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甜宠:糖包与海鱼(67)+番外

作者: 刘细长 阅读记录

于雯的话我想了很久,越发觉得有道理。她可以去找她老公表明心迹,我为什么不去找宝儿表明呢?我很想她,也在等她,不论一切有没有结果,起码不能辜负自己的心意。

说干就干,这样想清楚,我立马穿好衣服飞奔到宝儿学校。

秋日的午后,烈日炎炎,烤得人焦灼。我在树荫下,随手搭个凉棚,朝乌泱泱赶来上课的学生堆里张望。我努力长大眼睛,生怕自己眼花看不清,漏掉一个,就正好把她漏过去。

等她出现的时候,我才发觉,根本不会漏。因为她那么特别,即使耷拉着脑袋让人看不清小脸,也知道就是她。她的样子、动作、神态都在心里,看不到,也能感觉到。

宝儿没防备会有人跳到她眼前,吓了一跳,看到是我,怔了一瞬,立马加快脚步。我拉住她的胳膊,十分想把她带走,内心挣扎之后,还是松开她:“我等你放学。”

树下的阴影很快被偏西的太阳剥夺,我只好躲到树后背阴,贴树靠着,心想:其实可以等宝儿放学的时候再来,没必要这么遭罪。但是再一想,万一她提前跑了呢?不行,我得守着!

这样想完,我强迫自己精神精神,甚至把胳膊返到身后,背拥树干。但脑子晕眩的感觉并没有因此好转,我感觉脚底像踩了棉花,想转过身来抱住树干好使自己不摔倒。可是我连这个动作都完成不了,脑袋一沉栽到地上。

第55章

等我感觉好一点,身体逐渐恢复力气,已经被人送到校医院。医生给检查了一下,说:“可能有点中暑,给打一针吧!”

我刘海誉自觉生平除了畏惧权贵,没什么怕的,但是打针这点,真怕得要命。反应过来医生说的什么,立马从床上翻起来嚎叫:“我不打!”但是脑袋晕得不行,只能又躺下,嘴里还嚎着:“不打,别碰我!”说着双手拎上裤腰,不许人动我。

可能身体比较虚弱,医生又比着针头在我眼前晃,我直接在床上哭起来。

小时候老妈带我去打针,我就钻在人家床底下哭喊,死也不打。最后被老爹拉出来,圈住手脚,扒下裤子,硬是叫护士把针扎到屁股上。

可是针一扎上,我全身紧绷,针管里的液体根本推不进去。老爹有时候和我的力气抗衡不住,手上松一下,我便能挣脱开,针头一下拗断,连在我屁股上。但我根本顾不上,带着针头四处跑,再被捉回来拔针,屁股都肿了一块。

这种恐惧一直留在我脑子里没能褪去。如今情景再现,我却没有逃跑的力气,只能哆哆嗦嗦往墙根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打,我不打!我不打!”

“怎么了?”一个熟悉的,清甜的,带着焦急的声音闯进来,有点不知所措。

“你看你这病人,打个针,这么大人哭得和要宰他似的!”医生颇觉长见识了,语气有点无奈也有点戏谑。

感觉有人过来,坐到床沿上,我泪眼朦胧看看她,抹了把鼻涕:“我不打,死也不打!”

她的声音很软,有点哄我的意思:“打了针才会好,很快的,就一下。”

我不信,谁的话也不信。我扶着床起来,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干呕两声,还是下地往外走:“我只剩了半条命,你给我打针,就是要命!”

宝儿急得不行,忙拉住我:“不打针,输液好不好?输液?”见我对输液没抗拒,忙转头问:“医生,能不能输液?”

医生应该颇无奈,不过还是点了头,我便被拉回来输液。她给我手背扎针的时候,不免嘲笑:“我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哭成你这样。”见我冷冷瞪她,笑了,指指我头上的伤问:“这个怎么弄的?”

“车祸,上个月去检查,医生说还有淤血没散。我晕倒会不会和这个也有关?”我现在比较惜命。

她点点头:“可能。我劝你多养一养,脑子里的问题可大可小。”

打上点滴,医生便到外面去忙。我看看宝儿,伸手拉她的手,她也没拒绝:“我没事,你上课去吧,等我输完去找你。”

她没有走,反而在我身边蹲下来:“车祸是什么时候的事?”

“唔,很早以前,已经没事了。”我安慰宝儿,忍不住去摸摸她的脸蛋。

宝儿抓着我的手贴住,眉头微微隆起:“上次见你,还没有……”

“嗯,是那次回来以后的事,喝了点酒,所以……”我可不敢和她说,把她狗卖了这事,“驾照也被吊销了,以后不能开车,很不方便。”我勉强笑笑,和她开玩笑。

她并没有笑,看我的眼神有些回避:“那次你为什么……那样就走掉?”说完看我的眼神恨恨的,“因为不是去找我的,所以不想见我?”

“没有。”她这么问让我觉得很心疼,那时候的心酸和绝望一股脑往上冲,“我怎么会不想见你。那种地方,除了找你,我还能找谁呢?”

见她只是盯着我,又说:“我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信息,你都不回;后来回了一条,却是让我遇见更好的人。你这样算什么?是不喜欢我了,还是又喜欢了别人?”

宝儿还是不说话,惹得我情绪越发激动:“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了别人?”

“是。”她定定看着我的眼睛,“反正有些人喜欢我,也只是嘴上说说,他能找别的女人,我不能找别的男人吗?反正他都要和别人结婚了,我喜不喜欢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是气话,气话!你难道听不出来吗?我恨不得在你心口挖个洞,天天住进去,我哪里有心机找别的女人!你到底要怎么才明白?我的心意你到底怎么才明白?是不是真让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我都快没办法了,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真想,随便找个人结婚算了,就能断了对你的心思和幻想。出车祸的那一瞬,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很可怕的想法,觉得真好,终于要死了。”

我的眼泪不争气掉下来。当时我真觉得累了,死了真好,可以解脱,可是想到父母,又觉得实在对不起他们,才让自己活过来。

宝儿给我抹掉眼泪。我看到她腮边也挂着泪珠,觉得自己的心思终于可以对她说,终于可以让她知道,高兴又委屈,眼泪反而掉得更厉害。

宝儿抱住我的脑袋,让我靠在她身上,就像每次我安抚她一样安抚我。良久,她叹出口气,鼻音非常明显:“我刚刚说的也是气话,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她这么说,我心里的情绪更多,一时不知怎么表达,索性就势钻在她怀里,“呜呜”哭个不停,把她弄得一点办法没有:“别哭了,你,你哭成这样,丢不丢人,让人家看到笑话。”

“反正刚才该丢的都丢尽了,谁爱笑话谁笑话去吧!老子心里难过!”

我和宝儿和好了。

我就知道,只要她乖乖回到我身边,我什么脾气都没有,什么话都听她的。

有次尚杨惊奇问我:“为什么你们和好得这么容易?”

我讳莫如深教育他:“早前告诉过你,孩子会哭有奶吃,男人会哭才会赢,你不信!”惹得尚杨翻白眼儿。

宝儿抱着大摩二摩在地毯上打滚,我默不作声坐到她背后。

宝儿走的时候头发刚刚过肩,现在已经披到后背上。我伸手把她前面的头发圈住顺到背后来,露出光洁的脖子,先凑上去吻一吻,然后变戏法一样,把项链戴到她脖子上。

宝儿看着垂前的小吊坠,拨弄两下,回头看我。

“以后不许再还回来!”我故意沉声警告,“真不要了,随手扔哪儿都行,别让我看见。”

惹得她笑起来:“唔,以后我就把你送的东西变卖掉,再携款私逃。”把我气得咬她的脖子。

两人闹了一会儿,乏了。我枕手躺在地毯上,她枕着我的肚子横躺着,拉着我的一只手玩,不知想起什么,笑出来。翻个身爬过来,看着我:“林汐落和我说,你去找人家发疯。”

上一篇:失声 下一篇:沉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