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气急了,低声吩咐道:“还愣着干嘛?押到暴室去!”
关郁被捆了起来,蒙住了双眼,被带至一处,扔到了角落里。
过了不知多久,关郁已然饿得快晕过去,才听见了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了他跟前,眼前的黑布一下子被扯开了。
有蜡烛的光晃在他眼前,虽是微弱的光,却也将关郁晃得闭上了眼睛,待适应了光线,关郁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坐在她面前的齐妃。
齐妃什么也没说,只对旁边使了眼色,旁边立刻来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一左一右架起了关郁。
又有一人走了过来,手里翻飞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听说你竟然敢听齐妃娘娘的墙根,想必是举得自己的耳朵是多余的了。”说罢,揪起关郁的耳朵便将匕首划了过去!
只一瞬间,关郁似乎都没有感觉到疼,就看见自己的两个耳朵鲜血淋漓地落在地上!
那人凑上来,“哥哥手快,定不叫你多受苦。”
然而关郁已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只吓得浑身发抖,呜呜叫出声来。齐妃品了口茶道,“吵。”
那掌刀的太监立刻点头哈腰,“是娘娘。”回身便将匕首刺进了关郁的喉结!
齐妃慢悠悠道:“慢着点,别让他死得这么快。”
掌刀太监道:“是,娘娘,奴婢有分寸。”
匕首虽是刺进了关郁的脖颈,却是避开了要害部位,血汩汩地冒出来,关郁却不能发声了,只留下呼呼的喘气声,脖子上的伤口似乎在漏气,关郁呼吸得越来越用力,却已然憋得脸色通红。他瞪着双眼,瞧着掌刀太监。
“哎呦呦,这么瞅着哥哥可真是吓人!” 掌刀太监拍拍关郁的脸,将匕首插进了关郁的一只眼睛。
“呵。。。呵。。。”关郁疼得抽气,嘴巴大张,却教掌刀太监揪住了舌头,一刀下去,舌头也被割了下来。
关郁软了身子,已然是疼晕过去了。齐妃站起身来,行了,将他扔到乱葬岗去,别死在我这里,藏了地界。”说罢,施施然离去了。
太监们领命,趁着夜色将关郁弄出了宫,扔到了乱葬岗里。
其中一个太监道:“哎呦,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去惹娘娘,这回没命了吧。”
另一个太监道:“可不是,还吃了这许多苦楚。”
“唉,只怪你命不好吧。你死了可别怨我们。”
“唉,这的味道可太难闻了,我们赶紧走吧。哎呦!”说完便摔倒了,他起身一看,竟是被一个尸体绊摔了。“可真倒霉!什么呀,蹭了我一手!”
“我的天!这尸体的样子,像是染了时疫,你看那脸色,全是疙瘩!”
摔倒的太监吓得面无人色,“啊?时疫?那可怎么办?我会不会也被染上?”
“那边有条河,你快去洗洗!”
“哥哥!回去了可别和人说,否则我小命不保!”
“放心吧,我不和别人说!”
摔倒的太监到河边使劲搓洗了手,才回到了齐妃宫中,可不想,这便把时疫带进齐妃宫中了。复命之时,便将时疫传给了齐妃。
一个转念,骆修岚回到了现实,他大口喘气,捂住自己的双眼,关郁的记忆所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自己的母妃,人前人后,竟是两副面孔!皇后的死因,母妃的死因,竟是如此!
骆修岚喃喃道:“我。。。母妃。。。临终前让舅舅转告我,她的死是你们做的手脚!原来竟是。。。竟是!”
骆修崇道:“你舅舅一直用你母亲的遗愿蛊惑你谋权夺位,却不想,六哥也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你若是得势了,收益的难道不是他们齐家,难道不是他齐庸和?!那时疫的症状是让人喘不上气来,你仔细想想,你母妃临终前怎还能说话?”
皇帝闭上眼睛,“你母妃生前难为先皇后,但朕从来都视你为兄弟,并未将你母妃的过错迁怒于你,可你呢?又是如何对待朕的?如何对待你的九弟?”
骆修岚似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难道这些年心中的恨都是假的?都是被人蛊惑了?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地将皇帝和骆修崇当作了假想敌,埋怨他们和他们的母后害了自己的母妃,却不想真相竟是反过来的!母妃之死竟是自作自受!
骆修岚再坚持不住,跪倒在地,他已然再听不到周围的声音,耳朵里像是有千万个声音在嘲笑自己愚蠢,最后再挺不住,晕了过去。
在九卿房外的亲军卫到底没等来上头所说的支援,尽数被傅承瑄带领的督尉司肃杀擒拿,齐庸和仍然躲在九卿房,以左相和一些重要大臣的性命相要挟,不肯投降。他似疯魔了一般叫嚷着:“让皇帝下诏书禅位于六王爷,我便饶了着些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