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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292)+番外

终归,她还是给夺路而逃,逃出门,赶着回家了。

好吧,男同学们手插在裤兜里,望着远去的陈小姐波浪似的大长发,美丽的身姿,那叫啥来着,望洋兴叹啊。

这不眼看过年,党校要到腊月三十才放假,可那怕是租着屋子过年,年货不能不准备呀。

北京是汉民多的地方,牛羊肉没有矿区的那么好吃,但是猪肉可好得很。

全是膘至少一指厚的大肥膘,因为卖的快嘛,都是肉联厂新拉来的,半只大肥猪扔到案板上,大冬天的还冒着寒气呢。

陈丽娜找到半只上好的生猪,问了一下,一斤八毛二,这总共有一百斤左右,下来得八十块钱。

呵,她半月工资呢。

不过想想小聂和二蛋两个最近累的够呛嘛,而且把他们自己挣来的院子租给毛纺厂,一月租金也得五十多呢,就大手一挥,把这小半扇的猪全给要了。

她一人当然扛不回去。

不过买这么多肉,老板肯定是会负责送货上门的嘛。

扛着肉到了家,家里居然没有一个人。

原本该在家等着他的聂工和三蛋,妹妹几个,居然都不在。

陈丽娜上楼,才在王大爷家找到三蛋,抱着妹妹,俩人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人家的电视机呢。

现在电视可是个稀罕东西,就算是在北京,也不是家家都有。

而且吧,电视里播放的节目大多很单调,基本上就是各类新闻啦,某某地官兵抗灾抢险了啥的。

见妈妈来了,妹妹先看到,就在三蛋的怀里蹬开腿儿了。

把妹妹抱起来吻了吻,小家伙热络的呀,嘴里不停的muamua的叫着。

说实话,不怪聂工和几个哥哥见了她都没脾气。她也哭,也闹,但声音都是小小的,自打生来,陈丽娜就没听她大声儿的哭过呢。

这不,陈丽娜回家以后,先是割出鲜肉来,拿葱姜蒜苗炒了两大盘,再又剔了些五花肉,切成块儿闷成红烧肉放炉子上焖着,然后,才开始炒聂卫民爱吃的醋溜大白菜和生炒茼蒿。

剩下的肉呢,因为现在没冰箱嘛,也是挂起来,吊在窗外呢。

“哎呀,今儿这天可真冷。”聂工一进门,嘴里就哈着白气呢。

“不是说了,你这个月的任务就是专心写论文嘛,跑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陈丽娜问说。

聂工说:“我又不是犯人,就出去走走怎么啦,难道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事情吗”

“是你自愿请长假来陪我的,火这么大干嘛,就现在来说,你还不及你仨儿子有用呢,说实话,有他们我就足以了,多你一人,还得多做你一人的饭,没看我忙成这样,回来居然这种语气。“

人疲惫的时候,脾气自然就大,家里乱糟糟的,这不还没收拾嘛,陈丽娜不更生气。

聂工没好气的就搞起卫生来了,先归拢东西,再拖地。

还得洗妹妹的奶瓶子,蹲厕所里洗她的尿布子。

好吧,聂工就这点好,从不以男人干家务活为辱,只要能帮的,都会尽力帮陈小姐全部干完。

小小的客厅横铺着一个大通铺呢,主卧里面放个小茶几,是吃饭的地方。

香喷喷的半锅红烧肉,还有两大盘子回锅肉,再有两盘素菜,就这,聂家四子堪堪才能吃饱呢。

“二蛋,今天该你洗碗啦,我搬了一天的货,实在洗不动了。”聂卫民说。

二蛋展了展自己的胳膊,说:“你以为我好吗,我比你搬的更多,我也洗不动碗啦。”

他俩当然不敢命令聂工嘛,满是哀求的眼神,就看着陈丽娜。

三蛋是不怕爸爸的一个,因为前一阵子,爱德华从美国写了信来,还给小蛋蛋寄了很多的益智玩具,其中还有一个掌上计算器,甭看它小,算起算术来,可比算盘快多啦。

而且爱德华说了,自己这两年估计还要来趟共和国,到时候呀,他要正式的把小蛋蛋认为自己的养子。

小蛋蛋多了一个后备爹,底气很足:“今天的锅,该爸爸洗。“

“洗,爸爸洗,你们呀,赶紧上床,早点睡觉,明天就该过大年了,明儿一早,爸带你们去逛大庙会。“

“爸,庙会上有吃的吗?”

“据说上到龙肉,下到驴肉,啥好吃的都有。”

“爸,龙肉就算了,给我我也不敢吃,但我想吃炸大鸡腿,就我妈炸的那种。”二蛋说着,口水就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有,肯定有,赶紧睡吧。”聂工说。

陈丽娜一躺床上,眼皮子就贴一块儿了。

妹妹这不会爬了嘛,本来躺床上玩呢,一看妈妈来了,呼噜呼噜,就爬到妈妈身上去了。

好吧,尸位素餐,一个假期除了写论文,几乎没干过别的的聂工呢,正在洗碗,洗完了还得拖地,拖完了地,还得把妹妹的尿布全给洗了。

“丽娜,睡着了吗?”聂工轻轻摇了摇,就把陈小姐给摇醒来了。

陈小姐轻轻叹了口气,说:“老聂啊,我刚做了个梦。”

“跟我说说,梦见什么啦?”聂工问说。

陈丽娜说:“我梦见我穿着最漂亮的裙子,画着颜色最漂亮的口红,在一间特别有情调的酒吧里,正在跟我的同学们喝酒,聊天,畅谈人生。”

“不错,你今天晚上本来也可以去的,是因为没去成,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没有,我梦见喝酒喝到一半,我才突然想起来,妹妹还在家等我呢,于是我紧赶慢赶的跑回家。打开门,几个孩子全坐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门呢。”陈丽娜说着,把闺女揽了过来,轻轻在她睡的汗津津的额头上吻了吻:“当时我就想通啦,孩子啊,比漂亮衣服和酒,更能让我开心。”

“起来,我给你看几样东西。”聂工说。

“这啥啊,高跟鞋,你又买这个,你不知道咱们最近花销多,手头紧?”

……

“羊呢裙子,这啥牌子啊,我的妈,三百块,聂博钊你疯了?”陈丽娜一样样的看着,却原来,聂工今天出门一趟,是给她买衣服去了。

一件998块的羊呢大衣,虽然聂工一再说,这衣服是讲过价的,陈丽娜还是狠狠打了他两巴掌,九百多的衣服,再讲价能便宜到什么程度。

而这些衣服,可不是内地牌子,是那种专门由外交部送到华风宾馆,内部展销的外贸服饰,全是陈丽娜喜欢的国际大牌。

这种,都必须是内部有券,才能进场买的。

她怀抱着衣裳,在床上仰躺了半天,叹说:“你这一回,把咱俩半年的工资给花完了吧,你别告诉我,从今往后,你要靠卖大黄鱼生活。”

“我们的浅层油开采技术,获得专利了,这是我拿批下来的专利奖金给你买的。”聂工想了想,又笑说:“还有原来我很多专利发明的奖金,在总书记的干预下,全批下来了。我想,也没啥能叫陈小姐开心,索性就给你买几件儿衣服,早知道买了衣服还要挨打,我就不买了。”

“那留着钱干啥,包小三,养情人?”

“这又是什么新名词?”

“不告诉你,赶紧睡觉。”陈小姐说着,啪一声,就把灯给拉了。

嗯,她今天晚上热情的,简直就跟一团火似的。

就是这张床不怎么好,一动就嘎吱嘎吱作响。

卧室和客厅,薄薄一扇门,床一响二蛋的呼噜声就要停一停,妹妹也是个随时要醒的样子。

没办法,陈小姐和聂工躲进狭窄的卫生间,站着,才能把事儿给办了。

这不,转眼过完年。

聂工不还有一处院子,地段稍偏僻些,在海淀区呢,现在还属于城郊地段儿的。不也叫乔慧家给占着呢。

陈小姐故计重施,往墙上涂上大粉白,还没写此处经销的确凉几个字儿呢,乔慧一听说,乖乖儿的,就把钥匙给交了。

陈小姐拿上钥匙,转手,这房子当然仍然是租给毛纺厂,不就又是一个布料经销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