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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554)

瞬间恍惚中,皇帝仍旧闲庭信步似的负手腰后,如入无人之境地进内去了。

那侍卫才反应过来,见雪茶跟在后面,仓促中忙将他拦住。

雪茶才要跳脚,幸而徐慈从旁道:“快让开,来人是……将军的贵客。”

侍卫们闻听,这才迟疑着放行。

雪茶还不满地哼道:“这些家伙,一点儿也没眼力介儿。”

侍卫们看着他狐假虎威的样子,惊心诧异之余,却着实猜不透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疑心是京城内下来的大官儿之类,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官儿,会是那样年轻俊美,却又气势逼人,莫非是什么皇亲贵戚?

徐慈本想请皇帝到堂上坐等见禹泰起,不料皇帝只略在厅下站了一站,道:“带朕去见她。”

这会儿,里头禹泰起因得了消息,大步流星地从廊下而来。

为保机密,徐慈只命人告诉禹泰起,说京内赵先生到了,请他速速出来迎接。

京城中有什么赵先生是需要他这位夏州王亲自迎接的,答案自不必说。禹泰起虽隐隐猜到所谓赵先生的身份,可当亲眼看见皇帝千真万确就在面前,却着实难掩心中惊愕。

但禹泰起毕竟是谨慎之人,知道皇帝不通声气儿地悄然而来,必有缘故,当下先屏退了左右,才忙上前跪地见礼。

赵踞略微俯身将他扶起:“禹将军请起。”

禹泰起顺势起身:“皇上为何会突然而来?事先竟毫无消息。”

赵踞道:“朕是微服出行的,自然不会事先张扬。何况禹卿先前拿下西朝皇子,跟西朝议和,朕也早想亲自前来祝贺。”

禹泰起听皇帝口口声声只提政事,心中却也忐忑。

原来禹泰起跟徐慈一样,都在暗中揣测皇帝到底知不知道拓儿失踪的消息,按理说谭伶等人已经离开多日,谭伶估计不会向皇帝隐瞒此事……可皇帝若是知道的话,脸色怎能是如此的平静无事?

禹泰起道:“那不过是臣应尽的本分,着实当不起皇上亲临。”

赵踞一笑,神色仍旧是温和不惊的:“对了,德妃呢?朕既然来了,总也该见见她。”

徐慈在旁边心头一跳。

雪茶却微微地撇了撇嘴。

当初雪茶自己要来夏州,皇帝还发狠说要打烂他的嘴呢,可一转头,皇帝竟要自己动身,简直是自打嘴巴。

如今,明明就是来见仙草的,却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祝贺禹泰起,真是死要面子的主子。

其实禹泰起也猜到皇帝特意前来不是为了什么嘉许,只是不必说破罢了。

当下禹将军后退一步,蓦地跪倒下去:“微臣向皇上请罪。”

赵踞面不改色道:“禹卿为何如此,你有何罪?”

禹泰起深呼吸:“微臣有数罪,之前在行宫救得小鹿,却并未禀知皇上,是欺君之罪在前。”

赵踞微笑道:“此事朕已经知道,横竖是禹卿你护了德妃平安无事,何况她又是你的妹子,你们兄妹情深你一心维护她,朕是体谅的,怎会怪罪于你?不必再说。”

禹泰起喉头一动,又道:“回皇上,臣还有第二大罪。”

赵踞道:“哦?”

禹泰起俯身,以额头贴地:“前日,臣疏于防范,让一名怪人闯入府内,把小皇子……掳走了。臣情知罪大恶极,不敢上报,但是一切罪责都在臣的身上,皇上就算要臣的性命,臣也无二话。”

赵踞并没言语。

雪茶却跳了起来:“禹将军你、你你说什么?小皇子给掳走?你是不是玩笑的?”

禹泰起额头见汗:“并不敢拿这个玩笑。”

徐慈听到这里,也跪在地上:“当时草民也在场,阻拦不及,皇上若怪罪,草民也有一份。”

雪茶直直地看着他们两人,头晕目眩,天昏地暗:“天、天啊!我不行了……”

他踉跄后退,跌在地上,却又突然想起来,便挣扎着问道:“小鹿呢?”

不等禹泰起跟徐慈回答,赵踞已经说道:“这件事,朕早已知道。”

雪茶才受了一记重击,突然听了皇帝这句话,更加魂不附体:“皇上?!”

禹泰起跟徐慈两个也都抬头看向皇帝,虽然两人早就猜测谭伶不敢隐瞒此事,但皇帝的反应……是不是太过平静了?

赵踞徐徐道:“朕在路上已经得了谭伶的密信,他说的很详细,此事虽然发生在节度使府,但也不全是禹卿你们的责任。”

禹泰起徐慈两人彻底怔住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皇帝,简直不能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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