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问钟期身后一年轻道士:“纯谦,情况如何?”
济字辈之后是纯字辈,这纯谦是纯字辈的大师兄,虽年纪不大,做事却十分沉稳可靠。
纯谦上前道:“今早清漱观中的八卦罗盘钟显示出不正常,直指九花山方向,这些时日,我们也是遵从师尊指示,密切观测着九花山的情况。”
正阳点点头,“你们做得不错,现在那魔物可冲破了阵法?”
纯谦道:“回师尊,尚未,只是九花山附近众妖感知到了魔物即将苏醒,纷纷聚集此处吸收妖气,我们做了阵法,暂时阻止他们进入安阳内城为祸百姓,但也是只是暂时的办法。”
正辉在一旁红了眼睛,道:“所以根本还是要杀了那魔物,才能护住安阳!”
正阳抬手算了算,“今日并非吉日,待我回清漱观准备一番,后日来会会这魔物。纯谦,你这阵法可能坚持?”
纯谦回道:“回师尊,无甚问题。”
魔物强大,必得准备妥当予其致命一击。众人先回到清漱观商议办法。
骆修崇找了个机会偷偷问正阳:“师父,您可有把握?”
正阳叹了口气道:“当初你师尊,散尽一身真气才结成了现在的阵法,将魔物镇压住,也才将将维持了这十多年,为师倒是想彻底杀了这魔物,不再为后世留下祸端,但不知自己这身修为压不压得住它。”
骆修崇急道:“师父!”
正阳摆摆手:“我知道你的顾虑,先别急。我不会轻易出手,毕竟不知会对承瑄有什么影响。”
骆修崇冷静下来,“我也是担心您,师父,当初师尊散尽真气后,没过多久便驾鹤西游了。”
正阳眼望前方,“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为师也算为后人存福了,到时候,你要好好看管清漱观和太清宫!”
“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再五六章就差不多完结了。
☆、备阵台
钟期也跟着来到了清漱观,和众人聚集在厅堂一同商议,他原本并不了解这魔物之事,便出言询问:“敢问这魔物是何来历?果真如此强大?”
正辉道:“上古有宁封子,又称龙跷真人,有过人之处能掌火,出五色烟。其时洪灾泛滥,淹没良田数千顷,泞水停洿,人不垦植,只能居于洞穴,每到山下取水,无盛水器,以山下湿泥为器却易碎,且泥易混于水中,难以饮用。宁封偶于裹泥烧鱼时得硬泥,遂悟作陶之理,造福于百姓,是以真人颇受百姓爱戴。真人有一徒弟,名曰青蕖,自小随其师生活,真人做陶时,他也帮着做些繁杂之事。洪水之鬼恨真人助百姓取水,有天便趁机将烧陶的窑窟从外封死,青蕖从外相救,却不小心弄塌了窑窟之口。闻声赶来的百姓见灰烟中有真人形影,以为是青蕖害了真人。青蕖救师不成却反而被人构陷,众百姓怒而将青蕖活埋,并于土上生火。青蕖蒙冤,死而不化,变作恶鬼,继而杀了埋他之人。”
众人听后,脸色皆变。钟期道:“这故事听了让人心寒,青蕖帮助百姓,却被他帮助过的人害了性命,蒙了不白之冤,真是闻者心酸了。”
济平道:“那些百姓也是鲁莽,以为为真人报了仇,却不想找错了人,白冤枉了一个好人。”
傅承瑄问:“难道这魔物便是青蕖所化?”
正辉点头:“正是了。”
正阳道:“自古妖魔鬼怪,以厉鬼为凶,青蕖之魔以怨气为化,最是难缠。”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正辉又道:“青蕖化作魔物之后,为害乡里,周围的百姓也算是为自己之前冒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但后来,这魔物毫不收敛,终于遇见了我们混元一派的师祖默庵道人。”正辉说着说着,却突然闭上了双眼,似是陷入了某种悲怆的回忆之中,眼睑抖动着,抿住了双唇。
正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默庵道人用法镇压了青蕖化成的魔物,却未将其击杀,剜了那魔物的一只眼,变化作八卦罗盘钟,并在安阳建了清漱观,将八卦罗盘钟置于清漱观内。期望这一代代的传人能守住这魔物。”
众人顿悟,原来清漱观和这魔物还有这样一番羁绊。
正阳有道:“吾师冲和子,在十七年前发现这魔物有异动,散尽真气固住了阵法。如今这八卦罗盘钟有异,便是预示这魔物又不安稳了。”
骆修崇道:“距离上次异动,才过了十多年而已,阵法便又不稳固了。”
傅承瑄道:“都怪那齐家和青城山的道士,想要放出魔物祸乱苍生,真是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他人死活!”
正阳道:“吾师临终之前,说困住魔物之时并不占天时,只占了地利和人和。他老人家留下箴言,说是天上地下北斗七星重聚之日,便能彻底灭了那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