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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你生气,有点开心(2)+番外

“祝杰他们丫的在咱们班是吧?”张钊坐在地上换完了白袜子。

“看见了。”陶文昌拎着仨人的书包,一起往教学楼里走。“祝杰,薛业,都分9班来了。从前咱们好歹还是8班,这回倒好,九九归一。”

“来呗,不想走体特这条路就挑一架,我看谁敢,谁敢谁死。”

进了教学楼,仨人先往男厕所走,擦一把汗再换校服。湿透的上衣扒下来,是三副挺拔的好身材,从肌群分布上来看,能很轻易地分出个人项目。

何安是大肌群,陶文昌是小肌群,张钊最匀称,逆天小腿后面还挂着汗珠,可想而知他窜高的时候肌肉有多酸。仨人嘻嘻哈哈你笑我骂,在一声声傻逼、你大傻逼、你丫裤衩儿破了的互损中走进了崭新的9班教室。

我看谁敢,谁敢谁死,不算张钊吹牛逼。体特生的规矩大家心知肚明,抽烟喝酒早恋烫头,唯一不敢轻易动手。真伤着了成绩怎么办,几年训练等于白瞎。

新班级找新座位,张钊很有自知之明,自己那破成绩,再加上1米85的个子,直接往最后一排找。说对了吧?第四组第8排的桌面贴着他的名字和学号。

这个位置钊哥就很满意了,方便睡觉、溜号儿、看小说。落座之后张钊往后挪了一把椅子,噔一声,直接把椅背顶到了后墙。

干,怎么教室这么小啊。钊哥不是很满意。

后黑板还空着,教室比从前8班还小。看来一中真是不重视这个新分出来的9班,摆明半放弃的态度了吧?

何安轻微近视,坐第一组的最后,戴上镜框总有一种差生还想努力一把的小样儿。“钊哥,钊哥!昌子坐哪儿了?”

“我去你丫不会吧?”张钊服他了,运动包直接扔在同桌的桌斗下面。桌上没有贴学号,看来这位置没人坐。“就你丫这视力,市里比赛可他妈别把铅球扔歪了,砸了裁判你丫得判刑的知道吗?”

何安其实看得见,就是没话找话。同学陆陆续续地进来,坐他周围的全不认识,紧张。“看见祝杰和薛业了吗?”

“没有啊……干,你丫是开光嘴吧?”张钊正往前头找陶文昌,俩高个儿从前门进来,田径队的运动衣,谁也没换校服。其中一个连书包都没背,就这么直接上课来了。

祝杰,张钊队里队外的死对头,到现在谁也没看得起谁过。薛业就更别说,祝杰的小跟班儿,在体特生这个拿成绩说话的圈子里,薛业就属于根本说不上话的程度,太次。

“嚯,人齐了啊。”祝杰上来把仨人看一圈,新剪的圆寸,“又没看见你夏训,真不练了啊?别是跑不出成绩就不敢跑了吧?”

张钊的脾气直接叫人点了:“我练不练用你管?想高三老老实实过就别找事儿,不想过了,咱俩出去练。”

“我不跟你练,你丫也别想激我火。”祝杰和张钊的梁子结得早,初三冬训时候因为赛道过弯谁碰了谁大打出手,“这屋的班主任谁啊?他妈的这么倒霉。”

“就韩雯,原先8班的老韩。那女的挺凶的,特凶,办公室里都不敢惹她……”薛业像个小白脸儿,细眉细眼,把书包里的课本往外头拿,除了自己的还有祝杰那一份,“听说到现在都没结过婚呢。”

张钊看薛业更不顺眼了,跑个步要他小命似的,传话倒是快。“听你妹的听说!别怪我没提醒,进了9班就别说老韩坏话,听一次我打一次。”

“我他妈说什么了,你有病吧?”薛业蔫儿坏,更何况仗着祝杰在,“你都不练了还成天牛逼什么啊?我是跑不过你,可我还练着,没放弃没认过输,你丫别牛逼了。”

一句话扎进了张钊的心坎儿,这一猛子蹿过来,刚挪好的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一道声响,椅子又咣当磕了后墙。

墙皮眼见掉了一大块。

“傻逼欠收拾吧!”张钊不练了,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后牙槽咬紧了特别狠。左面头发里藏着一条不显眼的反光白,是一道口子。有些人追星就喜欢弄这个款,他不是,那是一道疤。也不是因为打架,是他高一上半学期为了增加足肌群的爆发力练习负重深蹲跳,咬牙完成了指标,结果腿没站起来,一头栽在水泥地上。

体特的每半秒、半厘米进步,都是拼了身体极限换的。

“钊哥!”陶文昌瞧着架势不对啊,从第六组直接跳过来,跃了两个桌子,和何安一左一右地拦着他,“钊哥你别,有话好好说!老韩来了!老韩!”

“张钊!”韩雯刚踏进9班就看到有人要打架,何安陶文昌在劝,大部分都瞄准了后排看热闹,“干嘛呢你!”

“呦,老韩来了啊,够早的!”张钊立马松了劲儿,但这口气压不下去,挨个指了俩人一遍。就这个破9班,迟早得四分五裂。就算他不惹事儿,迟早也能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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