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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55)+番外

邵箐完全没有自己涉险的想法,她只打算紧走两步截住寇月,先不让对方继续凑合。

至于后面的事,和魏景商量过再定不迟。这姑娘救过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涉险的。

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带足了人手并通知了魏景。

……

谁知寇月走得很快,就这么一会功夫,她就顺着紧邻侧门的小巷出了大街。

县衙大门前这条正街素来热闹,人来人往,再寻不见她的踪影。

邵箐蹙眉左右眺望,正寻思着不行只能先回去了,找魏景给下面传令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这当口,却见街角尽头寇月提着篮子,哭着奔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寇月刚走,女主打算紧走两步追上去,把人拉回来。她不去案发现场的。另外,这地方其实就是县衙隔壁,吆喝一声,大本营就听得清清楚楚滴……

第39章

邵箐几人心弦一紧, 立即先观察有否出现危险。

须臾, 王经摇了摇头,轻声道:“附近并无我们的弟兄。”

负责密切监视的青翟卫们不见踪影, 意思就是说不论濮人还是袁鸿皆不在此范围内,寇月身上也不带毒。

邵箐不知他是怎么确认的,但能说出这句话, 那就肯定是真的。

她放了心, 毕竟那些濮人善毒,她完全没有沾上分毫的打算。

“月娘,月娘?”

说话间寇月跑近, 掩面哭泣的她惹人侧目,但她并未留意其他,还是邵箐唤了两句,她才发现。

“夫人, 夫人!袁郎不见了!”

“袁鸿,你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寇月哭泣间并未发现这问话有何不妥,反倒一下子情绪爆发了:“夫人你不知道!袁郎他没有死!呜呜是大兄, 是大兄……”

“大兄他骗了我,袁郎没死!”

人没事就好, 巷口隔壁就是县衙正门,邵箐直接脚下一拐, 拉着她登上台阶,一边进门一边蹙眉问:“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呜呜,袁郎昨天找我了, 他……”

原来,昨夜天擦黑,铺子该打烊了,寇月遂辞了掌柜回县衙。谁知刚走出一段,就听见侧边小巷有人小声唤:“月娘,月娘!”

这人正是被濮人送下山的袁鸿。寇月发现情郎未死,如何大喜过望不说,她正要携他回去报喜,谁料袁鸿却惊惶一扯衣襟露出结痂的伤口,说是寇玄不想将妹子嫁他,要取他的命。

寇月不信,但袁鸿将当初遇险详情一一道来,合情合理。反倒是寇玄因当初没能把袁鸿尸体带回,说后者中箭跌入陡崖的说法出现了漏洞。

寇月心乱如麻,只能先答应了袁鸿不透露他还活着的消息,并先找个地方把他安置下来。

衣裳铺子后院睡着绣娘,并不能安置袁鸿,而袁鸿现今没有户籍符卷,想入住寻常客店也登记不下来。正为难着,袁鸿适时提议,要不让他入住汒水边的盐驿吧。

水路运输十分发达的平陶,码头附近有大大小小的官驿,其中最大规模的要数平陶盐驿。

官驿由驿丞打理,归平陶县衙管。盐驿驿丞出入县衙多次,和寇月也照过面。她是主薄胞妹,前者总十分热情讨好。

寇月并不爱这些,只是她若领人去,肯定无需符卷登记就能入住的。

只能这样了。

果然,寇月甚至连想好的托词都不用说,驿丞就很热情迎了袁鸿进去,并安排了一间上房。

“我想了一夜,大兄肯定不会害袁郎的,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打算今儿仔细问清楚袁郎,谁知,谁知刚才驿丞说,他一大早就走了!”

只转交寇月一封短信,说再留在平陶唯恐性命不保,不得不忍痛离开,此一别只怕今生无缘再见,望寇月勿要记挂。

“夫人,夫人你说,大兄他不会害袁郎的!我要把他找回来!”想尽快找到人,只能回县衙求助。

“夫人,……”

“找什么找!你知道袁鸿进盐驿要干什么吗?!”

邵箐厉声打断寇月的话,一听袁鸿要入住盐驿,她心头当即一突。

她似乎隐隐明白濮人的阴谋了。

益州盐铁资源丰富,平陶三江汇流,是盐船运输的一个关键节点,过往盐船必在此处停靠进行补给,其中包括开往高陵的盐船。

这一停,长则数天,短则一夜。

而袁鸿恰恰想法设法要进入盐驿,一夜后消失无踪。

濮人善毒。

而盐,能牵扯的范围就太广了。

邵箐虽知青翟卫一直盯着袁鸿,但她的心脏还是突突狂跳,仿佛要蹦出嗓子眼。

她顾不上其他,吩咐人看紧寇月,拔腿就跑,三步并作往里冲。

邵箐抓住个人问了,魏景正在外书房,她马不停蹄赶至。

……

“夫人让我来的!”

“无主公之令,除夫人外任何人不得放行。”

原来春喜还在与最外围的守卫纠缠着,青翟卫一丝不苟。邵箐眼见外书房守卫比之前足足多出几倍,她神经绷得紧紧的,也顾不上废话,脚下不停冲了过去。

通行无阻,在外书房前急急刹住车,邵箐推开外书房反手掩上,正要往里。

“……主公!只要毒盐流入市面爆发,董度鲍忠鹬蚌相争,我们即可渔翁得利!”

清清楚楚,一声膝盖骨落地的清脆响声,韩熙急声劝道:“黄河大决堤必在明年,若失先机,恐时不再来。主公!”

邵箐心神巨震,失声道:“夫君!”

……

——

袁鸿下山后直奔衣裳铺子,利用寇月顺利入住盐驿,以及夜间发生的诸事,韩熙天蒙蒙亮就禀到魏景跟前。

彼时邵箐仍在药力下沉睡,他轻手轻脚下床披衣,去了外书房。

“禀主公,袁鸿拿了秘毒,昨夜酉初住进平陶盐驿。”

伽罕如何让其就范的,青翟卫在外围监视并不清楚,但想来不会难的。这孬种一离了带路濮人,立即哭丧着脸抠挖喉咙,想必是被喂了什么东西。

“秘毒?”

魏景沉声问:“毒性可已知?那纳昂可有开口?”

蒙莫刚又传了一次信,说濮族很可能利用族中秘毒设谋,但毒性和具体计策他不清楚。

至于纳昂,濮族三长老的幼子。三长老,就是蒙莫曾提起的那个花纹男,专管族中毒剂。

魏景并不喜欢被动,更不喜欢一切都蒙在鼓里,一旦确定濮人有阴谋,他立即下令寻找突破口。

青翟卫中有一支专司追踪的,小心翼翼跟随大败的濮人,顺利找到了他们位于大山深处的聚居地。严密监视自然不能少,仔细观察了近半月后,终于寻到一个合适的破绽。

这就是纳昂。

这位骄横的少年人眷恋汉家繁华,汉女柔媚,他趁着族中关注袁鸿下山的时机,又一次偷偷溜下山眠花宿柳时,被尾随的青翟卫逮住。

窝里横的孬种,昨夜受了些刑,就竹筒倒豆子般将秘毒毒性倒了个清楚明白。

“濮族秘毒炼制艰难,族中仅一瓶,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出也。此毒剂量少,可用范围却广,毒症如同瘟疫,凡食用者高热不退,咽舌肿痛气息恶臭,胸腹疼痛咳嗽剧烈。此毒无解,偏脉象无法诊出。”

人造的伪瘟疫?

魏景当即忆起一事,在近日,濮族却已在平陶盐驿附近制造了几起类似病症。

伽罕派心腹往盐驿附近走了一趟,在一家小酒馆用了饭就回去了,事后同时在店的人却病了七八个,其中包括酒馆掌柜。

他眉心一蹙:“那袁鸿呢?他入住了盐驿?昨夜干了什么?”

……

时间回溯到一个时辰前。

平陶盐驿。

下半夜,乌云遮住了冷月,淅沥沥下来小雨,一阵寒风从窗缝灌进来,袁鸿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他一整夜没睡,都趴在这看着。摸了摸咽喉,毒丸滑过食道的冰凉感觉仿佛犹在,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