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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追忆之天音奇遇(20)

作者: 纳兰明泽 阅读记录

“彤云……”郭仲清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彤云已泪流满面,心中好生怜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半晌才鼓起勇气,道:“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世上能为你弹奏《意绵绵》的,不是只有大哥一人!”

这般温情暖语,彤云听了却不为所动,依旧觉得这世间空荡荡的,只剩下她自己。

白烛的光无力地摇曳着,变得更加微弱。

“展大侠!”一名白衣婢女走进石牢,对展昭恭敬地拱手道:“主人请您过去教她练功!”

展昭应了一声,叫她门外等候。白衣婢女虽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展昭叮嘱春妮道:“照顾好梅娘和澄因!”

“师兄放心!”春妮道:“妖女阴险歹毒,你也要多加小心!”

展昭点点头,又叮嘱梅娘和澄因道:“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离开春妮左右!”二人连声答应。

展昭拉过澄因的小手,低声道:“我去见彤云的这段时间,你们会比较安全,你好好把握机会,教两位姐姐背诵《金刚经》。以后若再毒发,也好抵御。”

澄因瞪着一双大眼睛,吃惊地道:“不是吧,哥哥!《金刚经》一共三十二品呢?”心想:“师父当初教会我,可是花了大半年啊!”

展昭摇头笑道:“谁让你教整部经文了?”

澄因一拍头顶,开心地道:“我懂了!我只教其中的‘离相寂灭分’,断除她们心中的欲念就足够了!”

展昭欣赏地点点头,学着公孙先生的样子道:“孺子可教也!”握住他的双肩道:“我回来之前,务必要教会她们!”

“什么?”澄因苦着一张脸看着春妮和梅娘,心里好一通埋怨:“哥哥呀哥哥,你也太难为澄因了!澄因当然会用心地教,可两位姐姐能学会吗?”

白衣婢女在门口道:“展大侠,再不走主人就等急了!”口中虽在催促,语气却十分平稳,半点没有着急的样子。

“好!”展昭正欲随她出去,却又被她拦住。只见她神色十分犹豫,良久才低声问道:“敢问展大侠,此来是否只为救两位公主?倘若这里还有许多人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你肯不肯救?”

展昭见她眉宇之间似有隐情,问道:“不知姑娘所指何人?”

白衣婢女却不回答,继续追问道:“您究竟肯不肯救?”

展昭道:“倘若果真如此,展某自当义不容辞!”

“多谢展大侠!”白衣婢女连忙躬身一礼,有意无意地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纱,随即便恢复了平日的神情,对展昭道:“主人一定等急了,您赶快随奴婢去见她吧!”

看到她抚摸面纱的手势,展昭不禁想起,这里所有的白衣婢女都和彤云一样戴着面纱,不知究竟是何原因,只是一时也寻不出什么头绪,且随她见彤云去了。

这是展昭第二次传彤云魔功心法,方法与昨日相同,仍是弹奏《断欲》三遍,再近身引导她的真气。只是今日彤云比昨日更加警惕,始终提防着展昭,怕他趁机使出什么阴谋,然而她却再一次意外地发现,展昭助她练功,成效大得出奇:短短的两个时辰之内,她居然提升了将近十年的功力。

彤云心想:一定是日前从大内侍卫身上吸取的功力,又消化了几成。第三层心法果然非同凡响!

兴奋之余,彤云见展昭面色苍白,气息不稳,目光也不像方才那般灼灼有力,便知展昭为引导她的真气又花费了多少功力,心中竟油然生出些感激。然而越是如此,她越是怀疑展昭的动机,越是害怕展昭心中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当即逼视着展昭,切齿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展昭只是微笑,却不回答,下意识地看到石壁上彩云的画像,转眼又看向彤云的面纱,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冲动,想看看这面纱之下究竟是何模样,只是这念头,片刻之间又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展昭将目光从彤云身上移开,沉声道:“今日到此为止!”说罢,径自走出练功房,回石牢去了。

望着展昭刚毅挺拔的背影,淡定沉稳的脚步,彤云越发觉得不安,心中暗想:“南侠果然如江湖传闻一般,深不见底!”

破庙门前,焦灼的日光晒得土地和花草都懒洋洋的,让人觉得闲适得很。白玉堂与四位兄长席地而坐,正举杯畅饮。

韩彰把一大碗酒送到嘴边,却又放下,对白玉堂道:“老五!我总觉得咱们这么做不太厚道!”

“什么?咱们不厚道?”白玉堂道:“妖女嗜血杀人,那才叫真正的不厚道!”刻意提高了声音道:“如今害得郭建安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卢方叹道:“我陷空岛五鼠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却做出偷坟掘墓的事来,着实有失光彩!”

“大哥!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蒋平捋了捋嘴边的小黑胡,狡猾地笑道:“您想想被郭建安害死的五万将士,再想想被妖女杀害的大内侍卫和无辜百姓。咱们这么做,是替天行道!”

“对!”憨徐庆大声附和道:“四弟说得对!”

“来!”白玉堂大喝一声,将碗中的酒高高举起道:“痛饮之后,咱们就上山顶,把郭建安的骨灰抛进山涧!”众人齐声叫好,酒碗相碰,声震四野。

忽然,一个血红的魅影闪现在众人面前,横眉立目道:“你们偷了建安的骨灰?”

白玉堂轻蔑地一笑,悠悠地又倒上碗酒,仰头喝了,站起身来掸了掸白衣上的尘土,笑道:“郭建安的骨灰与你何干?莫非……你就是她的未婚妻——彤云?”

“是又如何?”彤云怒道:“识相的就快把建安的骨灰交给我?否则你们五个休想留下全尸!”

“笑话!”韩彰道:“你若敢跟我们动手,”一指白玉堂手中的黑漆坛子道:“你未婚夫的骨灰可就保不住了!”

徐庆大笑几声,紧抱双臂,学着阴森森的语气道:“阴间好冷啊!要是连骨灰都没了,郭建安就魂无可依了!”心中暗想,幸亏公孙先生早把里面的骨灰换了,不然真要拿死人的骨灰来做要挟,我还真有点儿做不出来!

那黑漆坛子彤云认得,当初她是亲眼看着兵部的人前去埋葬的,至于里面的骨灰是否被换过,她根本不会怀疑,因为在她心中,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既然她绑架了公主和展昭,五鼠掘出郭建安的骨灰前来要挟,自是理所当然,岂会顾及什么道义?她只恨自己太过疏忽,为何不及早将建安的骨灰移到安全之处。

卢方道:“我等皆是侠义之人,并不想为难已死之人,只要你放了两位公主和展大侠,随我们回开封府向包大人认罪,我等自会将郭建安的骨灰妥为安葬!”

彤云是何等暴虐的脾气,岂肯受人要挟,更何况所要挟的是郭建安的骨灰!登时运起全身的内力,向五鼠猛地挥出一掌,霎时间震得黄土飞天,花草摧残,地上的酒坛也被震得粉碎,连碎片都不知溅到哪里去了!

尘埃落地之后,彤云放眼看去,却不见了五鼠踪影,忽听远处传来阵阵大笑之声,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三丈之外一棵参天大树上悠然站立一人,正是钻天鼠卢方;再看左前方,地面上探出一个人头,正是彻地鼠韩彰;而徐庆和蒋平已被白玉堂带到了右边的大石旁。

“你们躲得倒真利落!”彤云不屑地道:“果然是一群鼠辈!”

白玉堂却不生气,轻笑道:“当然要躲快点儿!”举起手中的黑漆坛子,像宝贝似地端详着道:“若是躲得慢了,一不小心把它打碎了……”

“你——敢——!”彤云秀目之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结果了白玉堂的性命,吸尽他全部的内力!

韩彰笑道:“还是听我大哥的话,交出人质,随我们投案去吧!”

“休想!”彤云道:“你们不要忘了,公主和展昭都在我手中,惹恼了我,就不怕我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