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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你而生(176)

作者: 正酣 阅读记录

他气鼓鼓的,两个腮帮子活像仓鼠。

他们身后那人摘下墨镜,轻轻仰头看了眼李祺:“这么久了,怎么还长不大?大庭广众下瞎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哈!猜猜看sei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何净一见到他就噤了声,眼珠有些促狭地转了两圈,最后则是细细眯起,微微挑着,带着三分审视和几分别的感情看向李祺。

李祺也惊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上次见到张雎安还是在临凉,一家超市前,他没与张雎安多说话,李祚那几天没休息好急着回酒店,于是也没多做寒暄。

他不是很明白怎么突然就被人找过来了,而且看样子,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没错了。

之前不都把这个烂摊子风流债收拾完了吗?

李祺看都不敢多看张雎安一眼,满脑子都是怎么跟何净解释。

前两年一声不吭就跑出去跟张雎安玩以至于错过他十八岁生日和往后两年岁月的事到现在还在他心里横着不上不下,他总觉得何净也为这事不舒坦。

何净倒是没他想的那么消极,静静的把自己的茉莉花茶喝完了,不争不抢,甚至连多看一眼张雎安都不愿意。

张雎安却上赶着要找他不痛快,他挑了挑眉,勾起唇角,对好久不见的何净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李祺身边呢。”

何净说:“瞎说什么,早分手了。”

他站起身来轻轻把搭在椅背上的执事服挂在手臂上,和余风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对李祺得体的笑笑:“我就不打扰你们老友叙旧了。”

“何净!”李祺刚忙站起身来拉住他,“我晚点回去跟你解释。”

又是这样。

又是说晚点去跟他解释。

他以前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一瞬间,何净觉得自己两年以来的成长和阅历在这一刻被击的粉碎,他仿佛又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初秋深夜,坚毅地在家里等着,任时间彻底流过去才肯接受现实。

何净有些无力,向来挺拔的脊背细看之下居然有些颓疲,他用尽了气力,有些沙哑地说:“不用来了。我不想等你了。”

上一次,他等了三天,消耗了所有不清醒的年少冲动。

这一次,他实在没什么耗的起的了,只剩一身骨血,和一点微薄的喜欢。

不敢等了。

之前的两个月,就算李祺表现出了绝大的非他不可,可他知道,只要张雎安一出现,李祺还是会说走就走。

他多卑微啊,连一点珍视和喜欢都要靠着和那个人一点点的相似去诓骗到手。

他是何净,是有名有姓的人。

不愿蒙了谁的荫护得到什么。

一点也不愿。

何净回到家,把执事服随手往地上一丢,吉祥喵喵着过来蹭他的裤腿,他一手抱起吉祥驾到自己肩上,另一手一颗颗地解着扣子,把他拖抱进卧室的时候,衬衫扣子也解完了,被他随意地不知道丢到哪儿了。

“吉祥,要不要跟爸爸一起洗澡?”何净上身只套了件简单的宽松白T,这个尺码对他来说过于宽大,一看就是从李祺身上扒下来的。

他挠了挠吉祥的下巴,幼猫发出喵呜一声无意义的小奶音,何净笑了笑,还是猫最可爱:“那就是答应了。”

何净抱起尚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逼近的吉祥,先给它喂了两颗小零食让它掉以轻心,趁机跑到浴室找出一只大盆在里面放上温水,保证吉祥不会被淹到或者冻着,又把之前买给它的专用沐浴露放在一旁,之后一手抱着吉祥一手拿着小板凳准备给它洗澡。

沐浴露还是曹彤彤之前买给吉祥的,直接送给了他,并告诉何净这两天最好给吉祥洗次澡,往后就可以一个月一洗。

虽然吉祥跟何净很是投缘,但它身上还是有身为猫的最大属性,以至于刚进到水里就喵喵着炸了毛,对四周乱抓。

何净没敢躲,怕它淹到自己,无奈之下挨了好几爪,其中有两道深的还在他手背上留下了印。

何净忍着疼痛一下下安抚着吉祥,好不容易让它安静了点,赶紧给它洗完了澡用毛巾抱出去擦掉身上的水,又用吹风机把它吹干。

直到吉祥身上的最后一缕毛也被吹干了水分,何净这才敢放心地让它自己玩,自己从电视柜里找出一个医疗箱,用棉签沾了酒精擦刚才被挠出来的伤口。

何净这才看到自己的伤口有多惨不忍睹,左右手手背和手腕上都是深深浅浅的抓痕,都被泡的也有些发白倒是看不见血丝了,其中右手虎口处最为可怜,两道爪子印深深地嵌了约莫有半厘米厚,蜿蜒了小半个手背,皮肉因为遭了水泡有些翻了出来,还幽幽地渗着血。

吉祥不明所以,喵呜着过来蹭何净的裤腿。

“蹭个屁,看给你爸爸抓的,早知道就给你指甲剪秃了。”何净伸手捏了小鱼干在它眼前晃了晃后丢到沙发上,“自己玩去,我得擦药。”

何净只简单给自己擦了酒精先简单消毒,他没再敷上创伤药或者用纱布缠起来,他只给吉祥洗了澡,自己还没洗。

幸亏吉祥的疫苗还没过期,他也不用去打针。

何净洗澡的时候有意避开了右手,用左手艰难地洗了半天,心里暗恨早知道不给吉祥起这个名字了,一个二个叫吉祥的都让人不省心。

何净洗完澡裹上浴巾去客厅把吉祥浑身柔软的毛一抱就回了卧室,吉祥往他的身上来回乱蹭,喵喵叫着床上撒欢。

李祺总是看吉祥跟看情敌似的,从来不允许何净跟它单独在床上,这还是第一次吉祥能跟何净独处,所以显得格外兴奋。

何净任它自己跟自己玩,他回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太阳正在一丝丝地往下挪,早没有之前那么明亮,而他又习惯把窗帘拉地严严实实,所以卧室里除了床头灯带来的一方明亮再不见别的光源。

何净心里一堆烦心事,没法沉下去也没法倒出来。和李祺认识以来的所有点点滴滴再次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每回忆一段经历,他的呼吸就重上一分,久违的溺水感再次压向他。

操!

何净难得骂了脏话,重重喘了几口大气让自己努力恢复心情,颤抖着手去拿床头柜里很久没开启过的药盒。

药片是苦的,他来不及倒水就把药片囫囵吞下,连多回味一分药片的苦涩都不敢,他刚吞下药片,喉头传来的异样感就逼着他冲出卧室到洗手台把药吐了出来。

他漱了漱口,难过地想,抗压药那么苦,像极了人心里的不幸,又怎么能指望它去医治别人呢?

无奈之下,他只好跌跌撞撞地重新捏了药片去客厅倒水,经过刚才那么一出,他身上的窒息感稍微减轻了一点,但也没好太多。

听到钥匙钻进门锁的声音时,他正颤抖着手倒水,没戴眼镜导致他视线有些模糊,倒出杯子外的水比倒进杯子的水还多,沿着茶几边淅淅沥沥地往地板上滴。

他来不及找抹布擦,剥了两片药就往嘴里塞,拿着杯子准备服用。

一口水还没送到嘴边,李祺冲过来着他下巴,手指伸进他嘴里把药片强行了拿出来。

“咳咳咳……”何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错愕,一不小心呛着口水咳了半天。

李祺急忙帮何净拍着后背给他顺气,忍着怒火问:“你手怎么了?”

何净看了眼手上裹着的奇丑无比甚至马上要散架的绷带,有点不想说话,而是又抠了两片药准备吃。

李祺眼都要红了,他匆匆忙忙把张雎安约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说了一大堆,大意是你不要来找我了我以前只是年轻不懂事现在回过头来我喜欢的只有何净对你只是青春懵懂。

张雎安还想跟他接着搅和,他没多搭理赶紧跑回来跟何净解释,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是满屋子散落的衣服,虽然就两件但这对于何净来说未免太过反常。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地板上东西散落一地的酒精,沾了血的棉签,剪刀和医用绷带,心里猛地一个咯噔,赶紧冲到客厅却发现何净正在往嘴里塞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