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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103)+番外

胡素见几个孩子全然没有往日吃妈妈做的饭的时候的热情,就说:“二蛋,快来吃呀,好多白糖,你不是最爱吃糖吗?”

没有完成作业的二蛋,正在经历他人生中第一大的痛苦,更何况要是妈妈,会把西红柿熬成酱,糖和油一炒,就着春饼卷菜吃,甭提多香了,难得这简单的白糖,调不起他的味觉来。

“小陈,贺厂长的母亲来了之后就要出任咱们小学的校长,这事儿你们知道吗?”胡素这么一说,倒是把正在为了儿子的学习而为难的俩夫妻给调起积极性来了。

聂博钊先就说:“哦,她是不是在大庆就是个经验丰富的优秀教师?”

“是的,她还曾参于过临时课本的修撰呢。”胡素说。

聂博钊和陈丽娜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有了不详的预兆。

现在的课本,且不论极富时代特色的语录,算术还好,就是普通的算术而已,语文课本上,学生实在很难学到东西。而聂卫民识的字,全是陈丽娜拿字卡教他的。

好吧,这个话题就终止了。

吃完了饭,胡素又说开了。

“博钊,小陈,你们家庭快乐的气氛感染了我,我不想回伊犁去了,家里冷冰冰的叫人发疯,往后,不如我就留在这儿,也做个带课老师,顺带帮你们带带孩子,怎么样?”

怎么说呢,胡素可是工业大学的高材生啊。

当个小学老师,也太屈材了吧。

“胡阿姨,我们有老师,您还是回伊犁去吧。”聂卫民直接就说。

二蛋正在打瞌睡的人都给惊醒了:“不要,我要吃我妈做的饭,你做的饭不好吃。”这也太伤人了吧。

三蛋更加直接,碗一推就说:“妈妈,我不喜欢这个阿姨。”

陈丽娜不说话,聂博钊呢,摘下眼镜擦拭着镜框,也说:“你一个本科毕业生,教什么小学生,笑话。我已经给大庆那边写了信,很快你就可以过去工作了,工作会冲淡你的烦恼的,都去睡吧。”

聂卫民直接上炕睡觉,二蛋还得去完成自己的周末作业,所谓挑灯夜读,边揉眼睛边哭。

陈丽娜又觉得可怜,又因为他爸爸的吩咐不敢放他上炕,正好兜里有一把陈丽丽给自己装的杏子干儿,他写一个字,就给他一枚杏子干儿,俩人悄悄摸摸作贼一样,一个胡日拐,一个乱放水,也不知多久,才写完那巴掌大的一页纸上,三十颗生字。

聂博钊捡了一天的麦穗,又跑去加班了。

陈丽娜给俩儿子削好了明天要用的铅笔,装好了橡皮,抬头一看日历,突然发现,快要到每个月,老聂同志交公粮的日子了,心说难怪他这么烦躁。

那人就跟架机器似的,但人毕竟不是机器,是会被情绪,荷尔蒙左右的生物。他给自己规定了一个月的期限,每次眼看到期限的时候,就会特别特别的烦躁,这时候,加班,把工作干上去就是最好的渲泄途径嘛。

“小陈同志,小陈同志。”突然,聂卫民开了半扇门,就在卧室里跟她招着手。

这家伙的小内裤破了,还正好是小牛牛的位置,陈丽娜找不到别的来补,从窗帘的角子上剪了一角下来,正好是朵向日葵,就给补在上面了。

未来的黑老大小内裤上绣了个向日葵,可萌可萌了。

小家伙羞那个向日葵,拿手捂着呢:“小陈同志,你去一趟办公大楼吧。”

“为啥呀小聂同志,你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干啥呢?”

“那个胡阿姨没安好心,她说自己要去贺叔叔家串门子,但是,我敢肯定她不是去贺叔叔家,而是去办公大楼,找我爸爸去了。”

“你怎么能断定?”

“她前几天也去贺家串门子,都是随随便便就走了,但是今天,她特意梳了头发,还喷了香水,然后还换了一双高跟鞋,那就不是去贺家。”

“小聂同志!”

……

“你要长大了,绝对是个人材。”

要知道,自打楼兰农场闹过轰动性事件之后,矿区给两个农场,以及聂博钊的实验室都派了武装安保。

也就是说,武装部的同志们,会24小时,以三班倒的形式在聂博钊的实验室外站岗。

毕竟他的工作,涉及的可是国家机密,胡素冒冒矢矢的跑着去,不得给抓起来?

陈丽娜披上衣服,把门关好了出来,才出家属区,还没到办公大楼,就见小学操场里,武装部的同志们全部站在外面,治安队的人也在。

好嘛,胡同学还真是,给武装部的同志们抓了个正着。

第60章 荞面软煎饼

“陈场长。”秦胜说:“武装部的同志们估计是弄错了, 抓到一个人,以为是特务,吓大家一跳,谁知道居然是……”

他笑了一下,说:“我可跟你说啊, 咱们聂工为人严谨, 不会犯错误的,回家你可不能让他跪搓班啊。”

“看来吕嫂子经常让秦队长跪搓板啊。你不要乱说, 胡姐也是工业领域的专业人士, 估计是夜来想去实验室看看,没想到咱们矿区的安保这么严格吧。”

胡素一直在哭,不肯起来。

当然了, 丈夫为了挽救国家利益而去世, 她虽然拿了大笔的补贴,又可以到大庆油田上去工作,生活是无忧的。

但是, 就像陈丽娜上辈子一样,那个人死了,就等于是灯灭了,那怕再重活一世,找到的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人, 悲痛当然可想而知。

“胡素, 我请求你起来, 我请求你不要哭了, 我请求你,回家再说行不行?”聂博钊急的抓狂。

毕竟武装部的同志们,治安队的人全看着呢,基地就这么大,他是德高望重的工程师,出了这种事情,影响非常不好。

而胡素越哭,估计外面那些同志们就越觉得,他和胡素之间有什么。

但事实上,聂博钊跟她的丈夫军友关系还好一点,跟胡素呢,因为她的学习与理解能力与他差了一大截,在校的时候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小陈同志,你说这怎么办?”见陈丽娜来了,聂博钊简直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陈丽娜说:“行了,你去加班吧,这事儿啊我来处理。”

胡素一见陈丽娜,头埋的更低了,依旧还是哭,不停的哭。

“你大概觉得,自己死了丈夫,就理当被大家呵护,让别人来承载你的痛苦,因为你现在确实过的很痛苦,迷茫,彷徨,找不到出路。但是,正确的道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说谁弱谁就有理,不是说谁弱,就可以一味的给别人渲泄自己的负面情绪,让别人来给你的痛苦埋单。”陈丽娜直接就说。

好嘛,就好比扎针一样,一针见效。

一直蹲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胡素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小陈同志,你还小,说话难免跳脱没礼貌,我原谅你,但什么叫我弱我有理,我在向别人渲泄我自己的负面情绪。我和博钊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我们认识的很早,他是我的师哥,而且,他也是我丈夫的好朋友,我只是找他寻求点安慰。”

“他的妻子每天晚上哄睡了孩子,还要去农场抢夜收,一天累计下来要上十五个小时的班,所以,她比你更需要他的关怀和安慰。他的两个儿子在上小学,孩子们刚刚开始读书,一切都还在摸索中,需要他手把手的教,才能适应学校,他们也需要他的关怀,油井现在进入了含水开采期,井下作业的工人们随时都有被水淹的危险,迫切需要他的实验成果来挽救采油过程中会出现的危险和困难,石油工人们更需要他的关怀。

恕我多说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家庭,都需要在自己的岗位上拼搏,没有人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怀别人。”

这话说的胡素脸上挂不住了,当然了,她也是处在很悲痛的情绪中嘛,直接就来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像我这样的人,就该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