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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151)+番外

妈妈砰砰两下砸在鱼头上,摁着鱼在菜园子里剥鳞片,剥完了一刷子扫进簸箕里:“二蛋去替咱们把这垃圾倒了,记得单独放在草地上,野狗爱吃这个。”

“好呐妈妈。”

“妈妈,今天还是水煮鱼片吗?”他蹬蹬的跑回来,满头大汗。

“不是,今天这鱼小,光吃它估计还不够填你一人的牙缝缝,妈要拿土豆和干豆角来炖它。”

去年没吃完,晒干了的豆角,灰出出的不起眼儿,就挂在小库房的房梁上,四五月份没吃的,那可是气死老鼠的存在啊。

老鼠们蹦啊跳啊,想吃啊,就是够不着它。

刺溜,二蛋的口水就流下来了。他可以想象到那种先煎过的土豆蘸上鱼汤的鲜气,一大口咬上去时的满足感。

“妈妈,你真的不怕吗?”三蛋儿小心翼翼的问说。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聂工回来了,居然肩头还有雪:“3号基地那边下雪了,可真冷,哎呀冻死我了。”

“爸爸,你又带着花,是给妈妈吃的吗?”二蛋现在知道啦,爸爸带回来的花,自己不能吃。

聂博钊一直在笑,笑眯眯的,把雪莲递给了她。

“怎么,为啥这样子看着我,我做的不对吗?”陈丽娜煎好了鱼,放上水,再把干豆角洒进锅里,焖上锅就进客厅了。

撕一瓣吃一瓣,二蛋趴在膝盖上看着,看他馋成那样,嗯,给了一瓣儿。

“妈妈,甜,好甜,我能再吃一瓣吗?”

“不行,这是我的药,我靠这药起死回生,续命呢。”陈丽娜说着,假装喘了两口气。

“好了妈妈,我这瓣也不吃了,给你吃吧,你可千万不能生病啊。”二蛋说着,口水叭叭的就把自己刚放进嘴里的又掏出来了。

好吧,只有这时候,陈丽娜才觉得自己是个真公主,叫骑士们环绕着。

“好事儿,聂国柱陪着他爱人在医务室了,今天晚上,估计是不会回咱们家蹭饭了。”聂工算是大松了一口气。

“爸,爸,那个小革命组长能爬起来啦,叫聂国柱背着,上基地办公大楼,说是要去打电话,她还说,她要给中央打电话,调援兵。”

千里眼,顺风耳的报信小卫兵聂卫民回来了,长嗅了一鼻子,说:“妈,真香。”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怎么样,小聂同志,爸还有一件事儿要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说着,聂工进了窗户给砸烂的小书房,从书柜里捣腾出钳子,扳手和改锥,还有个老式卡带机来,若有思索的看着:“不对,我应该有很长两大卷的铜线,怎么少了很多?”

妈妈原来一直没有笑的,看爸爸拿出铜线来,拈着朵花儿也就跳起来了:“小库房里找去,铜线全在小库房了。”

她一笑,二蛋和三蛋悬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没办法,妈妈的心情,就是家庭的晴雨表嘛。

聂卫民有点儿感觉了,今天的事儿,爸爸能兜住,他嘻嘻笑着:“爸,赶晚饭前能回来吗?”

“能,你妈炖了这么香的鱼,今晚又没人跟咱们抢饭,必须赶回来吃。”

老聂带着小聂,给俩小的挥了挥手,就又出发啦。

第85章 陶醉中

“爸, 我妈今天打人了呢。”风呼呼的刮着,看样子似乎要下雪。

聂卫民心挺虚的, 边走边形容:“钢管这么一横,直接就朝着那女的的腿砸过去了,那女的啪一声就扑窗子上了,她连眉头都没皱。”

“怎么, 你是觉得她做错了,还是给她吓到了。”

“当时应该是哈叔叔提钢管揍人的, 我想我妈当时也是那么想的, 但哈叔叔在听说那个女人真的是调查小组的情况下,就退缩了。”

“人类, 从奴隶社会开始, 就是组织化的产物, 畏强权,顺从组织,这是本能, 你哈叔叔畏惧,只是他的本能而已。”

“我妈妈就不怕,她打人,我烧东西,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还天衣无缝。

“龚红星要一个电话打到中央,咱们整个矿区都得完蛋, 你抢她资料的时候, 没想过这个吧。”聂博钊说。

“没有。”甚至于, 聂卫民到此刻,都不知道爸爸要去干什么。

“儿子,你得记得,不论任何情况下,照最坏的结果来预估,如果你兜不住,就不要擅自行动。”

“所以,非法情况下,使用非法手段也没关系,但必须得自己能兜得住?”聂卫民有点明白了,他觉得自己会遵纪守法,但必要的情况下,还是得为自己而战,因为妈妈就是这么做的。

开着小汽车到了基地大楼下,聂卫民心里挺急的,因为他抬头,能看得到大楼楼梯间的灯一梯梯的亮着,显然,龚红星已经去打电话了。

不论是给红岩,还是中央,只要电话打出去,矿区就永无宁日了。

“爸爸,咱们为啥要进变电室。”聂卫民说。

聂工可没这儿的钥匙,但他掏了一根铜线出来,示意聂卫民给自己放风,就开始拿铜线撬锁了。

对于工科生来说,撬把小锁,简直就跟闹着玩似的。

但是,这锁头应该叫人撬过,松了,滑,并不怎么好撬。

“爸,我来吧。”聂卫民说着,就从聂博钊手里抢了铜线,不一会儿,哐啷,撬开了。

“你知道这是变电室,你进去过?”

“就,有一回拿着铜线,本来我是想接到电话转接头上的,结果……”

“小子,那次整个大楼都断了电,害爸爸实验室的数据全毁了,是你干的吧?”

聂卫民不敢说话了。

“水火无情,电更无情,以后玩这个可以,可千万不要伤到自己。”

“好呐爸爸,我爱你。”

“真肉麻,你是跟你妈学的吗?”

“是妈妈跟二蛋说的,说多说几遍我爱你,你会对他好一点,就不会天天因为学习的事骂他啦。”

天啦,那个小公主,把他又娇气爱哭,死犟还小心眼儿的大儿子,给带的简直了,聂工直摇头。

“这就是红色电话的那根线吗,纯铜的?”看爸爸头上戴着照明眼镜,卸开了电话线,聂卫民的心简直都要跳出来了:“把它剪断,电话就打不出去了,对不对?”

“光是电话打不出去可不行,咱们得想点儿办法。”

基地的老式电话,分着三头转接,聂博钊还带着个录音机,以及一个特别老式的手摇电话,这东西,曾经就装在红岩军区他的家里面,是他爸爸权力的象征。

老人家临走的时候,怀里还抱着这个电话,当然,总还是在等电话响起,是战区通信员报军情啦,还是组织来电关怀他啦,那是他毕生的荣耀啊。

家给抄完了,什么都没了,但这只电话还在老人的怀里。

聂博钊最终继承的遗产,就是这只老式手提电话,以及,两大盘电影胶带。

接到红色电话的铜线上,几乎就在一刹那,电话响了。

聂卫民两只眼睛鼓的像铜铃似的看着爸爸,他不敢相信爸爸把电话给接起来了,而且,他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好吧,做为一个合格的革命小战士,就算不嘘,他也绝对不会发出声音的,好吗?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接线员吗,我是红岩革命小组的龚红星同志,我在乌玛依矿区,工作受到了极大程度的干扰,我要找XX同志汇报这件事情,请你为我转接。”

卡塔一声,卡带收音机转起来了,激情洋溢而又充满斗志的女声:“向雷锋同志学习,请告诉我内线号码,我将为您转接。”

聂卫民不知道爸爸还要做什么,他的身躯还在慢慢的变高,变大,表情极其凝肃。

那只老式的磁带机应该是他提前录好的,而电话另一头的龚红星呢,只听电话里喂了一声,就急切的说了起来。

爸爸隔了片刻,再压一下录音机,录音机里一个慷慨激昂的女声,辟头盖脸也是一通骂,骂的什么聂卫民并没有听清楚,他只关注龚红星的这一头,她唯唯喏喏,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到最后还在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