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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117)+番外

显然,刘小红早就起来啦。

桌上有摊好的细麦面软煎饼,油油的,终于,农场里的社员们也能吃上油油的麦面煎饼啦。

咯吱推开门,外面一片白雾,目光所及,只能看到矮矮的地窝棚子和叶子金黄的白杨树,雨后,雾起,空气清新冷冽。

他出了地窝子,听着啄木鸟笃笃笃的声音,转身往后面的白杨林子里走了几步,只听一阵脚步声,就见个穿着花裙子,披着长发的小姑娘从雾中跑了出来。

小姑娘手里还捧着一束花,秋晨,白雾,黄叶满地,俩人四目一对,他还挺不好意思的呢。

“你梦里一直在念叨,说甜甜没来,甜甜没来,喊了一夜。”

聂卫民的脸更加红了,他居然还说梦话啦?

“现在咱们边疆,别的花全没了,就只剩下满天星啦,这是我给田爷爷打下手的时候,他送给我的,送给甜甜吧,漂亮吗?”

非常漂亮的一束满天星。

聂卫民接了过来,想了想,拍了一下脑袋,进屋跑到角落里的粮食袋子里面,挖刨了半天,刨出一只玻璃瓶子来:“这是我妈妈昨天给我们单独留的汽水,二蛋和三蛋的都喝光了,我不爱喝,你喝了它吧。”

刘小红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好刺鼻,好难闻的味道,简直就像汽油浇在舌头上一样。

“好喝吗,二蛋一直念叨好喝,不停问我讨呢。”聂卫民问说。

刘小红给呛红了脸,吐着舌头,不停往外哈着气:“好喝,特别好喝,特别甜。”

第67章 摘棉大比拼

“老高, 我们炼油厂的人可忙着呢, 为啥要跑到农场去收棉花,你是不知道棉铃那东西上面有多少刺, 多能乍人, 收上一天棉花, 至少能痒得你三天睡不着觉。”

贺厂长听说要去帮农场摘棉花, 很不高兴,当然了, 她也是全幅武装。

高区长坐在前面,因为秘书小张在嘛,不好跟妻子吵架,就哄她说:“阿书记不是说了嘛, 大家帮农场摘完棉花,一人给二十斤棉花, 你妈不是天天问你要棉花, 到时候就送她二十斤,我不反对。”

“帮忙摘棉花, 然后一人送二十斤棉花, 这办法是贺敏想出来的吧,很不错, 他是个非常合格的领导,我觉得当记他一大功。”贺兰山立刻就说。

“那我得很负责任的告诉你, 这个办法是陈场长自己想出来的, 还有, 贺敏啊,不行让他回大庆吧,不懂得实干,完全瞎指挥,我现在感觉他的履历全都是骗人的。”

“高峰,你对我们贺家所有的人,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的。”贺兰山立刻就怒了。

“那我问你,他要真在大庆干的好好儿的,工作出色,领导赏识,为什么要跑到边疆来,我纯粹的认为,他就是因为这种工作作风,在大庆混不下去了,才来的。”

“是,他在大庆只是个十六级干部,调到边疆就可以提一档,升任十五级,行政级别上去了不说,工资也可以拿的高一点,这有错吗?”

“有,他妈任校长,一个月至少五十块,他十五级,一个月一百多块,这么高的工资,现在这个年月可难找,你二妈一家,完全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你高峰呢,你自己还不是处心机率,想往十二级爬?”贺兰山直接开始戳高区长的短处了。

“行了行了,这个话题打住,咱们不能再谈论你的娘家人了。”高区长赶紧就说。

司机小张非常怜悯的把手套递给了高区长:“区长,要不贺厂长的棉花,我替她摘?”

一个人定量五十斤的棉花,真的是要从早摘到晚,还不一定能完成任务。

“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别人都能干,我为啥不行?我告诉你们,要真论摘棉花,整个矿区,我要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贺厂长还在生气,下了小汽车,提着棉花袋子就下田去了。

高区长的独生女儿高小冰也在车上,等父母都下了车,就给小张秘书带着,到陈丽丽家去了。

头一次来农场,小姑娘还挺新鲜的呢,才不管父母有没有吵架。

不止矿区的工作人员们,三个基地的工作人员们也被号召到了棉田里,大家全在热火朝天的干呢。

“阿书记,您这样姿势真的非常帅气,来,我再给您照张相。”贺敏端着架相机,就在棉田里跑来跑去。

好吧,他终于又找到了发挥自己能量的地方,那就是,帮领导们拍照。

“高部长,您已经摘了二十斤棉花了,这才一个早上啊,来来来,我给你和你的战利品拍个照,好吗?”说着,他又把相机对准了高大勇。

高大勇全幅武装,只差戴防护面罩了,提着两只比自己还高的土布袋子,对着相机,尽情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

啪啪啪,贺敏连着给他拍了三张。

“啊,于参谋长,您今天摘的棉花有点少啊,怎么回事,我说话您听不见吗?”贺敏高声的问。

于参谋长前天夜里给高大勇吼坏了耳朵,当然听不见了。

不过,但凡有相机,男人们都是愿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嘛。

他因为自己听不见,说话声音格外的大:“那个,阿书记,前天晚上的晚会给坏分子们破坏了,等咱们摘完了棉花,能补办一场联谊会吗?”

棉田里,相互之间离得很远,他这样大声的吼,阿书记也得大声吼着回他:“可以,矿区批一笔钱,给大家买汽水,瓜子和花生农场里都有,我宣布,补办一场联谊会。”

“那高部长,咱们能再掰一回手腕吗,我还是要跟敬爱的陈场长跳第一曲舞。”

于参谋长回头往棉田深处敬着礼,对了,未婚妻小包就在那个方向:“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热爱我们漂亮的红色娘子军小包同志,我只是想告诉高部长,无论他如何使用卑鄙的手段,他也是赢不了我的。”

棉田里所有武装部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掰手腕,这可以说是武装部的同志们最喜欢的娱乐了。

高部长头一次和于参谋掰手腕的时候,先是让于参谋参加了一次负重军演,于参谋到处跟人说高部长胜之不武,这一次,大家一起摘棉花,再公平竞争,他还是想赢的嘛。

“这样吧,我跟你掰,怎么样?”角落里,一直不闷不哼的聂博钊突然说话了。

“聂工,也对啊,我记得咱俩还有一次手腕没掰了,那这样,等到棉花摘完了,咱们一起比赛掰手腕,最终胜出者跟陈场长跳第一支舞,怎么样?”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

聂工干活儿很慢,但也很细致,好吧,像他这种,就别指望能给自己家挣来棉花了,只能说,重在参于嘛。

“聂工,你有没有觉得陈场长很有必要回归家庭,这些大老粗们总是拿她开玩笑呢。”

贺敏照完了相,抱着架相机,就跑来跟聂博钊说。

聂博钊倒没觉得:“我爱人是个非常优秀的女性,而且,农场的丰收,代表着至少今年矿区所有人都不需要从过完年开始就每天吃窝窝头,代表着大家有棉被盖,我觉得武装部的同志们只是想表达对她的敬意而已,倒是贺敏你,你自己都搬到基地住了,为啥迟迟不让袁华过来,两口子一直两地分居,不太好吧?”

“她就是个败家娘们,来了只会惹我生气,不来也罢。”贺敏大大咧咧,蛮不在乎的说。

毕竟是姨妈家的妹妹,袁华很小的时候就嫁给了贺敏,聂博钊很是讨厌贺敏用败家娘们来称呼自己的表妹,再加上棉田起火的时候他瞎指挥,突然也觉得,这人实在德不配位,配不上他自己现在的岗位了。

中午休息,为了抢工时,大家就只是围坐在棉田里,吃知青们挑来的大锅饭。

对于领导来说,这种体验生活还蛮新奇的。

雪白的大馒头配上大锅翻炒的白菜羊肉菜汤,倒也别有风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