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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226)+番外

所以,这才是他特地提出,单独见她的原因吧。

陈丽娜于是说:“说吧,究竟是牵扯到哪个领导啦,你看你把一群大领导给吓的。”

于东海啥也没说,从兜里掏了两张票出来,上面还沾着土和血呢。

递给陈丽娜,他说:“你看。”

两张中华香烟的票,还有两张介绍信,发函的地方,是北京。

“这是我和冯科长打斗的时候,从他身上扒到的,当时他没咋在意,但我把这东西给揣回来了。你说说,他一个治安队的队长,谁会给他这玩艺儿?”

说白了,就现在来说,整个矿区能有资格拿到中华香烟票的,顶多也就三个人,阿书记,高峰和高大勇。

高大勇和阿书记都是大烟枪,有这种票,估计早上拿到烟,下午已经叭叭完了。

只有高峰不抽烟,这种票在他手里,会有流出去的可能。

“会不会是高区长丢了票?”

“中华香烟啊阿瓦尔古丽,这东西要是你你敢丢吗,丢了能不登报挂失吗?”

聂工那么个身份地位,出门领导们才让他一盒阿诗玛,而中华香烟一条子就现在来说,黑市上要卖180一条,黄金也就这价格。

真要说谁把自己的票给了冯遇,那确实是关系非常好的人。

“我跟你说,这事儿你暂时先压着,我让老聂给你查票的来源,但你绝不能把烟票的事儿说出去。”

“为什么小陈你懂不懂,高峰万一跟黑势力牵扯,他就是地方最大的保护伞。”

“你只要一说出去,高大勇和阿书记清清白白,他们势必要怀疑高区长,而高区长现在是升职的关键阶段,我得跟你说于公安,高区长的为人我能替他做担保,他真要有问题,你拿我事问。”

“小陈你不该不懂的,边疆的土匪,可不是内地那些小打小闹的偷鸡摸狗,真没事,啥事儿没有,万一有事,那就是昨天和你称兄道地的好朋友,今天就敢提着刀来杀你。咱们在边疆,每一个人身上都有责任,因为你的性命,你孩子的性命,还有我的性命,所有人都是性命攸关。”

“我知道性命攸关,但我敢肯定高峰没有任何问题,你把票给我,这事儿我让聂工想办法帮你查个水落实出,行吗?”

“聂工一个搞工科的,恁厉害?”

“我得告诉你,我男人当初只凭几个脚印,就帮我抓过农场的贼呢,他可不是单纯只会搞实验的书呆子。”

“所以,你是说现在咱们公安局那个经典案例,脚模抓贼,真是聂工干的?”

“可不?”

“不行,小陈你还是快出去吧,我虽然没读过大学,但在部队上一直都是各方面都名列前矛的,转业到公安系统,我就没服过谁,你不能再拿聂工打击我啦。”

陈丽娜笑着瞪了他一眼,说:“你们还是专心通过冯科长查匪吧,这两张票和高区长的事儿,你千万压住,还有就是,小于同志,我代表我仨儿子,诚挚的祝愿你能早日好起来。”

说着,看于东海给她敬了个礼,她转身就出来了。

得亏现在是没有烟雾报警器,要不然,阿书记和高大勇,以及几个基地的总工们造出来的烟雾,早该让水把他们给浇透了。

小护士一遍遍不停喊着呢:“这里是医院的走廊,为了病人的健康请不要抽烟,要抽烟请你们到外头抽去。”

老一辈的这些革命战士们,别的还好说,就是这个抽烟和不讲究卫生,一个赛一个,跟那光辉历史似的。

“小陈,怎么样,他究竟都说了些什么?”高区长个不抽烟的,快叫大家熏晕了。

“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他只是找我确认个事儿,经我一确认,什么事儿都没有,在这儿,我得给领导们赔个罪,建设边疆很重要,有时候我们在工作中难免犯点错误,怀疑领导什么的,但发现自己的错误了,我们就会非常非常的惭愧。”

高区长和阿书记明显都松了口气。

尤其是高峰,正在升值结骨眼儿上,他要能升到自治区,到底矿区是他的老根据地,批钱批设备,或者进行小规模的包产到户实验,都可以提前,但升不上去,那不一切都是空谈?

从医院出来,大家都忙着呢,都得回各自的工作岗位。

冷奇却是拉开了车门:“走,我送你们俩夫妻回去。”

陈丽娜说:“谢啦,但是冷部长,你这车估计是给你一人坐的,我们坐的很不舒服,我们得搭油厂的大卡车回去。”

从他的车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就是个唯我独尊,霸道的性格嘛,就这点,跟聂工完全不一样。

聂工那是传统的儒家文化,大道能容,容天下。

冷奇不由分说,就说:“这是军令,军令如山,陈丽娜同志,现在上车,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夫妻来谈。”

拆掉副驾驶坐的车,宽敞着呢,陈丽娜于是一上车,就把腿给伸直了:“冷部长真会享受,这没了副驾座儿啊,坐着是舒服。”

把车一开出医院,冷奇就把车给停了。

聂工还没说话呢,他转身就伸手了:“行了小陈同志,把烟票拿来,我看看,行吗?”

“你什么意思,什么烟票?”

聂工皱着眉头,从陈丽娜扎头发的黑绒绢花里摘了枚无线窃听器出来,苏国来的玩艺儿,冷战时研发的东西,跟只小蜘蛛似的,他往脚下一踩,车上顿时传来吱啦一声怪叫,响的冷奇都皱起了眉头。

陈丽娜直接给吵的,就把耳朵捂起来了。

冷奇这家伙,直接把窃听器装在她耳朵里,她居然不知道。

“于东海说的,冯遇身上有中华香烟的招待票。中华香烟去年总共产了五千条,那都是有数儿的小陈同志,招待外宾多少条,各系统中的先进干部和职工奖励了多少条,每条烟的编号都在上头呢,我刚才没拆穿你,但这事儿牵扯到你们矿区的区长了,我就必须得彻查。”

“高峰同志没有任何问题,这个我敢担保。而且,烟票万一是冯遇偷出去的呢,冷部长,你不能因为两张烟票,就直接说高区长通匪,你这样做太武断了,你不能毁了一个好干部的前程。”

陈丽娜才不肯给冷奇烟票了,她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上辈子边疆和红岩的发展,跟高峰,还有于东海这些人是分不开的。

而冷奇此人,亦黑亦白,要说人品,他可比他们差多了。

冷奇也不说话,只是伸着手:“你要不说,那就对不起了,我现在就要以包庇罪,把你带到武装部去审问。”

“你!”

“小陈,先把票给我。”这时候,聂工说话了。

陈丽娜于是把烟票从兜里摸了出来,递给了聂工,并且说:“你可千万不能给冷奇,你要给他,高区长的仕途可就完蛋了。”

聂工拿过烟票,摇开窗子对着外面的太阳看了很久,还是给了冷奇一张:“边疆有匪,而你是接受组织命令来剿匪的,那么,咱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为了边疆的和平和繁荣,冷奇,我说的没错吧。”

冷奇接过烟票,看着上面的血迹和土渍,点了点头。

“那好,一人一天的时间,正好是周末,晚上你到我家,咱们来兑,商量这个问题的结果,然后共同检验,看谁对谁错,行吧?”

“行,怎么不行。借着这张烟票抓老虎,就今儿一天的时间,晚上在你家碰头。”冷奇说着,指上了聂工的鼻子:“但我相信,我的判断才是正确的,不信咱们打赌。”

聂工最喜欢打赌了,双手叉腰,就问冷奇:“赌什么?”

“随你定。”冷奇说。

聂工轻轻嘘了口气,说:“赌到时候你站在我家家门外,给我们唱十遍《阿拉木罕》吧,回去学学那首歌,因为你一定会输。”

冷奇从红岩来,还没听过《阿拉木罕》呢,拍着胸膛就说:“这有什么难的,你输了你唱,我输了我唱,小陈,你可得给我们做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