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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箸记(82)+番外

作者: 青瓜 阅读记录

她说到这里,有些迟疑。

若是再说下去,那便是温七的往事了。

不过沈檀书还在一旁催问个不停,她便真真假假地掺和着说了一些:“因着其他同龄的孩子打趣,我们两个一般是很少当着众人的面有交集的。不过私底下总归还是免不了有些来往。他是男儿,生性好玩,偶尔也会淘些小玩意绍给我。他家中又骄纵他,性格不是太好,不过礼数也还算周全。但要说私情,是一点也没有的。”

“更何况无论是当时,还是后来,他家都比我家里的家境好一些,怎么都算是高攀。我估计他家里的长辈应当也是要给他寻一门更好的亲事,我又何必自取其辱。所以,一直……一直到我入府以来,都没个定论。”

“好了,姑娘可曾满意了。满意了我们就回去吧,看时候也不早了。要是再不乞巧,回头织女娘娘就该罚我们了。”

何清沅说到这里,拉着沈檀书起来往回走。

“哎,你就说了这些就完了?等等,清沅,你再和我说一说。”

第三十六章 (三)

两人追逐嬉闹着一路回了山月居。

最终沈檀书还是没能撬开何清沅的口,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准备乞巧。

因为她们也无意再去叫鹊芝她们过来,便两个人一同抬了一张长案在书房前的小院子里,上面用高脚斗彩缠枝莲的碟子摆了供奉的巧果花瓜,又找来一个夔纹三足香炉,里面插了细细的香,静静地焚烧着。

何清沅、沈檀书二人跪倒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向着天上的星河盈盈一拜。

良久,沈檀书才道:“我觉得这样倒有些向织女娘娘许愿,让咱们义结金兰的意思。要不就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撮土焚香?”

何清沅摇头道:“只要你我二人心在一处,又何必拘泥于这些形式。”

“好吧。”

沈檀书脸上微微露出失落之色。

何清沅起身,又去端出了一个黑漆雕花茶托,上面摆了一大碗鸳鸯水和一束银针。

所谓的鸳鸯水,不过是一半井水一半河水对在一起,图个名字好听罢了。

这一大碗水白日里已经晒过,旁边还放了一束针。

沈檀书看了便笑道:“今年的针怎么这样多。”

何清沅在一旁道:“我要陪着姑娘一同乞巧,自然要有备无患。”

沈檀书揶揄道:“织女娘娘可不会因为你投针的次数多了,就赏给你一双巧手的。”

何清沅不以为意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按照大周的风俗,七夕前一夜的以投针的方式来乞巧。将银针投落在水面上,若是能针浮水上,影投碗底,细如发缕,那就预示着她有一双巧手;若是针影又短又粗,那就说明这个姑娘的手笨拙的很。但通常情况下来说,何清沅既不属于

何清沅将东西都放在了长案上,道:“姑娘先来吧。”

沈檀书不自然地咳嗽了两下:“这个,还是你先吧。”

何清沅只好硬着头皮拈起一枚银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一点点放下。

沈檀书看着她的动作,也睁大了一双杏眼,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

眼见着何清沅拈针的手指越来越贴近水面,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轻柔。

终于,何清沅手指轻轻一松,只听一声细微的轻响,银针直直得坠入碗底。

何清沅呼出一口气,尴尬道:“这是个意外,我有点……手生。”

沈檀书点点头:“理解,理解。要不你再试一试?”

何清沅:“……”

何清沅又接着试了两次,还是同样的结果,便叹了一口气:“还是姑娘来吧。”

沈檀书硬着头皮取了一根针拿在手中,半晌后——

何清沅取来的那一束针都已经投完了,没有一根针飘浮在水面上的,而是纷纷都掉在了碗底上,更不用说看什么针影了。

两人齐齐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相视一眼:“看来我们是真的没做针线的天分。”

何清沅没想到今年织女娘娘照常这么不给面子,叹了口气问道:“我也就罢了,姑娘从前不是也做过针线补贴家用吗,怎么也……”她记得沈檀书可是吹嘘过自己的绣工的。

说到这个,沈檀书不由得赧然道:“……以前的事就别提了。”

昔年家中贫寒,她和邻里的婶子学做针线,想补贴家用,为兄长减轻负担。然而谁知,她在这女红一道上天生没有什么天分,再怎么勤学苦练,也比不上人家真正心灵手巧的。虽说绣个东西勉强也有各样子,但在这能人辈出、卧虎藏龙的京城里头,想凭这绣活挣钱,谈何容易。往往要跑断了腿,她才能卖出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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