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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23)+番外

嗯,她是间谍美人儿,他是另死不为所诱的义正严辞的边防干部。

“一起睡吧,我不吃你。”陈丽娜说。

“你把个苹果擦成泥,是为了明天早上吃吗?”聂博钊翻起来,看样子比二蛋还好奇。

她简直跟个田螺姑娘似的,啥也没有的家,愣是能变出好吃得来。

“嗯,明儿早上,我给你们变出一大盆的苹果出来。”陈丽娜笑着说。她不管他,过去睡了。

聂博钊冻的不行,经历了多番的思想斗争,半夜还是悄悄钻回了大炕上。毕竟中间隔了仨孩子,他不碰她,这不就成了?

不比孙转男名字里带个男,性格也跟个男人似的,寒冬腊月脸上也不擦荼一点油膏,他出差时特地给她买来高价的雪花膏,她转手就送给几个妹妹。

陈丽娜每晚睡前总要荼雪花膏,到基地也不过几天,肤色比原来愈发的白皙了。

白天高强度的工作了一天,但聂博钊还是花了很久才能睡着。

第二天一早,肖琛准时出现在聂博钊家门上,来蹭饭了。

今天陈丽娜用仅剩的一点大米熬了粥,依旧烫的软饼子,这倒没啥,中间一大盘掩好的萝卜片儿,二蛋小老虎似的就冲了过去,拣起筷子夹了一片儿,准备要就馍,就听见陈丽娜说:“二蛋,家里有客人。”

聂卫民今天脸洗的干净,牙也捣刷的干净,文文静静的小后生,走到肖琛面前伸手就请:“肖叔叔,请吃饭。”

肖琛从呢子大衣里伸出一只手来:“无功不受禄,小陈同志,这里有几包鸡蛋方便面,你留着给孩子们吃。”

聂卫民哇的一声,但是二蛋却是看也不看方便面,腌萝卜就着热腾腾的馍吃了个香:“妈,苹果味儿的。”

一只大萝卜,切成片儿,先拿盐沙水,再拿糖入味,然后拿苹果汁子腌了一夜,早上起来,当然是苹果味儿的。

这苹果味儿的大萝卜,成功的斗胜了方便面,成了仨个孩子的心头好。

等聂博钊和肖琛走了,陈丽娜拿自己的大棉衣往背上一绑,一背,把二蛋一牵,聂卫民别别扭扭跟在身后,一大仨小就一起出门了。

她今天,就非得把三个孩子的抚恤金给争回来不可。

出家属院的时候,还碰见王姐,她说:“小陈同志,你那法子是真好,一个鸡蛋,温火慢烤,今天甜甜吃了两只卷饼子了。”

一个小姑娘站在王姐身边,甜甜的就叫了声:“陈阿姨好。”

一群孩子围涌了上来,叽叽呱呱的叫着阿姨好。

当然了,石油基地要进个人,审批极其严格,孩子们好久都没见过外来人口了。

而且,才新婚嘛,肯定是要发喜糖的。

陈丽娜也不作假,兜里揣着一把糖,人头有数,一人散了一颗,孩子们迫不及待的拆着糖纸,一颗颗的就把糖给舔了。

这时候,唯独有一个袖子脏脏,鼻涕糊了满脸的小丫头缩在墙角,不抢糖,却是跟在大家身后,捡大家扔掉的糖纸儿。陈丽娜过去,给了她一颗大白兔,一颗花生酥,小丫头吸着鼻涕,说了声谢谢阿姨,转身就跑了。

非常漂亮的小女孩,一双大眼睛,生的非常漂亮,陈丽娜莫名觉得她眼熟。

“那是咱们刘工家的闺女,她发烧了,她妈着急,出去给她找药,大冷天儿在雪地沙漠里迷了路,给冻死了。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多可怜。”王姐说。

陈丽娜看了一眼,也说:“真是可怜。”

可聂卫民三兄弟在老家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儿嘛,因为没妈,总叫人欺负。

你就说聂博钊他十五年不成家,孙转男的妈又那么强势,是个泼妇,这仨孩子要没她,在这石油基地得过的多可怜?

也就难怪,俩孩子都要误入岐途了。

出家属区,不远就是石油基地的办公大楼,当然,整个油田,虽然不属于军方,但也是军事化的管理,外面巡逻的安保人员全是荷枪实弹。

到了办公大楼的门房上,陈丽娜笑着就说:“我是聂工家的爱人,听说这两天咱们基地发工资,这几个孩子的抚养费也该下来了吧,同志,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去?”

陈丽娜问过王姐,眼看基地要发工资了,所以才来要嘛。

聂博钊在基地,虽说没有别的职务,但是工程师,而且他平时为人处事谦和,长的又斯文帅气,门卫一听是他的爱人,还多看了几眼。

“今天发本单位的,明天会计去乌玛依汇外地的,你要真着急,就赶紧去。”门卫说着就把陈丽娜给放进去了。

到了会计室,陈丽娜见是俩会计,一男一女,女的稍年青一点儿,但一看也是有家有孩子的,就专找这个女的:“同志,我是聂工家的爱人,这三孩子的抚养费今天下来了吗?”

毕竟一个基地的人都熟悉,俩会计对看了一眼,女会计问说:“同志贵姓?”

“姓陈。”

“小陈同志,这仨孩子的抚养费是这么个情况,一直以来,咱们单位是商量好的,明天有车去乌玛依,用挂号信寄到楼兰农场,但是给黄花菜,也就是孙转男孙工同志的母亲。你要说把钱转到你手里,这事儿怕先得跟黄花菜和聂工俩人商量,毕竟……”

毕竟孙母为人那叫一个凶悍,曾经孙转男死了之后,北京来的专家家属都没她闹的厉害,到现在基地的人听起来,都还吓的要抖三抖了。

“同在一个基地,同志,想必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要说,既然是仨孩子的抚养费,我觉得怎么地,都该这仨孩子亲自作主,你瞧瞧他们现在这样子,大冬天的连件棉衣都穿不上,我并不是自己想贪那点钱,但我得给仨孩子置棉衣啊。”

陈丽娜今天特地打扮的土兮兮的,自己只穿件半新不旧的花棉袄子,俩小的打扮的整齐着呢,但是聂卫民穿着一件女式的长棉衣,是陈丽娜自己的,长的都快拖地了,大衣服钻风,孩子冻的直流鼻涕。

俩个会计对看一眼,都有几分为难。

陈丽娜也是爽快:“这样吧,孙工母亲拿不到钱要是来闹,你们让她来找我和聂工,这事儿,我兜着。”

俩会计还是为难:“要不,我们请示一下领导吧。”

于是,女会计去请示领导了。

陈丽娜带着仨孩子出来,就在走廊里等着。

“你以为就你凶?我外婆可凶了,哼。”聂卫民气鼓鼓的:“那钱,咱们肯定要不来。”

“小聂同志,想要到钱,你的态度很重要。我问你,你想吃菜吗,想穿着新棉袄出去玩吗,还有,咱们一张大炕滚,你现在也是个大人了,也知道害羞了,洗澡都要捂牛牛了,你难道就不想要一间属于自己的,单独的屋子?”陈丽娜反问。

聂卫民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丑兮兮的女人棉衣,再想想陈甜甜不知道得怎么笑话自己,恨不能立刻扒下来就给扔掉。

可是关于一炕滚,他咋觉得晚上悄悄听爸爸和陈丽娜聊天儿,还挺美得呢?

别过脑袋,他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女会计又回来了。

和男会计俩人小声的商量了一会儿,俩人才郑重其事的,把陈丽娜给请了进去。

男会计清了清嗓音,特别正式的说:“咱们王总共说,抚养费是给仨孩子的,孩子的想法最重要。现在我要问,大蛋,二蛋和三蛋,你们愿意你们的抚养费谁拿?”

俩小的早叫陈丽娜惯顺了嘴,尤其二蛋,声音那叫一个响亮:“我妈,要我妈拿,给我们买好吃的。”

“大蛋了,你说,要谁拿?”男会计问起了聂卫民。

他最恨人叫他大蛋,胀红着脸,憋了半天,说:“我要自己管,我外婆拿了,只会给我二姨三姨四姨和五姨,还有小舅花。”

俩会计顿时就笑了起来,陈丽娜也是噗哈哈的笑:“小聂同志,我问你,你究竟有多少个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