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绯又喝了一口茶,道:“朕刚刚忘说了,其实颖儿制的还不错。”
那您赏赏脸多喝两口吧,省得浪费,谢婕妤才喝了一口,白白浪费我一杯的茶水,倪越坐到公仪绯对面,好奇道:“臣妾听皇上说起治水,不知是哪里出了水灾。”
公仪绯道:“沥川。”
沥川里京城稍微有些远,不过这个地方她当年同母亲去过,她父亲有一位交好的朋友居住在那里,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呃...比较适合养老,用现在的审视角度来说,经济水平不大发达,山窝盆地嘛,搁现代想要发展比较有难度,古代嘛更加不要说了,倪越觉得很可惜,感慨,“沥川算个好地方。”
“颖儿何出此言?”
“皇上以为臣妾只是待在闺中?其实臣妾曾经去过沥川,家父有一位交好的朋友居住在那里,沥川西部自揶揄山流淌着一条迷罗河,河两岸是连绵的高山,岸边有不少百姓居住,打渔为生,生活甚是自在,臣妾被那里的风光甚是感动。”
她说话时吗,眼中闪烁的是羡慕的色彩,公仪绯叹道:“可惜了,水灾正是因迷罗河河水泛滥无法疏通所致。”
倪越不懂地质灾害,不过迷罗河水灾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那里没有修筑堤坝,想必是连绵的雨水导致河水泛滥,哎,眼下这个季节,确实比较能生事端,倪越有点心酸,道:“那里的百姓可有苦头吃了。”
公仪绯自然是爱民的君主,提起沥川的百姓,颇无奈道,“朕为这事也头疼。”
后宫不可干涉前朝之事,但是公仪绯好像不忌讳,否则恐怕倪越一开口提到这件事情,公仪绯必定会绕过这件事而不提,倪越壮着胆子,冒嫔妃之所不敢,又问,“臣妾叫父亲朋友一声叔父,如今水患之灾,臣妾甚是担忧,不知皇上派了何人治理?”
公仪绯手支起额头,道:“宣抚使,沥川知州,知府,楚翰林。”
楚故?他竟去治水了,倪越惊讶道:“楚状元竟有治水的能耐。”
“历练历练罢了。”楚故的才干公仪绯看在眼里,是可以培养提拔的苗子。
“皇帝堂兄。”门外传来公仪清的声音。
今天是什么日子,串门的还真是不少,倪越站起来,迎接清河郡主,只见她今日穿着的竟是一身男装,公仪绯见她的穿着叶皱起了眉头,他道;“清清胆子越发大了。”虽是带着点儿怒气,却不算威慑。
公仪清只是笑笑,不见半点害怕之色道;“堂兄也真是的,我可是特地来宫里看望你的,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倪越瞅着公仪清的穿着,俨然一副清秀的翩翩公子,打趣道;“郡主是骑马进宫的。”
“那是自然。”公仪清道。
倪越饶有兴趣道:“哎哟哟,我们洛城又多了一位俏公子咯。”
倪越的话也惹得公仪绯轻笑,他接嘴道:“想必不久京中会有不少姑娘看上清清。”
公仪清道:“堂兄,不用不久,昨天走路上,竟有媒婆来说亲,差点吓死我。”
倪越道:“郡主这般摸样自然少不得有闺阁姑娘倾心。”
公仪清看一眼公仪绯,遗憾道:“堂哥倘若微服私巡必定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说如花美眷都储在宫里了。”
这句话显然是指倪越而言的,倪越却说道:“那是自然,刚刚我这里还坐着一位谢婕妤,可秀雅了。”
公仪清见过这位谢婕妤,不过她那个样子不讨喜,远没有夏妃这般亲近得来,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刚刚听见堂兄提起楚翰林,是不是楚故?”
公仪清何时认得楚故了,公仪绯问道;“问他做什么?”
“好奇啊!”公仪清道:“撷合节那日午宴后,我在城郊撷合园恰好遇着他了。”
“本宫不曾去撷合园赏完过,郡主很尽兴吧!”
公仪绯道:“今年朕取消了撷合园一行,颖儿若是觉得有趣,不若明年赏完。”
倪越眨眨眼,“皇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臣妾记着这话,到时向皇上兑现。”
公仪清对公仪绯道:“堂兄对夏妃真是宠爱啊~”以前怎么没见堂兄这么好说话了,复又对倪越道:“多谢夏妃娘娘送的琴,清清很喜欢。”
自古以来,抚琴者自是看重名琴,而夏清颖那把“挽雪”可是稀世名琴,她倒是送的大方,公仪绯道,“朕记得颖儿抚琴应该抚的不错。”
不是说那个什么周婉嫔抚琴很好么,公仪清问,“真的?”
倪越汗颜,尴尬道:“皇上莫不是记错了,臣妾最拿手的是笛,不是琴,论琴,我哪敢同周妹妹比。”
一年以前周薇的事情公仪绯已经查清楚了,当年在紫竹林里抚琴的其实是夏清颖而并非周薇,况且,周薇自入宫后再也没有弹过当日的曲子,早就引起他的疑心,宫宴之时,无心为难她,不过随口说了个“赏”字,却不是因为她弹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