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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165)+番外

要说现在的孩子们吵个架都要带标语,那跟她编的课本可是分不开的。

到矿区小学也有两三个月了,她的到来,就正如王总共讲话时讲的那样,带来了新的风气,也带来了新的教学模式。

就比如说,比起田老师的造粪机器,她这骂法,可不就文雅多了嘛。

而且,她还不止骂二蛋呢,她连聂卫民都要骂:“还有你,聂卫民,你以为自己会搞点初中数学你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孩子,骄傲使人放松警惕,你现在啊,就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不许再跟陈甜甜传纸蛋儿,你这种流里流气,吊儿郎当的孩子我见多了,自认为肚子里有半瓶默水就瞎晃荡,怎么,会点儿物理和化学的皮毛就骄傲的很吗?你看看贺军强,他不是不懂,但他不说,他不骄不躁 ,他才是真正的三好学生。”

贺军强,贺敏的儿子,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小风头用口水抿的光光的,正襟危坐,呵,这要把他肘主席台上,直接就是个小领导啊这。

好容易放学了,二蛋终于松了一口气,就说:“小红姐姐,你今天去我家呗。”

“不去。”刘小红说:“我得回去给我妹妹洗尿布呢。”陈丽丽生了个小闺女,已经五个月了,精贵的跟只瓷娃娃一样。

“别骗我了,你妹的尿布全是你爸洗,大姨嫌弃你手里没力气,洗的不干净。”二蛋知道的可清楚着呢。

“那我也得回农场啊,有要回城的知青阿姨们要打包行李,我帮她们理行礼,她们会把不要了的旧衣裳啊旧床单什么的全送给我,裁出来就是尿布子,我妹能用呢。”说着,刘小红骑上自行车儿就走啦。

“哥,你今天也给骂了吧,而且,你这次月考不是只考了97,你敢告诉妈妈吗?”

“敢,有什么不敢的。根本就是王革命不对,我题是全部都答对了的,她就只挑说我考试态度不端正,要扣三分,我就问你,你觉得我态度端正吗?”

“是没有贺军强端正。”二蛋由衷的说。

“那叫态度端正?阿呸,我觉得那就是装模做样,虚伪至极。”聂卫民就说。

但是,自打上学以来,他真的还是头一回考的这么差啊。

但这还没完呢,刚一放学,他就叫王革命给叫住了:“聂卫民,后天不是矿区优秀职工表彰大会吗,我告诉你,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在咱们基地举办的,你必须给我来一个声情并茂的诗朗诵,这是任务。”

啊,还要诗朗诵,还要声情并茂。

要知道,聂卫民是那种踢着屁股都踢不上台的人啊,怎么会搞诗朗诵嘛。

“那个,王校长,我最近一直喉咙痛,是真发不出声来。不过,能让我家聂卫国上吗,他的舞台表现力可比我强多了。”聂卫民于是说。

“就他?可拉倒吧,他一个考试才过极格线的人,凭什么上台,行了,你要不上,我就让贺军强上了,他可真是优秀啊,一人独顶咱们学校仨节目。”

“哥,你真的不参加吗,人刘小红全程参于,和贺军强合唱,你上不了,我也上不了,这是为啥呀?”站在矿区的大铁门前,二蛋很忧郁的,就问同样垂头丧气的聂卫民。

“我最烦的就是搞那套形式主义,贺军强喜欢,就让他上呗,不过你不是顶喜欢唱歌的吗,为啥不主动报名?’

要知道,这次优秀职工表彰大会,矿区小学、2号基地小学,3号基地小学全都要参加,二蛋那么爱唱歌的人,又喜欢上台表现一下,这不挺好的吗?

“王革命说了,让我上台,除非她死了,碑上还长满青苔,哥,碑上要长满青苔,得几年啊。“

“阿呸,你等着,我给王革命家的烟囱里塞几块砖头去,今晚她生火呀,就甭想生着。”

二蛋只是生的熊,要说干坏事儿,可远没有聂卫民的身手。

而且,上学这一年多,这孩子由当初基地一条龙,给几个老师连番的骂,骂成基地一条虫了,现在可胆小着呢。

家里的广播开着,广播里一个女声慷慨激昂,正在说着什么。

二蛋止步在家门口,就耍起了赖皮。

“二蛋,熊了吧,你敢不敢告诉你妈妈,你只考了59分?”

钱狗蛋儿一蹦一蹦往家跑着,高声的喊说:“妈妈,妈妈,我考了80分哟,二蛋只考了59分,他是个大鸭蛋。”

“哎呀,这上面那么多的红叉叉,我就不信你能考80分,说吧,是不是自己改分数啦?”钱大嫂的大嗓门儿,就吼开了。

“老师说啦,我态度端正,思想积极,原本50分,再加30分。”钱狗蛋儿更有理呢。

二蛋看了看自己的卷子,咦呀,原本80分啊,就因为态度不端正,思想不积极,愣是给扣了21分,变成59,不极格啦。

孩子脏乎乎的小爪子一把拍在脑门上,心中就想起了那首儿歌:小呀嘛小二郎,背上书包上学堂……就怕老师骂我懒呀,没有学问呀,无颜见爹娘。

现在这情况,可不就是无颜见爹娘?

小汽车不在家门口,显然妈妈还没回来呢,书房的玻璃窗开着,不过爸爸并不在前院。

他在后院里,往已经冻了土的菜地里洒草灰了,草灰是肥,跟着雪融进土里,明年土壤就肥沃了嘛。

二蛋还是不敢回家啊,但是碍于钱狗蛋的嬉落嘛,就躲到了小库房里。

结果,嗨,刚一进去,他就看到个穿着一件窄窄的小管儿裤子,解放装领子开的好大,外罩一件呢子大衣,脚踩高跟鞋,还披着大波浪长发的女人进院子啦。

“爸,爸,来了个大美女啊,进咱屋了,你快去看看,跟她好好聊会儿,我会帮你在我妈妈面前保密的。”二蛋溜到后院,就说。

聂工满身的锅灰,一听来了个大美女,也激动了:“真的,直接就进咱屋了,你咋不喊住她?”

他的书房还没锁了啊,虽说现在比起前几年,政策和风声都松了很多,但是吧,万一再来个苏修呢?

“你也没问个阿姨好什么的,你看了没,是不是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嗯,姓包?”聂工就问二蛋。

二蛋其实也没看清楚人形,只觉得那女的对自家特别熟悉似的,就夸张形容:“漂亮极了,眼睛可大了,简直是,我一眼看过去,我就想,哎呀,这个给我当妈挺好。”

聂工一听,这不最漂亮的女同学来了嘛。

包曼丽,他们北工大的校花,一直在红岩歌舞团,最近一直写信,说她排练了一部特别震撼的歌舞剧叫《梦里敦煌》,最近要来乌鲁演出,让聂工专门抽个时间,到乌鲁去观看她的演出呢。

聂工想着,估计是女同学到矿区出差来啦。

踢了布鞋换皮鞋,洗完手还顺带理了理最近长了可多的头发,水里一看,哎哟喂,胡子就跟马克思似的。

然后,俩父子对望一眼,进门了。

“怎么,为啥看鬼似的看着我?那什么,聂工啊,你是不是也该理个头啦,你看看你的头发现在有多长,还有,我给你作的西服,后天颁奖的时候你一定得穿。我刚才去矿区,高区长说,我的摘帽子申请已经打上去了,很快,我就不是臭老九喽。”陈丽娜说着,顺手抓起缝纫机上的橡皮筋就把头发给绑上了。

“你这衣服哪做的,真漂亮。”聂博钊说。

说实话,小公主成天觉得自己貌美无双,艳压四方,恕他眼拙,只觉得她是挺漂亮,但没像今天一样,光凭一个背影,那真叫,怦然心动。他心中甚至暗暗觉得对不起小陈,毕竟他可从来没有对她,如此心动过。

“就自己缝纫机上做的呗,昨天还在外面挂着呢,也没见你夸。”陈丽娜于是又说:“聂工啊,咱们边疆的摘帽子工程开始啦,我今天送走了一大批知青,但同时,也迎来了一大批从内地来边疆安家的社员们,可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