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办。”
……
此刻内府封印被强制冲破,魔脉源源不断涌出,江飞渊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他笑着,咧开嘴露出森白牙齿,清秀可人的面容却有着嗜血的表情。
“艳十洲,拿命来。”
一声暴怒后,江飞渊左手敛力,跃地而起,携千钧之势攻向艳十洲。
“小心。”愧天极剑指大地,画出一道紫色透明屏障,一手将艳十洲揽到身后,“所有傀儡,统统用上,他抵挡不了多久,尽量拖延。”
攻击被挡,江飞渊用力一压,紫色屏障骤破,万千碎片消散,他眼色一沉,并拢食指与中指,划出一把黑色长剑,剑柄缠蟒,尾端挂着一节小小的指骨。
“那是什么?!”艳十洲骇然,“怎么会有剑?”
愧天极凌然看去,眼色一变,抬剑跃起。
“江飞渊,倘若你还想要你爹娘的尸骨,乖乖将你的双眼挖给我。”
一番打斗后,愧天极逐渐不敌,等不到艳十洲叫人上来拖住江飞渊,决定拿出最后一张牌,不信江飞渊连他爹娘的尸骨都不要。
果然,他话一出,正要进行攻击江飞渊停了下来,“在哪?把我爹和我娘还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愧天极卸下攻击力,将剑化作纸伞撑起,从容示意艳十洲将尸骨交予江飞渊。
艳十洲犹豫后,从一枚纳戒中取出两幅棺材,“念在昔日情分上,青丝宗主与庄夫人的尸骨一直保存完整,也希望你念在这份情分上,不要耍手段,将雪眼拿给魔主。”
江飞渊死死盯着两幅黑棺,恨不得立即冲过去,但他吃了太多苦头,也被八仙门围攻过,他不敢相信对面的两人,更不相信艳十洲,他怕,怕不但失去了雪眼,还会失去爹娘的尸骨。
“你不信任十洲,让我来做交易如何。”愧天极挥袖将两幅棺材推给江飞渊,却也在同时瞬行到他跟前。
二人面对面而立。
江飞渊仰视身材高大的愧天极,眼生杀意。
“这双眼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美丽,也凄惨。”
强忍着杀了他的冲动,江飞渊咬牙不语,直到冰冷的手附上他的脸颊,厌恶与恨交织着让他张口咬住这只手的大拇指,鲜血的味道令他头晕心痛。
“咬吧,江飞渊,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一个不留,杀了
一直在无眠山等候的八大仙门冲上无眠山时,已经是深更半夜。
“江飞渊!!!”棋路行第一个看见江飞渊,他背对他们立于山顶最高处的参天大树下,左手托着延光宗的三斤帽。
他一声出,同路人迅速过来将江飞渊团团围住,无一人不满脸痛愤。
江飞渊闻声嘴角一挑,扔掉三斤帽,逆风转身,他那张清秀的脸鲜血横流,原本如有清风明月的眼被挖走了,他‘看’着众人,凭借声音判断人数和位置。
“江飞渊!你杀了空烟宗宗主,又将同门制成傀儡,并以无眠山为据地建造魔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倒行逆施,其罪难恕。”有人愤愤喊道。
“我的罪吗?”江飞渊觉得好笑,可又心疼的厉害,一时间哭笑不得,披头散发地微微摇头,“我还什么都没做,人我没杀,也没做傀儡,更没有建立魔教!你们污蔑我污蔑得很爽是吗?他是我叔父,我……”
话到一半,他不想说了,不想做所谓的狡辩,这群人若是相信他,上午的时候就相信他了,怎么会又围上无眠山扬言要杀他?
无助,绝望,痛苦,愤怒,一时间纷纷涌进心里,将仅剩的一点平静和善良冲走。
“狡辩!无眠山就你一人,人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杀的?”
“江飞渊啊,你怎如此给你爹丢脸啊!”
江飞渊听出这是棋路行的声音,现在连他也完全相信那些罪了吧,他江飞渊不仁不义不忠不孝道行逆施,天理难容,罪该万死。
“我的确入魔了,可我没有杀人。”他呢喃着走出一步,又胆怯地缩回树下,退败愧天极与艳十洲后,他的力量也用完了,能站到现在十分不容易,依着树干蹲下,垂头低语,“我眼疼。”
一滴晶莹的泪水滚落在地,炸开成小水滴。
这滴泪在眼眶装了很久,迟迟都没有落下,直到这一刻再也装不了。
“杀了他!人间不需要恶魔,仙道不需要魔者,人渣败类!”
吼叫声逐渐增加,立于前排的棋路行沉痛一下叹:“如此败类,留在人间作何?杀了吧!”
“你们不需要的人交由我接手,你们不想庇佑的人交由我来庇佑,你们遗弃的人交由我心疼,如何?”
富有磁性的嗓音突然响起,似是穿越空间而来,那么的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