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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415)+番外

她是下乡最早的那批人之一,可以说对于上山下乡,劳作有种切骨的恨。

“苏向东原来是在延安,我看过他给笔友傅永东写的信,信里有那么一段儿,说自已为了买一罐麦乳精,曾经一天,走了三十里路去赶集,买到以后,又三十里路,把那罐麦乳精送给你,再然后,走了六十里路,回自己的知青所,有这事儿吗?

夏影闭着眼睛呢;说:“有。

“我种雪莲,很容易的,是在吃饱肚子的情况下,而苏向东给你买那罐麦乳精,在你看来不算什么,但是,他是在饥着肚子的情况下,一天之中,走了整整六十公里的路,那是一个人体能的极限了吧。”聂工说。

苏向东在给傅永东的信中抱怨,不知道妻子为什么非得要吃一罐麦乳精,而他买完那罐麦乳精,回到知青点后,脚上全是磨起来的大水泡。

夏影冷笑了一声:“我现在不吃麦乳精那种廉价的东西了我想喝牛奶,会从荷兰直接空运最新鲜的,我想吃鹅肝,立刻就可以飞到法国去,如果赶得早,还可以在卢浮宫外的广场上喂鸽子麻雀,晚上就回香港了。”

“但那种廉价的东西,在当时,苏向东花了一块钱,他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而你去法国喂只鸽子,会花光李荣锦所有的积蓄吗?。

“我可以自己赚钱,我并不是一只躺着吃的米虫。你们对我有所误解吧,总觉得我们这种女人到了香港,就只能靠男人吃饭吗?”

凭什么呢,凭出卖自己知道的信息,以及给很多华人洗脑,然后日本人给你钱吗?聂工颇讥讽的,就反问。

夏影不说话了。

当然了,她这种人,什么样的美男没见过呀,聂工给她使美男计,人还给聂工使美人计呢。

到矿区来,让聂工这个掌握着机密,于各个地方都有通行权限的人陪着走一走,多拍几张照片,卖给日本人,那可是天

所以,夏影才会表现的,如此热络。

不是真间谍,而是,转手,卖几张照片而已的那种,就等于,捞个外块。

“哎,聂卫疆,你爸来了诶,带了一特漂亮的美女。“邓淳胸前挂着大棉花袋子,正在摘棉花呢,突然仔细一看,他说:“操他妈,这女的照片我见过,这是我干妈。

三蛋给棉苓子搞的正痒痒呢,看邓淳头朝着自己的棉花来了,就给搡出去了:“热死了,离我远点儿。

“我不想见我干妈,我干爹当时因为她逃港,可是给组织差点斗死的,我不要见她。邓淳说着,就开始往三蛋怀里钻。

“不不,你想的,你想,快起来打招呼。”三蛋说。

“我不想,不想,真不想。

“聂卫疆,摘棉花累吗,还能干得动吗?”聂工说着,揉了·下儿子的脑袋。

“不累,干得动,而且,今天摘完,我和邓淳的棉花就摘够啦。”三蛋笑着摆手:“阿姨好

夏影很不耐烦啊,眯了眯眼皮子:“小朋友你好

“摘棉花很辛苦吧,说实话,我女儿连棉花是从哪儿长的都不知道呢,看到你们这些孩子这样劳作,我觉得可真是,太可怜了。你大概还没玩过相机吧,而我女儿今年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只,立得拍的莱卡相机。

巧了,聂卫疆听过莱卡相机,因为爱德华给他寄了一只,可是海关上押着呢,过不了审批。

“不辛苦,劳动最光荣。”三蛋就说。

“这孩子是谁,为什么总不看我?”夏影的目光,终于投到邓淳身上了。

邓淳还是不打招呼,小脑袋在棉花里杵着呢

“邓淳?夏影突然就激动了:“是你吧?天啦,真的是你,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见到你,啊,当时王纯要愿意跟我去香港,她的乳腺癌是可以治好的,可她偏偏要呆在上海。

“看吧,她开始哭了,啊,我好讨厌女人哭,而且,我也讨厌别人提我妈。”邓淳说。

聂卫疆一听这女人提起邓淳他妈了,拖起他的脑袋就说:阿姨,我们要去那边栽棉花啦,再见吧。”

背着棉花袋子,俩小男孩一前一后,就跑远了。

夏影看着俩孩子远去的背影,说:“我明白了,聂工你带我去三号基地,是想试探我是不是个日本间谍,而来这儿,是想让我看看我曾经的同事的儿子现在过的有多可怜,想要激起我的怜悯心,并说服李荣锦在矿区投资,对吗?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聂工说:“夏小姐,看看邓淳那孩子,他不可怜,他可能没吃过法餐,也没玩过莱卡相机,但他的胸怀,将来会和边疆的棉花田一样宽广。”

夏影望着一望无垠的棉田,只能说,当价值理念和观念不同,在她眼里,是看不到宽广二字的。

“这么强的紫外线,会晒坏我的皮肤的,赶紧走吧。她说着,啪一把,就打开了自己的洋伞。

聂工特地绕一圈八一农场,也是顺道来接俩孩子的

今天男人们有一整天的活动呢,当然了,连北京来的,工业部的考察团都成了陪衬,所有人陪着李荣锦,参观矿区的基建去了。

陈丽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聂工中午,还得给这俩孩子管饭呢。

他开着车,就又往矿区去了。

领导们今天参观基建,那视察汽车厂肯定就排到明天了。

领导要来,大家都紧张啊,该摆的摆出来了吗,而其中还跟着港商呢,很多事关工业机密的东西,还得藏起来。

“投个底儿呗,你到底有多少钱啊,如果投到汽车厂,你们的新车,能更早的,投入量产吧。陈丽娜戴着安全帽,和苏东两个在车间里走着呢。

到处是叮叮哐哐的声音,经过焊接方时,震耳欲聋的吵声,直接就让人失鸣了。

“那些钱,曾经是我要给夏影的。”苏向东说。

正好后面来了一辆叉车,陈丽娜一把就推过去了,还好叉车停的及时,没把苏向东给碾到,但是叉车上的司机就开始吼了:“领导们,不要命了吗,碾死你们,我得去坐监狱啊,真是,视察车间没问题,没你们这么干的吧?”

陈丽娜,你家不是有枪吗,搞来嘣我一枪算了,好吗?苏向东也吼开了。

“你偷我家聂工的油,偷出来卖成钱,还想送给资本主义阔佬的小姨太,苏向东,要不是你真有两刷子,能干事儿,我现在就去北京上访,也要把你给送监狱里去。陈丽娜吼着说。

苏向东无奈的摊了摊手,高声吼问:“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讲完,就算咱们分析一下一个罪犯的成长史,行吗?

“她先是怀孕了,我们没条件生,那会儿我给批斗的特别厉害,而她呢,因为是我妻子嘛,每天除了劳动,还得无止尽的上课,学习,我们就把孩子给打掉了,在乡卫生院,刮宫的那种,我坐在外面,能听见仪器冰冷的声音,而她没有打麻药就一直在哭,不停的哭。

俩人继续往前走着,苏向东就又说。

“后来好客易能回城探趟亲,她说什么都要走,我就说,我赚十万块给她,求她不要走,夫妻之间,我们从十七岁结婚,到我二十五岁,真的,我什么也没给过她,我想补偿她,可她非走不可。而她要走了,我不但工作没了,我连人身安全也没法保障。“苏向东于是又说。

“当时我就想,我举报了她,边防总能把她给我追回来吧

跪在海边,他痛哭流啼,他不怕坐牢,他只想让夏影回来,只想向她证明,自己不是挣不到钱,不是无能,他能,他能给她钱和她所想要的一切。

“她在延安那些年,过的太苦了,真的,苦到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愿意原谅她。

陈丽娜直接要气爆了,她不是气苏向东爱前妻,而是气他,为了这种爱,现在似乎是,想把自己赚的黑钱,全送给前妻

“那些钱我现在不会给她了,在看到李荣锦的那一刻,我就不想给了。苏向东拦住陈丽娜,说:“那个男人太猥琐了,不他不叫男人,我想,一个女人为了生存而向现实低头不可怕,但超越伦理的,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这女人,不值得我去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