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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糖(92)

她从床上坐起来,肩头肌肤上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带着温度的暧昧爱痕。

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棠悠听到楼下有窸窣的声音, 她披了件睡衣下床,走到楼下,发现桌上已经准备了一些丰富的早餐。

周钦尧正在榨果汁, 棠悠有些怔然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半小时之前。”

那岂不是六点不到就起来了……

昨晚他们睡得挺晚的…

棠悠心疼周钦尧, 小声说:“干嘛要做这些, 我去学校的路上随便买一点吃的就可以了。”

周钦尧倒好果汁,擦了手,走过来。

视线不偏不倚, 刚好落在棠悠胸口的一处爱痕上, 顿了顿,他嘴角呷着一丝笑,帮她抽高裙子,遮住印记。

“怎么能随便。”

男人声音还有三分夜晚的沙哑性感:“这几天你累着了, 要吃好一点。”

他意味深长,听得棠悠蓦地耳根一红。

回顾这假期七天,是真的不堪回首。

过了无数次小长假,她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疯狂。

别人的国庆长假——在外面游山玩水,欣赏不同的风景。

棠悠和周钦尧的国庆长假——

在床上,在卫生间,在落地窗前,在化妆桌上,在厨房……在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

解锁各种姿势。

棠悠脸上有些烧,尴尬转身:“那个,我先去洗脸刷牙。”

小姑娘走到卫生间里,可一看到洗手台,就不可控制地想起曾经在这里的激烈战况。

面红耳赤地端起漱口杯和牙刷走到厨房的水池去刷牙,可脑中一闪,又想起有一天半夜她想吃泡面过来煮的时候,周钦尧把她压在这里的画面。

大理石台面,好冰凉。

棠悠闭眼叹了口气。

这个家她已经无法直视了。

到处都是两人尽情过后的痕迹。

慢吞吞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刚好七点钟,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

从周钦尧的家开车去学校只需要十分钟,所以棠悠不慌不忙回卧室,换了件白色的长袖半裙,接着坐在化妆镜前认真化了个淡妆。

棠悠的气质浑然天成,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自小养成的矜持内敛渐渐脱落出很精致的高贵感。

小姑娘化妆的时候,悄悄从镜子里偷看在身后换衣服的周钦尧。

男人身形挺拔颀长,侧颜线条深隽冷冽,安静地站在那就是自带冲击力的存在。

他正在扣衬衣的袖扣,姿势慵懒随意,过程中无意转头,刚好跟镜子里棠悠的视线撞到一起。

棠悠:“……”

马上心虚地躲开对视,拿起桌上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头绳,假装很忙的要扎头发。

周钦尧很轻的扬起一侧唇角。

衣服也不打算扣了,直接走过来,从后面圈住棠悠,在她耳旁亲了一下:

“乖乖,你怎么一起来就勾引我。”

棠悠身体一僵:“我没有……”

热气喷洒在脖子里,又痒又酥。

说真的,棠悠对周钦尧是又爱又怕。

爱她在自己身上疯狂迷恋的样子。

却也怕他无穷无尽的精力。

棠悠吞了吞口水,试图躲开他的臂膀,却被男人一把提起来,压到化妆台上。

棠悠:“!”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睁大了眼:“别……”

周钦尧却轻车熟路地从裙底抽走她的保护。

来不及拒绝,男人已经挤进了她的身体。

棠悠:“……”

一声轻喘,手撑在桌面握紧。

小姑娘杏目圆睁地回头看他:“你是不是混蛋?我今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钦尧封住了唇:“我快一点。”

棠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直到七点四十五,棠悠才坐上了去学校的车。

她又气又累,看着身旁光鲜矜贵操控方向盘的男人,哪有半点禽兽的样子。

小姑娘气鼓鼓的,也不说话,就把手里的水晶头绳绑到周钦尧的手腕上,使劲弹他,整整弹了一路。

车到学校门口,周钦尧想笑,又碍于当前气氛不敢笑,态度倒是放得很端正:“好了,乖,我认错,下次说快一定快点。”

棠悠:“???”

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特别坏呢。

这是在道歉吗?这是在秀自己很能干吧?!

棠悠赶时间上课,哼了一声,没跟他掰扯下去。

她推门下车,周钦尧在身后喊住她:“你头绳还没拿。”

小姑娘瞥了一眼,眉一挑:“你给我带着,我没说允许,你就不可以摘下来。”

那条头绳是水晶的,在日光下折射着各种晶晶亮的光芒。

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带在手上像个小娘炮似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然而周钦尧沉默了三秒:“好,我带。”

棠悠奶凶地威胁:“别以为我走了你就能摘下来,我会感应到你有没有骗我。”

周钦尧听着想笑,连连揉她的头:“嗯,我保证不摘下来。”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棠悠下车后就忘了这件事。

一个男人管理着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会带着这个去上班,她也不过是试试他,哄自己开心罢了。

假后第一天上学,大家课后都在讨论国庆七天的游历和收获。

有人说:“我去某某地方旅游了,感觉特别自在!”

也有人说:“我在图书馆看了七天的书,感觉特别充实!”

然后大家转头问棠悠:“有有,你国庆七天都干嘛了?”

“哦,”棠悠一脸平静:“我,我在家呢,什么都没干。”

心里却羞耻地想——

我跟我男朋友……其实,也挺“充实自在”的……

中午下课的时候,有人提到了叶媛,棠悠才发现她今天竟然没有来上课。

同学们讨论,说叶媛在a市被绑架过后,一直在医院里休养着。虽说身体上没有什么外伤,但或许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还在做心理类的辅导。

下午只有两节课,几个同学筹划着说一起去看看她,问棠悠要不要一起。

棠悠犹豫了几秒钟。

说实话,她看到叶媛会膈应,叶媛看了她估计更膈应。

两个互相都看不顺眼的人,不适合见面。

可是这件事始终因棠悠而起,对方的绑架目标是自己,叶媛虽说咎由自取,但不管怎么样都帮自己挡了一场无妄之灾。

而且现在系里同学一起去看她,唯独棠悠不去的话,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基于以上两点,棠悠只好答应同行。

下午下课过后,系里一帮女孩买了一些水果和鲜花,一起来到海城医院。

叶媛住在心理科,她现在的症状听说叫什么应激创伤综合症。

当去到她的病房后,棠悠发现叶媛的神情看上去真的很苍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到一众同学进来后,挣扎着起床:

“你们来了啊。”

在场的同学没有哪一个不对叶媛现在的状态感到心疼的。

毕竟之前叶系花妩媚众生风光无限,哪有现在半分憔悴的样子。

这一切都源于这一次的无辜被绑架。

有同学问:“媛媛,听说绑匪原来不是想绑你,那他是想绑我们乐团里的谁呀?”

“对啊,我也听说了,你也太倒霉了吧,好端端的摊上这种破事儿。”

叶媛微笑着摇头:“算了,事情都过去了。”

她好像根本没有要说出真相的意思,而且语气特别真诚,无私大爱:

“不管绑谁都是一种伤害不是吗?既然命中注定由我来受这一劫,去换那个女生平安,那我觉得也挺值的。”

瞧瞧这精神,瞧瞧这觉悟。

叶媛不仅当场把所有人的同情心给炸了出来,同时还衍生出对那个本该被绑架的女生的愤怒。

“那那个人都没跟你道歉吗?也太没良心了吧。”

“对啊,好气哦,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