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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232)+番外

二蛋想了想,说:“你不是后妈,你是我亲妈。”

“每年过年你们要上香的那个,才是亲妈,蛋儿,咱们中国人讲不能忘本,人是不能忘本的,好啦,快给开门去。”

贺敏和贺兰山俩人,笑的简直跟八九月的菊花一样灿烂。

贺敏肩上还扛着一袋子米:“这个,东北米,你尝尝,味道比无锡米还好。”

“好好儿的,送的啥米呀,贺大姐,你们俩到底咋回事儿?”陈丽娜问说。

贺兰山还提着一包东西呢:“我妈炸的油梭子,跟你说,拌上酸菜包包子或者包饺子,真能把你的小命儿都给香没了。”

“不是,无功不受禄啊贺大姐,你们这是干啥?”

领导突然跑来送礼,陈丽娜确实有点儿害怕。

贺兰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剧变。首先,高区长的升职一波三折,终于到自治区去了。

而据说,在高峰往自治区升的这个结骨眼儿上,从中央到自治区办公室,高峰通匪的资料摞了一大叠。当然,冷奇的到来,基本上就是来查高峰的。

要不是聂工最后凭着两张烟票断定了给黑势力提供保护伞的人是吴团长,高区长这一次不但升不了职,估计还得栽个狠狠的跟头。

“吴团长究竟怎么回事儿啊,北京来的,长的漂亮,还有素质,说实话,我一直挺佩服她的,我都不敢相信,是她在给冯科长开绿灯。”陈丽娜说。

贺兰山悄声说:“吴团长的哥,一个特有灵气的画家,六六年批斗的时候,生生给打死的,当时吴团长自己就在不远处亲眼看着呢。她不止是通匪,用通俗点的话说,她就是反政府,反政策,反国叛党,你明白吗”

这还用说嘛,要真的眼睁睁看着亲人给人打死,确实是会否定整个社会的。

贺敏因为两张假中华烟票,给冷奇抓到武装部狠狠拷打了一顿,当然,他胆小嘛,差点在武装部没给吓死。

回来之后呢,也不知道谁把他给举报了,说他私下倒卖,贩卖塑料厂的公家财产,而且当时举证的人还挺多。

这下倒好,人到他家搜出一堆的脸盆子,塑料凉鞋来,矿区直接给他开除公职了。

“你当初说孙爱男人不行,我还没在意,就是那个孙爱男,把贺敏给举报了,这下倒好,贺敏的公职完蛋了,你说气不气人?”

陈丽娜心说,上辈子贺敏也是给人举报,开除公职的呢,贪污犯嘛,不亏。

“除了孙爱男,还有谁?”陈丽娜就问。

贺兰山说:“国营饭店一个退休了的厨子叫邓大庆,今年五十多岁,现在在咱们矿区粮站当主任,矿区剪人尾巴的,我查了一下,基本上全都听他的,那家伙当初闹革命的时候,就是个无冕之王。当初你没来的时候,几个基地斗走了多少好领导,全是他起的头。”

陈丽娜总结了一下最近得来的情报,发现症结了。

邓大庆是个早退了的大厨,现在在粮食站工作,手里还颇有点儿关系。

而孙爱男呢,在王富生入狱之后,虽然说明面上还在等王富生回来,但毕竟王富生判的是无期,她能等到啥时候去?

所以,私底下,为了能搞点儿猪肘子呀,猪肥膘呀啥的改善一下生活,她就跟那邓大庆有一腿了。

邓大庆不是到处剪资本主义的尾巴嘛,嗯,剪到点儿羊毛,那当然是给孙爱男织双鞋子,剪到点儿棉花,那当然是给孙爱男置被子,要说剪到肥鸡大鸭子,那就更好啦,孙爱男私底下悄悄捣卖出去,赚的还挺多的呢。

“行了,贺大姐,我早就说过,不但孙爱男,那些曾经斗人的家伙们,终究会被清算的,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贺敏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陈场长,我被开除公职了,你们农场还缺掏粪工人吗,我觉得我可以干。”

“我们农场不缺掏粪工人,而且,掏粪工的工资可养不起包曼丽。”

“婚事早就黄了,曼丽怎么可能嫁一个没有公职的男人?”贺敏都快哭了。

“我早就说过,你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谁叫你不听的?”

不过,她又对贺敏说:“你给开除了公职,影响是够坏的了,对你们家军强的影响也不小吧,说实话,因为贪污被开除公职,这种想再起来恐怕也难,不过,你要真能知错而改,我有个特别有重大意义的活儿让你帮我干,一月五十块钱工资,出差还管报销车费伙食费,不过你愿意干吗”

对于现在的贺敏来说,有工作干就不错啦,还谈什么工资呀。

“陈场长你的活儿,不给钱我也干呀,快说说,啥工作,这意思是还要跑外地?”

陈丽娜卖了个关子,当时并没跟他说什么。

不过贺敏此番出门所做的事情,真正关系着的是整个矿区的大发展。

将来矿区成北方第一大布料批发港口,人只知贺敏而不知陈丽娜,不得从他现在做的工作说起。

且说陈丽娜这儿。

今天孩子们都要上学,她出门的时候,当然一个也没带,就只开着车自己一个人就往矿区去了。

到了矿区,把车一停,往供销社门前,国营商店门前一站,你才能真正感受到,啥叫个剪资本主义尾巴的浪潮。

将来的城关跟小商小贩们干架打游击,都比不过现在剪羊毛的凶,毕竟城管为了不影响政府的公信力,打人的时候还背着人呢。

而这些剪羊毛的那直接就跟土匪一样,连踹带抢,打起人来直接上脚就是踹,管你七老还是八十,都能下得去脚。

再往前走,公安局门口,于东海等着她呢。

“小陈同志,我得告诉你,你现在让我做的事情,简直是在侮辱我一个国际共产主义者的节操,你,你怎么能叫我干这种事儿?我得告诉你,我可没帮你拍这玩艺儿,我是让贺敏帮你拍的,他不是特感激你帮他洗清了罪名嘛,你看看拍的满不满意吧。”

陈丽娜不听这个,只问他:“拍到了吗,我看看,咋样。”

于东海啪一声,一沓子黑白照片递过来了,当然,也指着陈丽娜的鼻子说:“我桌上写了东西那事儿,你没告诉任何人吧。”

“没有,谁都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那种事儿,哪能到处说去?”陈丽娜说。

“可千万不能告诉你家聂工,否则我就没法再面对他啦。”

陈丽娜心说当初冷奇和聂工一人一个窃听器,小伙子,你的底裤全掉光啦。不过为了维护他的形象嘛,还是得说:“没有,我向领袖保证,谁也不知道你的事儿。”

接过照片来,黑白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和一个五十多岁,胖到肚子滚圆,向个孕妇似的男人,就算拍成爱情动作片,陈丽娜也懒得看呢。

“那个,小陈同志,听说你们正在建设一个毛纺厂?”人小陈要走了,于东海又追上来了。

“嗯,怎么啦,有事儿”

“我爸呀,一直是咱们红岩一毛厂的机械维修师,你们要有大型机械方面的安装调试,随时找我。”于东海拍着胸脯说。

“行啊小伙子,你要真行,我们会用你的。但你可别明明啥都不懂,故意为了接近我,或者是想搞点儿暖昧就扯个虎皮充大旗,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和聂工可恩爱着呢,也特讨厌小年青们没事献殷勤,那叫啥来着,浮夸。”

对于向自己献殷勤的小伙子们,两辈子见多了,陈小姐从都是不假辞色的。

她知道孙爱男家住在哪儿的,上前敲门,直接就问了一句:“孙爱男在吗?”

孙爱男正在家洗头发呢,开门就问说:“你谁呀?”

陈丽娜敲开了门,直接就说:“把头发擦干,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孙爱男揩着头发,见了陈丽娜,已经不高兴了,冷冷说:“我跟你这人没啥说的,你赶紧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