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儿就讨厌小家子气的，有话就说。”
“奴婢自小被造就着如何伺候男人，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好夫人……”说着就有些忐忑，生怕被嫌弃一样。
张芮很想翻白眼，她需要被怎么伺候，再说一个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人，她怎么可能放在身边，真是到了这边想要翻白眼的次数简直突破以前数年。
“你要是筹备留在我这儿，刚开端就是个洒扫丫鬟，确定不比你从前活的精致，考虑好了再说，以后若是变注意，我可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媚儿有些迟疑，她从来没做过什么辛苦的活计，也有些怕自己受不了，可让她出往，就算有了自由身，她们这样的人，身子都毁了，那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丫鬟总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正妻发买打杀，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强，想明确了，便坚定的点头，“老夫人，奴婢愿意。”
既然如此，张芮就叫鸳鸯给她安排在洒扫丫鬟的屋子里往，等到鸳鸯回来，对她说：“你注意着点儿，要不是个循分的，就撵出往。”
“是，奴婢会吩咐小丫鬟的。”
第二日，贾赦把连夜找出来的东西收拾出来，一早就候在了母亲门外，母亲未起，他也不敢吵醒。
等到张芮起来看见他又晾着他，吃过饭了才让静嬷嬷把贾赦手里的单子拿过来，连一个眼神也没给贾赦和她身后的箱子。
张芮拿着礼单没什么情绪的看了半晌，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明确，才随手扔在桌子上，对贾赦道：“有帮了别人一些忙吗？”
贾赦警惕的回道：“都是举手之劳……”
“我对你很扫兴。”
贾赦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嘴唇发抖，固然母亲一直对他都表现的不算温柔，可他从来没想过会从母亲那儿听到这样的话，母亲对他扫兴了……吗？
“你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我确实对你不亲，也确实更爱好政儿，我承认我偏心，可我该给你的也给你了，你就做的对吗？”语气并不严格，甚至能说的上柔柔，“你对我孝敬了吗？你作为荣国府的继续人做到自己的天职了吗？你甚至都不如瑚儿琏儿懂得道理，我也没请求你建功立业，单不惹麻烦这一点，很难吗?”
“母亲～我不是的……”贾赦想要解释，他只是应承了一些小事，尽对没有作奸犯科。
事实上贾赦做了什么根本就很轻易探听，张芮让人在外面随便问问就听到了一些贾赦做的事儿，说起来多数也就是这京里纨绔子弟都做的胡事，还不至于到惹祸的程度，但以后呢？
这么肆无忌惮的为人作保，还替人买官，以后还想怎么的？
“你只要不过火，我是懒得管你的，过两年瑚儿就要参加童生试，但凡你还有一些为人父最少得自觉，就不要让瑚儿和琏儿的未来蒙羞。”
“母亲，我不会的，我……我以后不往吃酒不收人贿赂了，您能别……”放弃我吗？
认错的话贾赦也不是第一次说，故态复萌也是常态，张芮感到机会都有些不值钱了，即便贾赦现在让人看着是有些不忍心，她还是狠下心道：“你已经二十多岁，该知道出错是要受罚的，你是荣国府确当家人，自己说该如何罚?”
“儿子……儿子往跪祠堂，罚儿子的月例也行，或者……或者……”贾赦努力想着能够处分自己挽回母亲的心的措施。
“也不用跪，逐日辰时往祠堂念经一个时辰给祖先，往后府里不再给你月例也不给你支钱，后花园那片空地开春了你开垦出来种菜，不许下人动手。”张芮接过贾赦的话，“什么时候我满足了，什么时候结束。”
贾赦现在就怕母亲不管他，哪有不答应的，这几年好不轻易跟母亲亲近几分，实在是不愿意再像曾经那样的母子像陌生人一样。
“还有，送你那个媚儿的卖身契给我要过来，你不是能耐吗？应当没问题吧？”
“我这就让人往要。”
“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若是你不知悔改，我就跟你们兄弟分家，我带着孩子们回金陵往，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想听到。”张芮下最后通牒给贾赦。
贾赦心里难受，若是真的分家让母亲回了金陵，不是戳他脊梁骨吗？连连点头保证：“母亲，您别说这样的话，我不会了。”
张芮盼看贾赦是真的愿意悔改，否则为了保全子孙后代，她不介意真的跟他们断尽关系让他们自己玩儿完往。
贾赦从西院儿回往，第一时间就让小厮往要了媚儿的卖身契，然后就让人往搜集经书和农书，下午小厮带着卖身契回来，他又亲身送往西院儿。
张芮并没有什么表现，只是点点头让他走了，贾赦虽说仍然有些忐忑，但他一向心大，心里感到母亲给了自己机会，他好好赎罪确定会得到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