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到他的打探,倪越立刻打响了警铃,公仪绯和公仪纺在九华殿什么情况她不知道,公仪纺虽然年纪较小些,看着也是个精明的人。
公仪绯看着倪越有些低下了头,竟有些感到好笑,她虽然总说着胆儿小,实则挺肥的,记得一次在缡藻亭碰见秦良媛,她竟生生地吓着站不起来,由他亲自扶了一把,扶得还不是很甘愿,只不过同情她而已。重华宫一遇硬生生撞到他身上,
那副楚楚可怜的摸样,却是不同其他女人,让他主动出言了。
今日这一见,怎么又成了小老鼠了,当真可爱。
瑾王对倪越的惊讶自然也逃不过公仪绯的眼睛,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他道:“淑仪不曾见过五弟竟也认得出来,朕甚是好奇。”
公仪纺知道皇帝这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这才说出了这句话。
倪越捏汗,您这是啥意思啊,莫不是怀疑我一个后妃竟然私下里认识了瑾王,好大一顶罪帽子,小越同志,你要淡定,淡定知道不。
倪越微微抬高了头,身后映着蔚蓝的天空,她怡然一笑,道:“皇上又是再取笑臣妾了,臣妾虽不曾见过瑾王,可是瑾王是皇上的弟弟,这长相自然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可以扑捉,臣妾熟悉皇上,自也可察觉出。”
公仪绯听她这一席像是开脱的话,心想刚刚哪一问是否吓着她了。
瑾王面色从容淡定,淡淡地道:“淑仪好眼力。”
既不是讽刺,听着也不是什么夸奖的话,倪越亦是淡淡道:“谢瑾王夸奖。”然后回到主题:“皇上同瑾王在千秋亭,臣妾是不是打扰了,还望皇上恕罪。”
公仪绯道:“你这会想起打扰朕了,怎么刚刚的小脑袋没反应过来。”
请问您这是在责怪么,为毛她没听出来。
“臣妾知错了,皇上不会怪臣妾吧。”
“朕同五弟不过是散心,闲谈,无甚重事。”那么轻飘飘地一句。
倪越眼睫毛眨呀眨,觉得此刻肺火爆满,妈的,每次见着一惊一乍的,招牌式嘟嘴;“皇上又在戏弄臣妾了,臣妾之前还担忧皇上怪罪。”
公仪纺算是看明白了,这淑仪着实已经让他皇兄上心了,皇后尚且在皇兄面前摆着端庄的仪容,皇兄亦是较为尊重,若论能在皇兄面前这般放肆大胆的,这淑仪有几分像淑妃。
公仪绯道:“朕不曾在花园见过你,以为你生性懒惰,只待着钟粹宫。”
“皇后召见臣妾,臣妾这是要去景仁宫,臣妾未曾来过九华殿花园,突发好奇了,今日便顺着来看看。”
“皇后召见...,”公仪绯思索了一阵,道;“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臣妾告退。”倪越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从公仪绯身边稍稍远一点的地方,从面朝公仪绯的方向走去。
九华殿花园的一番波折后倪越总算是到了景仁宫,眼见皇后坐在首座,淑妃坐在左边第一座,已经在说话了,淑妃走的是近路,自然比她到的早。
哎...倪越怨念了,好吧,在请罪吧。
“臣妾来迟了,还望皇后恕罪。”
皇后却一点点也没有不满的意思,反倒说:“你这钟粹宫离这儿是远了些,不碍事,坐吧。”
倪越坐在淑妃的对面,右边第一座。
淑妃手持着一柄美人面团扇,悠悠地扇了几下,道:“皇后今日把臣妾叫来,原来也是叫了夏妹妹过来。”
“本宫说了,夏淑仪生的乖巧,本宫甚是喜爱,今日召她过来,自是有事要说。”
“哦?”淑妃问:“何事?”皇后从来不做没用的事,撷合节在即,各宫都在准备相关事宜,四局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皇后哪有功夫和时间来聊聊“家常”,若是有事要谈,必然是离不开内侍局的事情。
她掌管司计局合司膳局,两局的阴私当然不少,不过四局之间哪个没有阴私,只要不出大乱子,内侍局主管不会差,四司不会查。皇后把司制局和司衣局抓得死死的,该不是两局发生了事情,淑妃暗自有些高兴。
皇后可真会说客套话,倪越想,我就一淑仪,正三品,不高也不底,有事相谈,怎么不召见德妃和贵妃。
皇后道:“大皇子入学堂上课之事本宫自是需要督着,撷合节亦是宫中乃至百姓的大节,本宫掌管六宫事宜,却还有两局事务,力不从心啊,本宫看淑仪虽是进宫不久,但于宫中礼节已经甚为熟悉,自然想让淑仪为本宫分分担。”
果然吧没好事儿,倪越道:“臣妾愚钝,哪能为皇后分担,论识礼度,淑妃姐姐定是比臣妾熟悉。”
皇后笑道:“淑仪不必谦虚,本宫既然找你,自然信得过你,眼下司衣局正在准备撷合局的朝服,本宫分不开心思,此事便由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