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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萌兔子(59)

作者: 青鸟的麦穗 阅读记录

桂树的上方,挂着那轮银色的圆盘,那么近,如同落在了那枝斜斜伸出的桂花枝上。

他放下书,随手披上一件单衣,向着月亮的方向,信步走出屋子。

他脚步很轻,就连值夜的丫头们,都没听见。

秋风越刮越紧,月亮开始移动,他加快脚步,追逐着它,直到追到湖边,一头撞进那个熟悉的怀里。

元辰站在湖边,身后是那轮银盘。

宝玉搞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在梦里,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元辰,慢慢地伸手,抚上那张魂牵梦饶的容颜。

元辰张开臂膀,紧紧把瘦弱的公子拥住,低下头,急切地吻向他的唇。

在宝玉用直勾掉了几年鱼的湖边,在那棵他依了几年的大柳树下,元辰好像是从湖中顺勾而上的愿者,身上披着美丽的月光,在这寂寥清冷的秋夜,用滚烫的唇,让这片湖水,燃烧、沸腾。

“我想你......石瑛,在分开的这三天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没有心思理政,没有心思做任何事,只想来这里看你,抱你。石瑛,你可有想我?”元辰细细密密地咬着宝玉的耳垂,声音低沉、沙哑、让人听得心尖都会颤抖。

宝玉被压在柳树上,两只手死死抓着元辰的胳膊,他觉得自己像一叶扁舟,被热情的大浪掀得左右摇摆,几近倾没,他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只能把抓着胳膊的手紧了紧。

“嗯?没想我?”没得到回应的元辰贴得更近,喷洒在耳边的热气酥酥麻麻的,一路蜿蜒向下,让宝玉身体一下觉得燥热无比,他不自觉地张开口,想回答他一句,但滑到唇边的,却是让他自己都要脸红的吟呻声。

元辰身体一僵,下一刻,年轻的身体被这声低吟彻底引爆,他眼中灼热,再次吻向吐出诱惑的小嘴,辗转缠绵,层层深入,大手也忍不住地滑到宝玉腰间。

第52章 明瑶郡主的手段

“二爷,二爷,你在哪里?”远远的,晴雯的声明急切地传来,宝玉从元辰怀里挣出来,气息不稳地扶着柳树,迷离的大眼睛充满惶恐和伤感。

元辰看着他,小心地上前,替他整理好衣服,又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好好保重自己,我会常来看你,放心,很快,我们便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任谁,也不能阻挡。”

暗卫甲上前,小声提醒:“殿下,时辰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元辰侧头:“你留下,保护好公子。”

宝玉看着元辰离开,在翻过墙头时,又站在那里跟自己对视良久,听到晴雯的声音近了,才翻进了墙外浓浓的夜色里。

“二爷,您怎么自己走出来了,还穿得这么少,若再冻着了,又让老太太担心。”晴雯小跑过来,喋喋不休地唠叨着。

“睡不着,想出来赏月,不小心走远了,老太太醒了吗?”宝玉看了眼迅速闪到芍药丛里的暗卫甲,不自然地问。

“没醒。二爷也别夜夜守着了,有鸳鸯姐姐她们,你也回房好好睡一觉吧。”晴雯拉起宝玉的手,又突然惊讶道:“二爷,你手怎么这么热,不会发烧了吧。”

宝玉迅速抽回,摸了摸被夜色掩盖的红透了的脸,支吾道:“没事,快回吧。”

吹了一路长长的秋风,在回房后,宝玉的体温终于回归正常,晴雯又试了两次,才放心地退到外间歇下。

宝玉睡意全无,元辰眸子里那从未见过的炽热疯狂在眼前挥之不退,他用凉毛巾擦了好几次脸,才终于静下心来,坐在灯下读第三遍那本文章总评。

太子殿下病后的第四天,终于从他的屋里走出来,在长长的侍卫长龙护卫下,在鸡都没叫的时候,来到南书房,批阅皇帝这三天积攒下的各种难以抉择的奏对。

不止于此,他比往日好像更专注于政务,不动声色地提拔着出身不高的下层仕子,并把定城侯谢鲸提拔为兵部尚书,掌皇朝过半军队。

皇帝终于松了口气,一从厚厚的奏折里脱出身,立马带众多鲜花般的年轻妃子们摆驾丽山温泉,在旖旎的秋光里,热烈地绽放着第二春。

忠顺王爷府的明瑶小姐终于在自己布下的小网中得知了太子殿下的情况,她在深夜摸进自家的祠堂,在那张赐婚圣旨上凝视良久,又仔细谋划了几天后,终于出手了。

太子那里侍卫高手如云,但贾府却机会多多,因为是皇后的侄女,她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向来很吃得开,没几天,有关贾府的情况,就被她摸得透透的,并让自己的心腹,通过贾家的旁枝穷困子弟,送了几个小丫头进去。

让一个人死得莫名其妙却又合情合理,这是她的拿手好戏,听完小内线报上来的消息,她很快便制定了完美的下毒计划。

那位公子,做什么都随意,唯独一样,天天雷打不动,那就是睡前把自己在放有玫瑰露的热水里泡一会,明瑶冷笑着:“呵,不是对他好吗,就让他死在你送他的玫瑰露下。”

她绝对不相信父王和皇后姑那番时间长了就淡了的劝解,她当时在棋行天下大赛的时候,是见过这位公子的,不说衔玉而生的吉祥名头,就单论长相,忽略那些长得浮夸油腻的纨绔,就是站在千娇万媚中间,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太子殿下这种沉稳之人,平日里多禁欲,动起情来就有多疯狂,并且会最长情。

等?等着他们两个活到太上皇的年纪 ,还是风流少年,痴缠至死?

她不是善女,更不可能做冷宫里数着星星等着皇帝抽空临幸的妒妇,不是情深至死吗?那就让她来让这个死来得早一点吧。

鬼鬼遂遂的新来小丫头三个人相互打着配合,才好不容易调开了警觉性极高的晴雯,两人放着哨,一个飞快地溜进宝玉的浴房,把一包药倒进一瓶新的玫瑰露里。

躲在墙角的暗卫甲全程围观,看到小鬼丫头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正要上前看看公子是不是被存了心思的小丫头下了春/药啥的,还没动,门外又闪进一个小丫头,看起来有点面熟,便又闪进去,一动不动。

新进来的小丫头,瞪着眼喊了几声“晴雯姐姐?”发现没人,骨碌碌的眼珠子便定在那瓶满满的玫瑰露上,犹豫再三,还是上前,飞快地揣到怀里,一溜烟地跑出去。

暗卫甲摸着头皮,有点难为情,这种小偷小摸,他做为一个大内高手,实在不好管,说给公子吧,那位公子好像也不在乎,又与太子殿下黏糊着,说不定还在意自己家的形象,为此不好意思。

思量再三,暗卫甲决定装作没看见,回宫交班的时候,让其他人又重新带回一瓶补上。

随着小雪花的飘落,贾母身子愈发沉重,她整日整日地昏睡不醒,听到暗卫甲的汇报后,元辰几次着白神医前来诊断,但白神医的脸色,一次比一次无奈。

老太太终归没挨过年,在大年三十的子夜,她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笑着看着灯下苦读的宝贝孙子,爱怜地嘱咐道:“宝玉啊,老祖宗没白疼你,看来,你是开窍了,知道用功了,这荣国公府的牌匾,是你祖爷爷挣来的,都说你长得类祖,希望我孙儿有朝一日,能重新把那块牌匾挂上,到时候,别忘了告诉祖母一声。”

宝玉腾地站起,全身血液冰凉,他呆呆得看着回光返照的老祖母,噪子像被人捏住,唯有眼泪,哗哗长流。

“我的宝玉,是最有出息的......”贾母叹息着,倚着床背,朝宝玉绽出最后一个慈祥的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巨大的悲痛袭来,宝玉感到喉咙一阵腥甜,眼前一晕,倒在贾母身上。

晴雯跑进来,吓得小脸煞白,朝院里高喊:“快来人哪,老太太去了,二爷晕过去了。”

贾府几百口子,乱作一团,人人哭天喊地,感念着老祖宗的好。

三天后,一片白幡黑帐,贾母的棺桲在众子孙们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往铁槛寺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