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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68)+番外

二蛋揉着眼睛,咧嘴就哭开了:“电影已经放完了,这可怎么办呀。”

“上甘岭,可好看啦,二蛋没看到,二蛋没看到哟。”钱狗蛋说着,一个蹦子就回自家了。

“没事儿,放映队明天还在基地停一天,明天估计还有电影。”钱工笑呵呵的说着,就把自家的门给关了。

“明天真还有吗,爸爸,你知道吗?”

“据我所知没有了,赶进回家洗涮,你们今天吃了太多的糖,一定要好好刷牙。”聂博钊说。

二蛋一会儿想着还会有,一会儿想着没有,担担悬悬的上炕睡觉了。

倒是聂卫民,小王八蛋,刷完牙洗完脸,这边兜里一把糖,那边兜里一把糖,而且他还挑的全是最好的糖果,里面甚至有几枚苏国产的巧克力。

一枚枚的数好了,总共三只巧克力,八颗糖,小孩子的手嘛,他搂来的算是多的了。分了两只巧克力,两颗糖留在兜里,他就把剩下的藏起来了。

而且,他也不往别的地方藏,直接打开缝纫机下面放顶针和线的匣子,一枚枚的就藏了进去。

这地方,二蛋是从来不会翻的,至于陈丽娜,她当然不吃糖啦,聂卫民就没见她吃过糖。

“兜里留下的那几颗,你是准备半夜吃,还是送给陈甜甜?”陈丽娜格外好奇,就问。

聂卫民咬着牙摇头,不说。

好吧,他最近在换俩上门牙,又在露风。换牙期的孩子,一般都丑,这小帅哥他一点也没变丑,一双薄皮桃花眼,一看就是长大了贼招小姑娘喜欢的那种。

“你个小器鬼,不是一根针也不肯送人的,咋总爱给甜甜送东西?”陈丽娜故意揶揄。

聂卫民笑了半天,来了一句:“她吃着香。”

是,陈甜甜吃东西,那就一个字儿,香。

小丫头脸圆身体胖,肚子圆鼓鼓的,过了个年,体形都快赶上二蛋了。

“木兰农场的场长一职,你真能拿得下来?”

聂博钊一个过年不在家,回来想表现一下,大半夜的,拖地是首要任务,水泥地面,至少得拖够三遍,才能符陈丽娜的心思。

“拿不下来。”

“那你不闷不哼的,为啥要跟高区长提这么个要求,那么大一个农场,十二个大队,加上知青上千号人,我就问你,怎么管理?”

“我姐夫上辈子是水电厂的厂长,他在管理方面工作做的非常到位,我可以叫他作副厂长,替我作行政管理。”

“感情你这厂长,是帮你姐夫弄来的。陈丽娜,现在的木兰农场可姓孙,我的实验室里还有一大堆的工作,当然,就算没有,我也不可能为了这些事,跟孙家的人撕破脸,毕竟孩子们总还得有个亲戚。不能说区长凭我的面子,先把场长的位子给了刘解放,现在仍然是因为我的面子,就把这个位置给王红兵,我聂博钊只是个科研人员,不干涉政治走向,也不想从农场里捞什么好处。”

“聂博钊,你去过木兰农场吗?”

“没怎么去过。”

“你看见那些知青们手上脚上的大冻疮了吗,你见他们铺盖的黑心棉了吗?你知不知道,那些女知青除了下地劳动,还要陪不三不四的人跳舞,那些可都是孩子,大多数都是高中生,比卫民大不了多少的,要说我看不到,没有能力,不帮他们也行,但我看到了,并且有能力,我不帮,冻死一个,我良心难安?”

“是不是从未来来的人,都有一种立志想要改变一切的雄心?”

“这不是雄心,而是我的力所能及。”

“你的力所能及,就是拿着我的工资,照顾好孩子们。”

“你是生气我想出去上班,会耽误了照顾孩子,还是生气我要从孙家人的手中拿农场?你也像别人一样,觉得我不过一个农村妇女,带带孩子,吃吃粉笔灰,这辈子也就到头了是不是?”陈丽娜咄咄而逼。

“都不是,我只是单纯觉得你拿不下一个农场来。”

好吧,这会俩人是真吵架。

聂卫民竖了耳朵在大卧室里听着,三蛋儿今天喝了太多的汽水,憋不住了,翻坐起来咧嘴就要哭:“妈妈,尿尿!”

“嘘,不哭不哭,哥哥带你尿。”

窗外就有个小尿壶,聂卫民推开窗子拿了进来,等三蛋儿尿完了,又推开窗户放到外面去了。

聂卫民怕弟弟还要再哭,小心的,在他胸膛上拍着,直到弟弟完全睡着。

隔壁的客厅里,聂博钊拖完了地,坐到沙发上了。

虽然说吵架,但家务太多,该干的还是要干,陈丽娜正在给菜锄草,浇水。

抽着空儿,水开了,她还给他冲了杯咖啡,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干完了活儿,坐下来慢慢吵。

“我一个人肯定拿不下来,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同时需要你的支持,要是原来的你,肯定会认真听取我的意见,帮我一起想办法。”

男人是变年青了 ,但是也变的不理解,不体贴人意了。

陈丽娜说着眼圈儿就红了,端着杯红酒,她站在自已的大澡盆前垂头丧气:“我大概是认错人了,你压根就不是我男人。”这是杀伤力最大的一句,堪比核弹。

“说吧,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聂博钊立刻投降。

上辈子那个老聂,聂博钊要真能遇见,他得亲自问一问,他是怎么忍受这个公主的。

她明明就是在假哭嘛,但是,这么一哭,他就不得不哄。

“不难。”陈丽娜顿时一个转身,哼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四二拍的舞曲节奏就转到了卧室里,从自己缝纫机下的档板里抽了张纸出来,又转了回来,递给了聂博钊:“这上面我所列出来的人,比如这位,田晋,有名的育种专家,现在应该在798兵团农场的牛棚里劳动了,想办法把他给我找来。还有这位,邱华,北方农业大学的教授,在嫁接领域可有研究了,现在应该也在某个牛棚里,把他也找来,还有这位,这位,我自信有他们帮忙分析土壤,找合适的种苗,咱们农场的产量可以翻番。”

“小陈,你不但看过孙工的日记,你还翻过我的通讯录?”

这些人,都是在他通讯录上面的。

不过,她当初翻孙工的笔记时,他很介意,这会儿轮到自己的通讯录了,他居然并不是太介意,也不是很生气,只是觉得,在这场攻防战中,自己已经连底裤都输光了。

这女的不是公主,她是《西游记》里的白骨精,可惜他不是金蝉子,没有金身护体,只能一败涂地。

“你每天拼命赶稿,钱也不是全交给我了吧,这些人,每个月定期五毛一块,有时候两块三块的,你都给他们汇款,以保证他们的生活能够维系,对吧。上辈子的你跟我讲过,说非常惋惜他们中的很多人没有熬过这十年。”

“上辈子的我,可真是个悲天悯人,胸怀博大,嗯,理想中的梦中情人。”聂博钊自嘲一笑:“对了,他上辈子叫你作什么,那独一无二的称呼是?”

他还是一脸认真,黑框眼镜下双目炯炯在神,一幅又呆板又严肃的样子:“darling?honey?Cher?亲爱的?”

前一分钟,陈丽娜还在给气的发抖,这会儿,就叫他给逗的前扬后合了。

“都不是,你再慢慢儿想吧。”说着,她就去睡觉了。

好啦,很快,她就可以走马上任,作陈场长了。

“对了,明天咱们还得去走个亲戚,不算太远,但也不算太近,有没有地方能托付几个孩子?”临睡着了,聂博钊又问。

“带着他们不行吗,孩子们挺喜欢走亲戚的。”

不知道为啥,把孩子们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带出去,别人夸一夸,陈丽娜心里还挺美滋滋儿的。

这叫,炫娃狂魔?

“领导家里,也就晚上过去坐坐,不好带孩子。”聂博钊说。

第二天,陈丽娜细心留意,果不其然,聂卫民的糖果,就是送给陈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