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奴婢告退。”
淑妃衣袖一挥,之桃退出了殿内,淑妃问身边的宫女道:“本宫不是让你去九华殿通知皇上了么?”
宫女跪下来说道:“皇上在殿内养病,奴婢只是将话传给了李公公。”
“越妃是不是也在里面?”
“听外面的太监所说,越妃娘娘应该就在里面。”
“哼~”淑妃轻抬的脚瞬间结结实实踩在地上,手一挥,一桌子的古玩珍品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凌厉的目光扫向门外,咬牙道:“本宫的话越妃也敢拦截,不过是皇上宠了你一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等皇后的事情完了,是时候处理你了。”
之桃向李公公传递淑妃伤势的时候几乎是怀揣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心思编排的,李瑾德听着将她的话回复给了公仪绯,公仪绯像是缓了一口气一样对李瑾德道:“让越妃多派些手脚伶俐的人过去,以后莫要出现这等乱子了。”
“是,奴才这就去说,”李瑾德转了个身子正要出去,但是心里隔着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正犹豫的时候,公仪绯看向他 ,道:“怎么还不出去?”
“奴才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公仪绯问得很简洁,“谁?”
李瑾德回答道:“越妃娘娘!”
“越越?”公仪绯顿了顿,问道:“什么事情?”
“今儿个越妃娘娘出九华殿的时候,恰好大皇子偷跑来看皇上,却不小心将越妃娘娘撞在了台阶上,奴才远远瞧见的,虽然看得不真切,但那时越妃娘娘从台阶上站起来脚步不稳似乎像是要倒下的样子,后来是抬着轿子回去的。”
脚步不稳?倒下?抬回去?越越撞在台阶上了?那么硬的台阶?这两天她就躺在他的身边,她的身子有多少单薄他知道,握着她的手就像只剩下骨头一般柔若无骨这个样子和当初进宫的样子差不了多少,只是更加地瘦。
公仪绯从躺椅上急切地站起来,大步子正要跨出九华殿寝宫的时候,李瑾德跟在后面阻止道:“皇上,您不是说不出九华殿么?”他顿住了脚步,无奈地走回去,问道:“派太医去诊治,务必要确保越妃身体无恙。”
李瑾德没想到他一说皇上的反应竟然这么大,眼睁睁地看着就要踏出九华殿的大门了,幸亏最终是止住了脚步,万一皇上事后回想起来懊悔的话,那他是万死不足辞的。
“想必是奴才看得不真切,越妃娘娘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不然也不会去延僖宫看望淑妃的伤情了。”李瑾德想既然越妃既没有禀告皇上自己的伤势并且还将淑妃的伤情传达古来,想必越妃那里应该是无恙的。
公仪绯缓缓地走回寝宫里的躺椅上,坐下,像是在自言自语道:“若是朕不问,她像是会说的样子么?越越呵~”
两日后公仪绯照旧上朝,该做的事情一件也没拉下,先是对皇后的处分,考虑到年关将近,皇后暂时禁足景仁宫,待年后再处置,而之前因为种种事情耽搁的选妃进宫的事情也被推迟到了年后开春再进宫,后宫依旧是倪越暂代掌权,而淑妃辅助,考虑到淑妃小产之事,公仪绯对淑妃的父亲又是一阵赏赐和嘉奖,延僖宫的赏赐更是数不胜数,而公仪绯去淑妃那里明显比从前勤快了。
倪越一直窝在重华宫的寝殿里,除非要处理事情不得不见面否则绝对不出重华宫,几乎整天躺在床上,何芯贞过来了几次,几乎不明白从前总是活泼的倪越如今比她还沉闷起来,何芯贞不善言辞,拐弯抹角问了几遍也不知缘由,只要摇着头叹息着走了。
天气渐渐了冷了,之后,洛城下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纷纷落下的雪花,覆盖了整个皇宫,一切就像笼罩在白色的世界中,充满神秘与空寂的意调。倪越着内侍局将之前准备好的过冬用品一一送至六宫,如今她掌权了,对着何芯贞的份例,私下里提高了几成,多送了不少物品送过去。
穿着进宫的雪白貂皮外衣,倪越站在重华宫高高的台阶上,举目淡淡地看着白茫茫的宫殿。
紫竹从殿外看见自家娘娘呆呆地站在外面吹冷风,心里一惊,忙跑着走上台阶,站到她的身边,将披风拉紧了,道:“娘娘,您的身子万万不能受冷,您还是赶紧进去吧!”
“好久没有见到雪了,”倪越蹲下身子,从地上抓起一抔雪,认真道:“真怀念从前玩雪的时光啊~”
紫竹觉得娘娘说得很奇怪,娘娘从前在夏府的时候是从来不玩雪的,娘娘怕冷,冬天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她不记得娘娘对雪花十分感兴趣。
“来,我们来堆个雪人吧,嗯,再堆一座雪桥~~~紫竹,把之桃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