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修崇道:“收到白鹤送的信了,这才匆匆赶来。”
“师父他老人家正在虚空小筑等你们。”
“好,这便过去。”
两人进了太清宫,快步来到虚空小筑,济真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二人,“师弟,傅大人,师父算准了你们此时回来,快请进。”说完,迎着二人进了门。
傅承瑄进门便看见一白发老者背对着他们站在八仙桌旁,身着浅蓝色道袍,身姿挺拔,一派仙风道骨,这应该便是自己仰慕已久的国师大人,正阳道长了!
骆修崇上前躬身行礼,“师父,徒儿来了。”
正阳道长听了,转过身来,神情有些怨怼,“唉,你可算来了,我等了半天了饭都没顾得上吃。”
傅承瑄此时也上前行礼,“晚辈傅承瑄,见过正阳道长!”
正阳道长这才看见了一旁的傅承瑄,“竟长这么大了,我这徒媳。。。”
“正是助徒儿突袭虎妖的京营卫步军统领傅家二公子。”骆修崇满面通红地打断正阳道长的话,又立刻对师父使了个眼色,正阳道长立刻心领神会,“哦,对对,我听说了,你们二人一个沉稳果断,一个勇敢刚直,擒住了那作恶的虎妖,造福了黎民苍生,我心甚慰。”
“晚辈京营卫步军统领傅承瑄,见过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谬赞,晚辈所做不足挂齿,都是崇哥的功劳。”傅承瑄抬头,这才看清正阳道长的面孔,确是鹤发童颜,雪髯飘逸。
正阳道长捋捋胡须,“哎,不要谦虚。我这徒弟木讷得很,今后你可要多带带他。”说完,他走近了傅承瑄,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傅承瑄被他这么近距离地瞧,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敢有动作,只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他到底在瞧个什么。“嗯。”正阳道长边捋胡子,边点头,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他甚是满意的东西。
傅承瑄又道:“听父母亲说,晚辈出生时差点活不下来,多亏有国师相救,赠送宝物,晚辈才捡回一条性命。如今得见国师,终于能当面拜谢!”说着,傅承瑄跪了下来,朝正阳磕了头。
正阳连忙上前扶他起身,“好孩子,不必如此,救你也因为你是自家人。”
傅承瑄站起身来,刚想问问“自家人”是做何解,这时,本来躲在傅承瑄怀里睡觉的风狸醒了过来,刚探出头,便看见了正阳道长,连忙害羞地躲进傅承瑄的衣襟里。
正阳问:“这是。。。风狸?”
“回国师大人,这风狸是之前在京郊围猎时遇到的,正是有它相助,我们才在大火中找到了皇上和皇后,救出他们。”
正阳道长笑道:“没想到这妖还有此等灵气。”
骆修崇心系皇帝,打断了二人的寒暄,“师父,如今皇兄皇嫂都深陷昏迷,徒儿不明真相,还请师父指点。”
“不要急,我闭关时夜观天象,紫薇帝星暗淡无光,已然算到皇上有此劫,昨晚便算了一卦,卦指西南,恐怕这祸端便在西南方向。”
“西南?”傅承瑄听了若有所思,“我大宁西南是段家世代据守,听闻滇南族民不知天子,只认滇南王。”
“确实如此,”骆修崇道,“那段家世代辈出奇人,会养蛊不说,水性也奇佳,传说段家人人都可只身闭气渡江,当初滇南王段昌鸿带着侄子们打苗疆时,差点被俘,硬是跳到了江里才躲过一劫。皇兄其实早有平滇南之愿,那滇南每年向朝廷要兵要粮,朝廷恐怕是在养虎为患,不知这次是否与他们有关系。”
傅承瑄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段家世子现居京城?”
骆修崇答:“是,段家世子是前任王妃所生,现在的滇南王妃是继妃,也育有两个儿子,段家把他送来朝廷,恐怕他已是一枚弃子。”
“事不宜迟。”正阳道长道,“我随你进宫,贫道要亲自看看皇上的状况。”说着便迈步前行,却一脚踢在了八仙桌的桌脚上,“哎呦,疼死我了。。。”傅承瑄看着正阳道长皱在一起的脸,仿佛也感觉到了疼似的。
骆修崇连忙扶住自己的师父,“师父当心!”
“我这脚,算是废了,俗话说得好,吃哪补哪。。。”说完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骆修崇。
骆修崇和师父自然心有灵犀,“一会儿进宫路上,路过福云楼,徒儿去买酱猪脚孝敬师父。”
正阳道长立刻站起身来,正色道:“那还等什么,快出发!”
日头已近黄昏,行人三三两两都奔家中而归,只有三人疾驰马匹,往宫中而去。傅承瑄怀里的风狸露出头来,迎着急速的风,眯着眼睛享受着,突然耳尖动了动,蹬着傅承瑄的胸膛飞了出去!
“弥风!去哪里?!”傅承瑄喊着,却不见风狸回头,于是勒马对骆修崇和正阳道长喊道:“你们先行回宫,我追回弥风便回去。”说完,策马追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