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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66)+番外

魏景一直负手观战,到了这里就差不多了,他看向范亚:“日前,我荐你为郡尉,今委任文书已下。”

他拍了拍范亚的肩:“日后,孟仁多多劳神。”

范亚此人可用,且对方位居校尉日久,很服众,能助魏景尽快收拢各路人心。

范亚怔了怔,随即面露激动之色,立即单膝下跪:“标下定不辱命!”

“好!”

魏景亲自将其扶起,又环视一圈:“大营事务繁杂,尚需诸位同心协力。”

前有陈琦能位相配,后磊落委任范亚,大小诸将心悦诚服,齐齐铿声领命:“标下等定不辱命!”

……

处理好大营诸事,魏景折返城中。

季桓捏了捏须,道:“看来,这东西大营也清理得差不多了。”

近日,他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借着人员变动,大力清洗董度即何三公子的残余势力。

魏景颔首:“日后伺机可再清洗一遍。”东西大营必要做到如臂使指。

宾主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这说的是明年将会出现的大变。

忙碌了这么久,高陵乃至安阳郡已顺利接手了,大家心情都不错。此时已穿过青石大街行人最多的一段,季桓正要打马加速,谁知他的主公却突然勒停了马。

他正奇,魏景已翻身下马,往旁边一家书斋大步走去,他连忙跟上。

“夫人甫病愈不宜劳神,正好翻些杂书解解闷子。”

魏景进门扫了眼,直奔专放神怪话本,野史趣闻的柜子,见季桓一脸惊奇,他随口说了句,就低头专心按邵箐昨天要求,给她挑选书籍。

季桓恍然大悟,也只有夫人能劳动主公一本正经地挑选闲书了。

他笑道:“主公与夫人鹣鲽情深,真真羡煞我等啊。”

又是鹣鲽情深?

魏景翻书的手一顿,这还真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他记得不久前在平陶,庄延曾经说过。

从来没想过这词能往自己身上套,因此他印象尤深。

时隔两个多月,再一次从隐居山川少理俗事多年的季桓嘴里听见,他照旧先一愣。

情爱么?

唇齿间咀嚼过这个陌生的词,奇异的是,上一回那种别扭纠结却没有了。

虽只过了两个多月,但他和邵箐之间经历已甚多,起伏浮沉,剖心哭笑,仿如隔世,不变的却是二人始终亲密携手。

从平陶至高陵,并将会一直继续下去的。

他和阿箐风雨同舟,焉是朱门绮户中的寻常夫妻可相比拟?其实有情爱也未尝不可吧?

这个念头不知从哪个罅隙窜出来的,奇异的是魏景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他手顿了顿继续挑拣书籍,没有反驳季桓的话。

细心给邵箐挑拣了许多话本,趣怪奇谈,野本游记,甚至才子佳人,拎着一大捆他从来没碰过且与他形象极不符的闲书杂书,在书斋掌柜有些古怪的目光下付了账。

出门的时候,途径一个贩卖各种木偶童玩的小摊,他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视线落在小摊上一套十二个生肖木偶之上。

木偶不过三指大小,脑袋比身体还要大,笑态可掬雕工不错,脖子能活动,颠一下,不停地点头。

他记得,邵箐也有一套这样的。在平陶时她逛集市买的,颇喜欢,从前就一整排搁在妆台上,童心未泯有空就戳戳。可惜这次来高陵很急,没带上。

他扔下一块碎银子,“这木偶给我包上。”

……

于是,邵箐十分惊喜地发现,自己收礼物了。

魏景傍晚回屋,手里提着沉甸甸一个蓝布大包裹。她瞅了瞅,嗯,看形状应该是她要的书了。

“这么多吗?”

足足三四十本,一大包挺让人侧目的,难为他提着走了一路。邵箐刚凑过去要打开,却发现大包裹边上还黏着一个油纸扎的小包裹,

“咦,这是什么?”

邵箐打开一看,簇新的十二个生肖木偶,头大身小童趣版的,熟悉的配方,不过却是全新的一套的。

魏景若无其事地道:“书斋门口看见的,正好买了,你不是喜欢么?”

“我喜欢呀。”

邵箐将木偶娃娃一排放好,戳了戳,大头兔子憨态可掬,脑袋“咯咯”一阵乱点。

上辈子就挺爱这些小玩意的,收到礼物是个人都心情愉快,邵箐回头眨眨眼睛,拖长调子:“夫君你真好。”

她今天一身粉色裙裾,青丝挽成灵蛇髻,润泽的珠子混在乌发头间陷若现,和她耳垂两颗象牙色色珍珠耳坠相辉映,娇俏可人,转头看他时,眉眼弯弯,笑容比阳光都灿烂。

魏景忽就愉悦起来了:“你喜欢就好。”

凝望她片刻,心中一动,他矮身挨着她坐下。

魏景俯身亲吻她。

邵箐眨眨眼睛,没有拒绝。

二人拜天地至今,已亲吻过多次,浅吻,乃至深吻,她已接受魏景是她夫君这设定,心理上倒不再别扭。

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醇厚且熟悉,两瓣柔软的唇贴合上来,邵箐屏住呼吸,睫毛颤了颤,闭上眼睛。

她双手反射性向前,没有推魏景,倒攥住他前襟衣服,慢了一拍,她才缓缓松手,任他将自己抱紧。

轻轻的碰触,温柔舔舐,最后深入其间,灵活在她唇齿间游移,很珍重,又缠绵。

迷迷糊糊间,邵箐恍惚觉得,这个吻,似乎和从前有点不同。

……………………

作者有话要说:魏同学终于不再别扭了哈哈哈,嘿嘿很快就出孝了哦~

第48章

魏景血气方刚, 每每深吻总会动情。

迷迷糊糊中, 邵箐被压在榻上,一只大手在她身上游移, 她下意识想缩,却被另一只铁钳子般的手臂勒得紧紧,动弹不得。

魏景呼吸急促, 最后猛地松开她, 将她的脸紧紧按在怀里。

耳畔粗喘非常重,邵箐粉面染上一层胭脂色,她紧紧闭着眼, 不敢睁开也不敢动,有一个硬硕物事抵着腿根位置,隔着几层布料,她似乎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

魏景血脉中的躁动几欲破关而出, 软香温玉抱满怀,淡淡暗香在鼻端浮动,运功压了又压作用不大, 他重重亲了亲邵箐泛绯的脸颊,翻身下了榻, 匆匆往屏风后而去。

屏风后随即响起水声,邵箐面红耳赤。

嗯, 他今天反应有点大呀。

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她急急整理好凌乱的衣襟,等魏景换了一身居家衣裳出来时, 她努力若无其事地道:“咱们用膳吧。”

“嗯。”

晚膳端上来,照顾药膳调理的邵箐很清淡,她照例第一筷子就夹青菜,魏景皱了皱眉,给她布了一筷子鳜鱼。

“何二公子明日便至。”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魏景自然知晓妻子不喜当个困在内宅的妇人。他纵着她从不拘着,待她大病初愈后,就每日给她说些外头事务,免得她耳目闭塞。

邵箐夹鱼的手一顿:“何二公子,他终于来了?”

无怪她用了终于二字,实际安阳郡距州治所谷城虽颇远,但正常行走快则六七天,慢则十天左右,怎么都得到地方了。邵箐从大病到现今,已快一个月了,这何二公子仍未见人。

并不是他刻意怠慢魏景这个新晋股肱,而是他路上被耽搁了。

何三公子痛失安阳郡,怎肯善罢甘休?趁着对手一派意得志满之际,在宜梁郡大动干戈,据闻闹得比安阳郡还严重些,日前才平息。

何二公子这才接着往安阳郡来了,先前送信,预计明后日就到。

故而邵箐不意外,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夫君,那何二公子见过你吗?”

越往上走,其实越担心这个问题,然幸而这益州实在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魏景摇了摇头:“前些年,我一直在北疆。”

他甚少回京,而千里路迢迢,益州的大小官员绝大部分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去京城的。偶尔有去的,也和他照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