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玦长歌(146)

她摇着头，在他的身下轻颤。夏侯长歌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是很确定她的意思，

“长歌，其实我是那样深刻的爱着你。”

夏侯长歌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震撼，他第一次错的这样离谱。只是，他曾经那样沉痛的伤害她，以至他都不敢去想她对他到底是何种感情，也许怨恨的成分会多一些。

但他彻彻底底错了，如果早知道她也是这般痛苦的纠结，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倾心相付，而不必这样极端的得到她。

不过，他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是他这一生最难得的快乐，天下算什么，他从来都不稀罕，他从来都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只要她能在他身边，从前的那些阴霾，仿佛雨过天晴般。

彩虹之处，如此灿烂。

***

香名伶中，夏侯长歌将解药交给金茎、零落和清泠，他已经决定带着昔玦离开，从此逍遥山水间，远离六界的纷扰。

“夏侯家已经落败了，你们拿了解药就可以离开了，想去哪里都好，从此你们自由了。”他第一次笑得如此温和舒服，不是在下命令，而是与几个朋友道别。

零落撇了撇唇，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哪也不想去，反正在这里呆惯了。”

金茎娇羞的笑了笑，“公子，我快要和临全成亲了，到时来喝杯喜酒吧。”

“你要成亲？”零落眨了眨眼，没想到一向独来独往的金茎居然也想要成亲？

“恭喜，”她跟在他身边多年，已然当她是朋友，如今她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他是真心送上祝福，“不过，我明天就要带着昔玦离开了，喜酒就不喝了，你自己多加珍重。”

“多谢公子。”

金茎和零落拿着解药，各自离去，房里只剩下清泠，她始终未发一言，怎么说也是与他拜过堂成过亲，其实在他心里真的与她们无异，可是她却还想听他说点什么。

夏侯长歌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些年竟让自己当起了酒池肉林的浮夸子弟，想想他也算表演的异常艰辛，其实他对情感本就是淡莫的人，能撼动他到心里的，也就一个昔玦，而且还是根深蒂固，根本就容不下第二个女子。

反掌变出一颗药丸，“这是妖界的飞升丹，你拿去吧，可以助你早日飞升。”

清泠终于冷笑了出来，真的有扫地出门的意思，飞升丹，是让她远离尘世，飞往仙境吗？倘若如此，今日一别，当真就是永远了。

“其实做妖与做仙一样，没有什么不好。”她想推却，夏侯长歌却一把抓过了她的手，放到她的手中，

“清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昔玦告诉我了，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事，但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宿命，相反，这颗丹药才是属于你的……其实我并不喜欢仙界，但我不能否认，仙界会是天下的归宿，所以，对你来讲，这是最好的去处。”

他似乎说了很多话，因为昔玦千叮咛万叮嘱，“你已经伤了人家的心，就不要再对她冷言冷语了。”

他有些无奈，当初真的只是想救她一命，而且在他眼中，成亲就像喝酒一样，都是那个酒那个味，跟谁喝都一样。早知会这样麻烦，他会考虑其它的办法。

她看着那颗黑褐色的药丸，像她的心一样暗淡无光，“我知道了，谢谢。”她紧握住那药，倒像握住了一件稀世珍宝，扯了一抹极淡的笑，“希望你和昔玦神女能幸福快乐。”

昔玦看着她郁郁的离开，才叹息着走了进去，她真的很感激清泠，如果不是她将实情相告，她和夏侯长歌不知道还要兜转到几时。

她去和桃蹊道别时，提及此事，桃蹊不知是真的天真还是故意刺激她，“那就让夏侯长歌享齐人之福，两女侍一夫。”

不过昔玦也笑得好不得意，就算她同意，估计夏侯长歌也不会同意，否则清泠也不会到云宫找她。

想来心酸，那该是一个女人多大的悲哀。

不过她现在倒成了作壁上观的人，不愿出现，就是不想让清泠觉得自己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她走了？”

“嗯，按照你的吩咐，我可是说了不少甜言蜜语。”他揽过她，低头在她耳边轻笑。

昔玦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他说甜言蜜语，也是一副没正经的调调。

不过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他们也该离开了——

她去向月榭和丘陷道了别，至于她和夏侯长歌的故事，不知从何讲起，不过月榭和丘焰都没有问，想必心照不宣了，丘焰脸色很是难看，转身进了房间，昔玦想追进去，却被月榭拦下了，“这么大的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我们还以为你喜欢熙颜太子呢，”埋怨完又笑道，“不过，还是祝福你们……你都不知道，你现在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不像那时，整个人就像要凋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