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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122)+番外

高区长坐着喝了会儿茶,见聂工的小书房门锁着,门上钉了一张纸,一看就是孩子们画的,就走了过去。

好嘛,看半天,看出味道来了。这是俩女人,其中一个烈火大红唇,波浪长发,长裙子,嗯,在孩子们的审美中,这应该就算是个大美人了。

另一个要矮的多,灰不溜啾,短头发,头上还扎了几根小令箭。下面一行小字,因为写的实在太潦草,灯下看不清,高区长正准备要仔细看了。

“这,高区长快坐吧,孩子们乱画的,我撕了它就是了。”

陈丽娜走过来,一把就给撕了。

两位领导坐够了,茶也喝足了,准备要走了。出门的时候,高区长落后一步,说:“陈场长,那纸上写的是,打败贺兰山,妈妈必胜,再踩贺兰山一万只脚吧?”

“领导您眼花了,怎么可能呢?”陈丽娜连忙大笑三声,以掩尴尬。

没错,那张纸,是孩子们为了她能赢过贺兰山,画出来给她加油打气的。

每一天她只要赢了,聂卫民就要在贺兰山的头上画一只小令箭,代表她又输了一次。

时光荏苒,收完棉花分棉花,分完棉花缴公粮,转眼就进腊月啦,孩子们也该放寒假了。

“妈,今天小红在咱家吃饭呢,你怎么又是做羊肉啊。”

“怎么,羊肉不好吃?”

“上火。你看小蛋蛋的嘴上都起泡了。”聂卫民头上戴着皮帽子,脚上穿着小皮鞋,身上的小皮衣是生羊毛的,不停往下掉着毛。

才从学校里回来,进门他就扑到陈丽娜身上了:“冷,冷,让我在你脖子窝里暖暖手。”

“你冷我不冷,赶紧,桶子提上了给我捡煤去。”

“今天期末考试,我考了一百分。”

“哟,那今天得给你煮一根葱再加俩鸡蛋呀。”

“可不?”

“少废话,赶紧出门捡煤去。”

刘小红跟在他后面进门,一进门顺溜溜的提起煤桶子,就去外面捡煤球了。

现在,这是她小姨的家,从此,再也没人赶她走了。

“小红考了多少分?”

聂卫民伸了两根手指头出来:“也是一百分。”

“很好,不错,咱们聂卫国呢,考了多少分?”

聂卫民咦了一声,一脸丧气:“61!”

“不错呀,六十分及格,他及格了,多一分还是浪费了,今天晚上我给你们煮鸡蛋,一人两个。”

从秋天开始,农场的鸡就不下蛋了,边疆这地方,冬天菜贵,鸡蛋更贵,而现在孩子们又正是需要蛋白质补身体的时候,一个鸡蛋赛半斤肉,但也得咬牙买。

要说鸡蛋,无论炒还是白水煮,那怕就洒点儿盐,孩子们也是爱吃的不行。

“一个赛一个的懒货,聂卫民,小红比你还小,是妹妹,总叫她干活而你不干活,我就问你问你羞不羞?”

“不羞,我外婆说啦,干活就是女人的事情,跟男人没关系。”

“重男轻女,不把闺女当人看,所以你外婆给关林场去了,知道阿里木林场不,山高石头多,除了树就是狼,那狼要咬起人来,一口就是你的小手手,再一口就是你的胳膊,嗯,有时候鼻子都给你咬掉。”说着,陈丽娜掐了一把聂卫民的鼻子。

这孩子从小鼻梁高,鼻子挺,好掐得很。

“妈妈,狼真的会吃掉外婆的鼻子吗?”三蛋儿害怕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儿害怕。

“没有,妈妈骗你哥哥的,你外婆好着呢,再说,就你外婆那凶狠,只有她吃狼,狼不敢吃她。”

三蛋还是有点儿害怕,毕竟外婆会不会被狼吃掉没关系,他是怕自己要给狼吃掉。

“不行,妈妈,今天晚上我不能和哥哥睡啦,我得跟你睡。不然狼来了,会吃我的。”

“蛋蛋,你已经四岁了知道吗,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能再撒娇装小,狼在林场又不在基地,再说了,就算真有狼,我也会保护你的,不准再提跟妈妈睡的事儿,她和爸爸还要给咱们生小妹妹呢。”二蛋冲进厨房,就揉上三蛋儿的脸,两只冰棒似的小胖手把弟弟的小圆脸揉来搓去。

“聂卫国,谁跟你说爸爸妈妈要生小妹妹的,你个学生不好好读书,为啥总想些没用的事儿?”

“大姨说的呗,她说自己怀上啦,你也该快啦。要说为啥你总怀不上,就是因为蛋蛋老是霸着炕。”

陈丽娜一烧火棍子就抽到他屁股上啦:“好嘛,卫民不偷听我们说话了,倒是你又偷听上了,再敢偷听我和你大姨说话,烧火棍子伺候。”

二蛋摸着屁股,喊着不疼不疼,转身和提了半桶子煤的刘小红撞了个正着。

“小姨,我帮你烧火,不过,今天真是吃羊肉吗?”

“嗯,今年农场洋芋丰收,今天刚下来新粉,手擀粉配黄焖,就问你们为啥不喜欢吃?”

身在边疆,羊肉吃法多了去了,但是黄焖最难做啊。

焯水水血,去完了还得大油锅伺候上了炸,炸完了还要上色来炖,费油又费调和,但也好吃,炖上一大盆,往小库房里一冻,随时想吃了挖一大碗出来,就够全家吃的。

“小红,去,把聂卫民叫来,叫他来替我磨砍刀来,这刀太钝了,剁不动。”

“小姨,我帮你磨吧,他还要读书呢。”

“都是两百分,凭啥他读书,你干活儿,不行,把他给我喊来。”

于是,刘小红就去叫聂卫民了:“哥,小姨喊你磨刀,她要砍羊蝎子呢,快点儿。”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我马上就去。”

说马上就去,但还是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过来。

蹲在地上看了看刀,他说:“不行啊小陈同志,你这刀上全是豁眼子,得费力磨啊。”

“是啊,我们大家都等着吃羊蝎子呢,你要再磨洋工,烧火棍子伺候。”

聂卫民于是就开始磨刀了。

一下又一下,他磨的那叫一个细致。

陈丽娜一直怀疑他和聂博钊与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不过,比聂博钊更强的一点是,聂博钊的眼睛因为早年爱读书,当然也是营养不良,再加上夜里灯光不够的关系,眼睛早就近视了,现在要军训,打靶,全得借助于眼镜。

聂卫民的视力却是好到惊人。

有一天,陈丽娜带着他到农场去,一望无际的田野上,一片雪白的棉花田,田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棵树,粗枝巴拉的立着。

那树在陈丽娜眼里都只是个影子,但聂卫民非得说,树上有一只鸟,应该是受伤了。孩子对于鸟嘛,都有种天然的喜爱。

陈丽娜骑着自行车,带着他走了好远,到树边,就见树上真挂了一只受了伤的隼,腿上中了砂弹。

隼那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现在没有保护动物一说,但是等到将来,这东西一只能卖好几十万呢。

把隼送到矿区卫生院去作手术的时候,陈丽娜顺带给他测了一下视力,据医生说,用他们现有的机器,测不出这孩子的视力来,不是因为他视力不好,而是因为他视力好到惊人。

这时候,陈丽娜才知道,要收养刘小红那一回,聂卫民是只凭自己的裸眼视力,就在贴近宋妻的时候,穿过的确凉的衬衣,看到宋妻身上的伤的。

“聂卫民,你没有胡看乱看吧,比如说,别人身上不该看的地方?”当时陈丽娜下意识的,就捂上了自己的胸:“小伙子,我没发现你的眼睛会犯罪呀。”

聂卫民给气的跳了个八丈高:“我是贴着那个女人的衬衣看的,的确凉的经纬织缝间是有缝隙的你懂不懂,我要天天贴着别人的衣服看,我不是耍流氓吗?”

好嘛,就为了保护他的眼睛,也不能让他整天埋头在书里面呀。

“小红,你妈现在怀孕了,也照顾不过来你,你要不想再回农场,索性就住我家完了,你说呢?”

陈丽娜接过刀来剁着羊肉,就问刘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