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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糖(58)

周钦尧坐在车里当场就忍不住了,解开安全带想要上去帮忙,可手碰到门开关的那一刻,又想起对方莱的承诺。

烦躁地收回手,喊身边的周彦:“你去!”

“?”周彦正在喝水:“去哪?”

“你看不到她搬不动那个箱子吗?”

“……”

周彦也是服气了,放下水正要下去,抬眼一看:“诶?有人帮他了。”

周钦尧看过去,发现一个年轻的阳光男生接过了棠悠的箱子,正跟她说着什么话。

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应该是带新生的那种义工学长。

多少恋爱就是从入学时帮忙提行李的时候开始萌发的。

周彦重新拿起了水,还没送到口里,周钦尧从他手里夺走瓶子:“你他妈还不去?”

周彦:“……”

顿了顿,他很迷:“可我怎么跟她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废话了,赶紧去,把那男的弄走。”

周彦被一屁股踹下门。

被迫肩担重任地过了马路,追上棠悠和学长,他在后面喊了声:“棠小姐!”

棠悠马上回头,愣了下:“周总监?”

周彦跑到两人面前,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空降干脆也就不解释了,直接粗暴地从学长手里拿走箱子,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学长:“?”

“还有,别打她的主意。”

学长:“??”

“她是我表哥的女人。”

学长:“……”

艺术学院,海纳百川,多得是背后有金主的美女,有时候男生们泡妞前也会摸摸底,毕竟万一碰了哪个大佬的女人没好果子吃。

所以虽然不认识面前这个男的是谁,但看着装打扮不像普通人,再加上听到棠悠已经名花有主,学长马上知趣地退了一步。

“打扰了。”

等人走了,棠悠才不悦地问:“你干什么乱说,我都不认识你表哥。”

秋老虎的破天,周彦闷热得不行,偏偏周钦尧连口水都不让他喝完。

他嗓子干,也懒得去编什么花里胡哨的理由了:

“我没乱说,我表哥每天都在想你,爱你爱到发狂,这会正在对面看着你呢。”

“……”

莫名脑补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棠悠背后阴森森的刮过一阵风。

她上次听周彦提他的表哥,还是说马桶镶钻的事。

前不久饭桌上方莱对这位周家大少爷也提了一嘴,说是从国外读书回来了,并接管了周氏,为人雷厉风行,行事果断,将周氏从破产边缘拉了回来,手段很是过人。

本来对他还有一丝能干的好印象,可现在听周彦这么说,棠悠发现这个表哥不止是有点浮夸…

怎么还有点变态的感觉…

她朝马路对面看了一眼,但今天是报到日,车来车往,学校门口到处都是车,她也不知道周彦口中的表哥在哪里。

闭了闭唇,棠悠自己拿过行李箱:“请周总监以后不要乱说这些话。”

小姑娘走出几步,又回头,眼眸圆圆的,表情有些较真:“还有,我不会做你表哥的女人的,请他自重。”

周彦:“……”

被晾了一脸地重回到车里,关上车门,周钦尧问:“你跟她说什么了说那么半天。”

“没说什么。”

周彦猛喝一口水,而后顿了顿,一脸冷漠地看过来:

“小表嫂说她不会做我表哥的女人。”

“他还让你自重。”

周钦尧:?

作者有话要说:

——————

◎ 希望蓝钻石是历史上有名的“厄运之钻”,首先出于1909年,总是伴随着凶杀以及抢夺,是沾满了鲜血的不祥之物。这块厄运之钻几经易主,而主人都相继离奇地死亡,直到被捐献给美国的史密森研究所,厄运才得以中止。1958年11月7日,希望钻石被捐给了史密森尼博物院。著名的电影《泰坦里克号》中的海洋之心就是用的这款的原型,只不过以坦桑石代替。

第33章 艾克沙修

在一个细雨微湿的天气, 周泽林终于从沉睡中醒来。周钦尧接到消息去往医院时,看到刚刚苏醒的他苍白着一张脸, 用尽自身全力地扇了站在对面的女人一巴掌。

喘着沉沉粗气怒骂一句:“贱人!”

几十年的心血, 睡醒后全部化为乌有, 周泽林怒不可遏, 直喊着让吴梦滚出房间,不想再看到她。

吴梦被打了一巴掌,脸色有点难看,片刻后又无所谓的一笑,低下腰,对床头站着的一个小男孩说:

“瑞瑞, 怎么办,爸爸要赶我们走呢。”

周瑞才两岁多一点,对眼前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 但周泽林那一巴掌, 小孩还是看懂了的。

他眼里有些怯色, 却还是走到床前,去抓周泽林的手,奶声奶气地, 带着一点讨好的喊了句:“爸爸……”

周泽林又气又恨。

又无奈。

周钦尧在门外看到父亲还可以这样中气十足地骂人, 心知也没什么大碍。

他过病房而不入,嘱咐医生护士们好好照顾,转身就走了。

却不知为什么,离开很久, 还是忘不了周瑞当时受惊的那个眼神。

棠悠的大学生活自此展开,比考上了理想院校还高兴的一件事是,程泫也被海艺的表演系录取。

艺术学院学费高,仙姨举家之力供她来读,程泫不敢不争气,在一个咖啡厅找了份兼职的工作,用作生活费的贴补。

平时有空,棠悠也会在周末去她上班的咖啡厅点上一杯咖啡看看书,顺便陪她。

十月份的时候,周钦尧去了一趟国外,和曾经相熟的一个钻石供货商见了面。幸好的是凭借着过去的一份相识,对方欣赏他的行事性格和作风,两人谈成了合作。

这也是周钦尧重振周家的第一步。

圈子里都知道周家大少爷回归揽权,将破产边缘的周氏拼死拉回来,势必也会有新动作,只是大家都在暗暗的拭目以待,这个已经臭掉的牌子,他如何能起死回生,在他手里点石成金。

从国外回来的当晚,周钦尧马不停蹄地赴了一场宴会,刚好方莱也在现场。

觥光交错,推杯换盏之间,精明老辣的商业女强人,年轻帅气的翩翩新贵,这对未来的岳母与女婿又联合拉下了一笔投资,实实在在的开了个好头。

宴会上,方莱喝得有点多了,她这个人惯爱自己开车,身边从不跟司机,散场的时候周钦尧不放心,送她回家。

开车的是周钦尧的助理小陆。

车一路开回方莱在海城的别墅。

从上次在大学门口见到棠悠后,周钦尧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有看到她了,说不想肯定是假的。

车停在别墅门口,他犹豫了一会儿,方莱仿佛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笑了笑:“进来坐会?”

周钦尧心里一顿,方莱紧接着又说:“有有住校,只有周末才会回来。”

周钦尧:“……”

你是不是玩我。

于是扫兴告别:“那您回去早点休息吧。”

说罢周钦尧要离开,这时棠远萧出来迎人,终于看到了一直存在于自己老婆口中的那个未来女婿,怎么说都不肯放人。

“小周,快,进来坐啊。”

周钦尧怎么敢拂了未来岳父的面子,只好让助理把车停在门口,人跟着下车进了门。

棠家装修偏中式古典风,墙中央挂着一副名家书法,棠远萧正在家里练字。

上个世纪还没下海之前,他是个语文老师,写得一手好的毛笔字。

桌上摆着几张已经写好干透的字,周钦尧上前看了几眼,棠远萧的笔墨颇有大师风范,柔中带刚,行书遒劲自然。

由衷夸赞一句:“伯父好字。”

棠远萧说:“我听说你祖父是国学大师,想来你的字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要不陪我写一副?”

周钦尧谦逊一笑。

小时候祖父的确是教他练过字,只不过那时候他不太感兴趣,凭借三分耐力最终也不过学到老人家一点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