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未央同人]倾尽天下(27)

“迪儿，听话！”魏帝沉下声音：“难道你想与他一起背负乱臣之名下黄泉？”

拓跋迪已哭得如泪人：“父皇，求你了，放过他吧。女儿愿用一切换他一命。”

魏帝起身，绝然道：“朕意已决，迪儿，不要再做无谓的求情。”

“难道父皇就一点都不顾念女儿吗！”拓跋迪拉住魏帝衣袖：“您当真要女儿死无丧身之地吗？”

“迪儿！”魏帝动怒：“你是在威胁朕？”

“迪儿，快别胡说。”一旁皇后见状，叱道：“叱云南罪有应得，但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许胡言。”

“怎么与我无关？”拓跋迪冷笑道：“我是他的妻子，丈夫犯法，妻子便当同罪。”她挣扎着爬起来跪下，一字一字道：“如果父皇真要杀叱云南，就请下旨，也将我杀掉吧。”

魏帝气得发抖，指着皇后道：“你教的好女儿！竟如此不知变通！”

“皇上息怒！”皇后忙跪下：“迪儿只是一时糊涂，待臣妾再行教导，她会明白过来的。”

“不必了，”拓跋迪直直跪着，向魏帝磕头行礼，黯淡的眼眸看向魏帝无比清晰：“女儿愿与叱云南同死，求父皇成全。”

啪的一声，拓跋迪面上已挨了一掌，魏帝已然怒极：“这就是我的好女儿！公主的体统何在！”

“皇上！”皇后忙扶住拓跋迪，只见她本就苍白的脸上泛出明显的血痕，华容惨淡，人已昏昏欲倒，不免流下泪来：“迪儿，快向你父皇认错，你是我们的女儿，怎能随那乱臣贼子赴死。”

“就算是乱臣贼子，也是我拓跋迪的夫君。”眼泪已经流干，拓跋迪苍白的脸上已是平静到绝望的表情，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当初这桩婚事，女儿并不满意，是父皇强赐予我的，如今，女儿认命了，父皇却又要将它毁去，父皇是将女儿的人生当做随意摆弄的玩具吗？”

她轻声的诘问中凄然的意味如同银针一般扎入魏帝的心里，望着这个从小最疼爱的女儿，此刻她面容憔悴，神思欲碎，全不似以往的活波明媚，魏帝有一瞬间的踌躇。

然而只是一刻，他便作下最终的决断：“朕可以留叱云南一命，但你必须跟他仳离。要他的性命还是婚姻，你自己选择吧。”

刑部大牢。

“吃饭了。”一个身量纤细的狱卒提着饭过来，“红罗！”

红罗双眼含泪：“将军，您受苦了。”

叱云南摇头，问她：“公主怎样了？”

“公主无碍，皇后娘娘将她接入宫中了。”

“那便好。”遭此剧变，不知她是怎样地伤心，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他又问：“家中安好吗，祖母可好？”

“都好，”看着他满身的伤痕，红罗哽咽，“他们对将军用刑了？”

“不妨事，”叱云南冷道：“查到叛徒了吗？”

“嗯。便是那日殿上指证将军的冷风，他已逃入南安王府。”

“哼，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他格杀。”

“是，将军。”红罗又低声道：“将军，如今之计，应当怎样，是否需要劫狱？”

“不可。如今皇上已认定我反叛，若我逃走，叱云全府均会被株连。我不能陷祖母及家人于不顾，况且还有公主…这样，你去收集证据，再拉拢朝中与我交好的大臣为我求情，我则绝不承认谋逆，谅皇上没有真凭实据，且忌惮我的兵权，不会轻易定我的罪。”

“是。”

“去吧，照顾好府里。”

“将军，你保重。”

叱云南沉声道：“我会的。”

手上的伤痕还没有结痂，叱云南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如抽丝，迪儿，你一定要等我。

第32章 生离

清晨的阳光照进牢房，叱云南却没有感到暖意。顺着阳光望去，却见那光影里出现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又做梦了罢。他自嘲地笑笑，他如今这个样子，魏帝怎会让她见他。

然后脚步声很快将他带回现实，那一袭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近到耳边停下，他才敢相信：“迪儿，真的是你！”

拓跋迪人似雪影，脸若冰霜，整个人都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叱云南努力想将手伸出牢笼触摸她：“迪儿，你怎么瘦成这样？”几天不见，她就清瘦如此，必是为他担忧之故，他更是心痛，“迪儿，过来让我瞧瞧。”

然而她却站在距他一尺的地方立定，脸上并无表情，只是看着他，见他一身血污，狼狈至极。

“迪儿？”他轻声唤她，却没有换来她的怜惜。

“叱云南。”她漠然开口，“今日来，我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她的目光冷淡而陌生，让他产生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