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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141)+番外

一大盘香喷喷的烤包子,二蛋先抢了一只,还要给陈甜甜搂一只,聂博钊眼疾手快,给三蛋儿抢了一只,见钱狗蛋没抢到,抿着唇在那儿发呆,于是就把自己的一只递了过去,抚了抚他的脑袋:“快吃。”

钱狗蛋于是刺溜了一口甜醅,由衷的说:“伯伯,您家的饭真香。”

事实上,在物质丰盛的年代,虽说家家冰箱里的菜多的都要臭了,坏了,但要到别人家去吃顿饭,那可不容易。

你得带着礼物,正儿八经的上门作客才能吃得到。

但恰就是在这物资馈乏的年代,大人们基本上顶多就吃个五分,七分的饱。

可孩子们吃过邻居家的饭是最多的。

无论多穷的,揭不开锅的人家,只要有点儿好东西吃,都愿意把五邻六里的孩子都招来,给他们吃点儿。

无它,只因都是五八五九饿过来的,都知道粮食的珍贵,以及孩子们那种,胃是个无底洞式的馋。

“小聂同志,你真的不吃?”陈丽娜半自已一只包子分了两半,一半给了甜甜,一半给了二蛋,一直不见聂卫民,出来才发现小聂同志不知何时溜进了厨房,正在替她洗锅呢。

“我想,我大概是没有资格吃饭的,因为在你看来,我是个犯了十恶不赦的错误的坏分子。”可怜巴巴,手里拿着抹布,那眼泪都是抹上去的口水,蘸着两行。

陈丽娜于是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那么大的木头,我且不说你们往墙上搬的时候有没有砸伤自己,万一真砸伤了聂国柱,咱们不得花医药费替他看病?”

“我们有抚养费,那就全拿出来,给他看病。”不愧是黑老大,真豪气啊,打完人还管看病了,报销医药费一条龙。

“小子,当初矿区给你们定抚养费的时候,一管牙膏一角钱,现在一管牙膏涨到三角钱了,而你的抚养费还是三十块,随着物价涨的越来越高,你那三十块会变的越来越不值钱。”

“我知道,这叫通货膨胀,《资本论》里头说过的。”

“行了,说这些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觉得他是你扔几根木头就能赶走的吗?”

“那你老实跟我说,他为啥而来?”聂卫民问。

“他想关掉你爸爸的实验室,还想在我们的农场里搞革命,甚至于,他想让整个矿区所有的机关单位全部停止工作,下放劳动,在他们看来,这就是革命,以及,最终把我们矿区整个的工作全部破坏了,他们也就胜利了。”

“有这么严重?”小聂同志终于开始重视这件事了。

显然,一开始,小家伙把聂国柱的到来,只当成普通的争风吃醋呢。

“行了,小孩子的任务就是吃饭睡觉长高高,少看点儿书,多在外跑一跑,你那电话呀,发明的很好,但是,那铜线是你从你肖叔叔那儿偷的吧,赶紧给他送回去,不然,我怕他明天打你屁股。”

“好呐,不过,小陈同志,你们真有办法把聂国柱给轰走吗?”小聂于是又问。

“赶走他不是问题,因为他走了,红岩还会派新的革命工作小组来,我们照样要应付,最重要的,是扭转他对于矿区,对于农场,以及,他对于革命的看法。”

“那你有办法吗?”

“我没有。”陈丽娜很遗憾的摇头。

对于上辈子的丈夫,大概是因为太了解他的缘故,陈丽娜对于聂国柱总是带着偏见的,当然,也懒得花时间,花精力去说服他。

而你看他一幅愣头青的样子,两只眼睛紧盯着聂博钊,明显就是给妻子龚红星洗脑成功了嘛。

她管他吃管他喝,但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陈丽娜只负责给北京来的记者洗脑,要给聂国柱那根木头柱子洗脑,那是聂博钊的事儿,她才不管呢。

“可是,他的脚实在是太臭了,小陈同志,让我爸爸快点把他赶走吧,我已经有好几天都没睡好过觉了。”小聂同志突然就开始装怂了。

陈丽娜直接笑了个前仰后合。

她想说得是,正是因为聂国柱的脚太臭,打呼噜声音太响,她上辈子跟他结婚后,也没同房几天,就分房睡了呢。

“老师,还没睡呢?”聂博钊的学生朱海亮直接进了院子,一看聂家灯火融融,桌子前围着的全是孩子,也没敲门就进来了。

“小陈,还有甜醅吗,给小朱盛一碗。”

“锅底还有点儿,小朱快来吃。”陈丽娜也是热情招呼,直接把锅端给了小朱看。

“不了不了,这不明天周末吗,大家不是要一起去农场劳动嘛,我想请个假。”

“请假干什么?”聂博钊眉头皱起来了:“现在农场忙春种,两百公倾的麦子要播种,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

“那个,我得请个假,看看我二姨去,她在矿区工作着呢。”小朱说。

“我明白了,龚红星想策反的,就是小朱。”躺到了炕上,陈丽娜才说。

“哦,为什么?”聂博钊漫不经心的问。

陈丽娜咬着手指头:“知道文工团的吴琼吗,就是高大勇的妻子,她也是从红岩来的,而武装部也是吏属于红岩军区,我当时翻过档案,朱海亮的妈妈就姓吴。吴琼估计为着那块手表,还在生我的气呢,你把这条线串在一起,发现趣味了没?”

“聂国柱这个愣头青,怎么娶了那么能耐个家属?”

“放心吧,吴琼真敢搞点啥,高大勇会一枪嘣了她,因为,我可是高大勇的女神啊。”

“小陈,别的男人心悦你,很得意吗?”

是他的小公主还不够,这直接升级了,要做全矿区男人的女神,她当她是王母娘娘吗?

“当然,我是小公主,我还是万人迷,我又没跟那个男人眉来眼去过,我以德服人。”说着,她就滚他怀里了。

“行了,赶紧拉灯吧,我怕再多看会儿女神,夜里要做噩梦。”

“怎么,你不会今天晚上还要来一回吧,老聂,马克斯和列宁在墙上看着你呢,已经十二点了,明天早上五点,咱们就得去赶春种。”

“你睡你的,我就进去,不动,这个并不违背我所信仰的马列精神,反正你也是块盐碱地,种了也怀不上。”

“嗯,你等着,我万一那天怀上一个,吓死你。”

果然,聂工给吓到了,半天没敢动。

“那个,聂叔叔,你吃过老鼠肉吗?”

聂国柱睡的正香,呼噜打的正美呢,忽然就给人把眼皮扒开了,看了半天,三只脑袋,眼睛全都亮晶晶的。

他摇了摇头:“没吃过。”于是翻身,继续打呼噜。

“聂叔叔,我妈特别喜欢吃老鼠肉呢,尤其是家鼠,用她的话说,红泥巴一裹,直接放到灶下一烤,简直是天下难得的好早餐。”好嘛,眼皮子又给扒开了,小家伙嘴巴里一股薄荷味儿,估计刚刷过牙。

“你妈居然爱吃老鼠肉?”聂国柱没记得陈丽娜有这癖好啊。

老鼠,那得多恶心啊。

“边疆的老鼠又肥又大,肉可好吃呢,而且,我们家小库房里有好多好多的老鼠,我爸经常夜里一夜不睡的,在小库房里打老鼠给我妈吃呢。”

聂卫疆圆圆的脑袋,两只大眼睛,伸了胖乎乎的五指比划着,越小的孩子,越有说服力嘛。

感情,聂老大一夜没事干了,还真会给陈丽娜打老鼠吃?

聂国柱一个仰卧起坐就翻坐了起来:“怎么打,你家有鼠套子吗?”

一根扫把,由二蛋郑重其事交到了他手里:“我爸爸向来,都是拿这个打的。”

好嘛,一夜叮咛咣当,吵的陈丽娜没睡好觉,早上起来看着厨房里满地的老鼠,聂国柱热火朝天,就准备要烤老鼠吃。

她提着烧火棍子准备出去打聂卫民的时候,就发现小家伙好乖啊,站在朝阳下,正在辅导二蛋和甜甜两个小学渣写家庭作业了。

多好的孩子,学习又好,还爱护弟弟,小聂卫民噗呲了一口气,怂怂的望着陈丽娜,那小眼神仿佛在说:就问,你舍得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