,开辟出了另一块专业做中医理疗的地方,目前搬迁几次,定在这一片。

梧桐树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温渔停了车,走上两步,身边跑过几个穿校服的少年。

蓝白配色侵袭了视野,他情不自禁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看到这件校服了。

“想什么呢……”温渔心说,捏了把鼻梁,大步走进怀德堂大门。中药味能熏入骨髓似的,他不知所措了片刻,茫然地看向柜台后的一个个小盒子。

穿白大褂的医生穿梭着,一人注意到他,走上前来:“您好,请问抓药还是做理疗?”

和他差不多高的个子,白净的一张脸,神情温和,能让人放松的声音。温渔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名牌,商秋。

“那个……有个预约,先过来看看。”他局促地四处打量,“找李医生。”

“李老师?”商秋有些诧异,走到柜台后的电脑上查看记录,恍然大悟,“您是韩先生是吧,这边有您的预约。”

温渔摆手:“我姓温,是朋友用他的名字约的。”

商秋理解似的笑笑:“行的,您在这边稍等一会儿,李老师里头还有个病人。大约十分钟,您坐,我给您倒杯茶。”

温渔连忙说:“谢谢。”

商秋唇边笑出个小小的梨涡,他说了句不用,转头离开。外头药房人来人往,很快温渔就找不见他去了哪里,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

他讨厌中药味,也不信任所谓的中医疗法,若非这次韩墨坚持,温渔可能最多去骨科挂个号敷衍了事就罢了。几年的高强度学习与实习让他身心俱疲,回国后甚至来不及休息多久,又马不停蹄地进入工作状态。

这样的生活忙碌,充实,却舍弃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