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包言诺身体一颤，结果哭得更凶了，他直心疼。
包言诺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
心里很高兴，却很纠结，也很不安。
思绪在脑子里飞快旋转，他甚至有点理不清楚。
“对不起……”包言诺突然道歉，让黄允懵了一下。
“怎么了?”
“喜欢男生是不对的，我……我带坏你了。”
黄允听完就乐了，问：“你一直担心的是这个?”
包言诺点了点头。
“我还用你带坏?我要是对你没意思，会赖在你寝室不走，做那么多缺德……不对，乐于助人的事儿?”
“我们能在一起吗?”包言诺弱弱地问。
“怎么就不能了?你情我愿的事情。”
“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想想看啊，如果你现在纠结了，不跟我在一块。过阵子我就去找别人了，跟别人住一个寝室，天天抱着别人，对别人好。最憋气的是，那个人恐怕也是个男生。”
“不行!”包言诺立即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吧，你不想吧，反正都是犯错，为什么不我们俩一起?而且，还互相喜欢的。赶紧别闹别扭了，转过来。”
结果包言诺还摇头。
“为什么啊?!”黄允都要崩溃了。
“我……我不好意思……看你……”包言诺声音越来越小，回答完，恨不得将脸塞进墙缝里。
如果包言诺的脑袋是面团，估计现在都是三角形状的。
黄允恨得心里痒痒，抱着包言诺，低下头在他的耳边说：“再不看我就咬死你，信不信我们交往第一天我就家暴?”
包言诺缩了缩脖子，依旧没出声。
黄允笑了起来，声音特别酥，然后凑到包言诺身边，咬了咬包言诺的耳垂，力道不重，却让包言诺的身体都软了下来，干脆靠在黄允怀里。
黄允还想继续耍流氓，啊……不对，对自己的恋人怎么能说是耍流氓呢，只是正当的亲密，就听到一声吼：“谁在那呢?!”
黄允吓得猛地抬头，脑袋撞了一下，只能龇牙咧嘴地松开了包言诺，直接走了出去。
包言诺知道喊话的是学校里的一名主任，也赶紧跟着出来。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块，黄允因为脑袋撞到了面目狰狞，包言诺弱弱的，还一脸泪痕，情况一目了然。
教导主任恨铁不成钢，直接骂了起来：“黄允!又是你，你还欺负好同学是不是?”
“哈?!”黄允崩溃地看着教导主任，知道是误会了。
不过误会也好，不然更解释不清。
“我就是跟他聊聊天。”黄允回答。
“聊天把人家聊哭了?”
“他情绪比较激动。”
包言诺看着黄允被骂，愧疚得不行，急切地想要帮忙，却好半天也说不出来，最后也是握着拳头，鼓起勇气才说道：“老师，他没欺负我。”
“你不用护着他，他什么样我知道。”教导主任回答包言诺。
这位教导主任，光抓黄允逃课就有五六次，黄允打架也被他抓住过。校长要开除黄允，结果也是这个教导主任帮忙说的情。
主体来说，黄允不讨厌这位教导主任，被训了也没脾气。
黄允怕包言诺说露馅了，那样更麻烦，于是跟着说：“嗯，不用你帮忙，你回去上课吧。”
教导主任认识包言诺，听到黄允这么说，才想起这个，让包言诺回去上课，生怕耽误了好学生上课。
他则是接着问黄允，是不是欺负包言诺了，并且警告黄允不要再继续，他已经关注了。
黄允一个劲地点头，也不反驳。
包言诺犹豫了一会，还是回了教室。
好学生的好处就是，回教室晚了，老师也不会批评，而是让他直接进去，问都不问。
他坐在座位上担心了半节课的时间，黄允才回来。
上课的老师停下来，问黄允：“干什么去了才回来?”
“被主任训了一顿。”
“你就不能老实几天?”老师也跟着说了几句，就放黄允回去了。
黄允往后走的时候，目光就没从包言诺的身上移开过，眼睛笑眯眯的，被骂了也不生气，反而心情更好了。
包言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低下头，偷偷抬头看一眼，正好跟黄允对视。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有错开目光，最后黄允回到座位。
包言诺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黑板，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恋爱了，跟黄允，就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