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越已经不愿意再去花园中每日静静地坐上一天了,坐在那里有种让她莫名的空虚与迷茫,她需要找一些事情让自己能够不要去想很多事情,不要再想起他,不要想起他在耳边的低语,不要想起他几乎哀求的话语。
“我许诺过你一定会治好你!”
“越越,信我!”
“到底该怎么做呢?”
“怎样才能留住你······”
那些他以为自己没有听到的话,只是她当做没有听到罢了,他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却还是让她感受到手的颤抖,甚至连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当她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一瞬间看到他侧在自己颈边的脸庞时,震惊中她选择装睡来逃避,若是可以她宁愿自己的耳朵听不到,也,不想听到他讲的那些哀伤的话。
“颖儿,”汪氏在房外站了许久,见女儿若有所思,跨进门的脚没有再动一步,出声唤了一声。
“母亲来了,”倪越转过轮椅,面对汪氏,微笑着说道,“唉?今日怎不见哥哥?往常母亲总是同哥哥一道儿来!”
“他啊,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总是见不着人。”
“哈哈,许是哥哥在做什么大事!母亲高兴些~”
“他能有什么大事!”汪氏想起一年前的案子便怒气冲冲,真真是不听话的孩子,若不是皇上顾念辅国公府的情分,轩儿那孩子非得被治个欺君之罪。
倪越狡黠地笑道:“终身大事算不算大事!说不准哥哥同哪位姑娘约会去了呢?”
“若真是这样,娘亲倒是开心了!”轩儿的年纪不小了,从前对侯府的千金念念不忘,现在若能找个心仪的,不管对方家世如何,只要出身干净,品行得体,也不再阻挠了。
吹雪阁母女二人自离别初见一来第一次和乐融融地交谈着,叙述着点点滴滴的小事,而此时延僖宫,淑妃接到父亲密派的书信,一张涂着厚粉的脸瞬间惨白,唇无血色,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将手中的书信撕成了一片片碎得几乎不可再碎的碎片。
“别逼我!父亲,不要逼我!”
“娘娘,您······”
“绣晴,那笔墨,快拿笔墨来~”
绣晴不知道大将军在书信上写了什么东西,她只知娘娘早年丧母,大将军对娘娘最是宠爱,怎么会逼娘娘?将军逼娘娘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未知危机
多少天没有见到他了,这一次,他是真的放弃了吗?为什么自己反而不高心了呢?
很多时候,她并不是没有知觉的,其实她可以感受到他就在她的身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他出现,心里就会有种莫名的难受之感。
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是他不再来了吗?
直到房门口出现一个人,倪越怔怔地望着他,吃惊道:“慕容先生!”
“可不止在下一个,”慕容峥退开几步,侧身看楚故道:“楚公子也来了。”
“许久不见两位了,近来可好!”熟练的滑动轮椅游走在自己的屋内,倪越招呼两位坐下。
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没有双脚,即便是用轮椅也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此番场景若是让公仪绯看到,又不知该怎样心痛了!在旁人看来倪越能够熟悉地使用轮椅接受面前的一切并为之高兴时,怕是只有公仪绯一人满心满眼的疼惜。
“夏小姐何须如此客气,在下与楚公子前来是要告诉夏小姐一件好事!”慕容峥并未坐下,且制止了倪越预备倒茶的举动。
“哦~什么好消息?”什么样的消息对她而言算是好消息,自己自由了么,倪越面目微笑着问道。
“经过在下的研究已经找出只好夏小姐腿疾的方法!”
原以为夏家小姐会十分地兴奋,没想到却是平静地可怕!
他,依旧没有放弃自己!
否则,怎么会让一位神医费尽心思为自己治伤,治愈了腿伤意味着什么呢答案似乎不言而喻,回到他的身边,继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待在那个地方!
她不要,若是这样,宁愿一辈子就坐在这轮椅之上,再也不会好转了。
“夏小姐!”见她一直出神没有任何地反映,楚故忍不住唤了她一声,心中却满是问不出口的疑问。
“我不医!”
“颖儿!”汪氏在门外站了许久听到女儿坚决不同意的回答,终于叫出她的名字,之间汪氏疾步走至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劝说道:“颖儿你为何不愿医治!”
“我······”倪越不知该如何解释,心中一急,直横地道:“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没有理由!”
“傻孩子!你是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之上嘛!你是要娘亲一辈子后悔内疚心痛嘛!娘亲日日夜夜盼着你好,你······”汪氏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只是牢牢地握着她的手,湿润的双眸满是期盼地望着她,只期望她能改变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