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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31)+番外

“阿爹,你说这杨县令为何会调往平陶?不应该啊!”屈乾大兄百思不得其解。

是呀,这么一个人物,哪里谋不到好差事,至于千里迢迢来西南?

不合理呀!

平陶建县都多少年了?偏僻边陲,从来都是些无背景无人脉者赴任的,好比前几任县令。

怎就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个厉害人物?

会不会,有假?

屈承“霍”地站起:“把陈庭唤来!”

陈亭,县兵营卒长,屈承最信重的铁杆心腹之一。一经传唤,已最快速度赶至。

“你立即点了人马,赶往豫州宜陵郡梁县,核实杨泽身份,马上就去。”

“不,你在多点两路人马,一共三路,今夜就出发!”

“是!”

陈亭领命立即就走,屈家父子尚在商议其他事宜,魏景却不再倾听,而是尾随陈亭。

这三路人马前后脚出城,分别三个方向赶路,魏景居高临下冷冷注视。

“阿箐,我去去就来。”

他找了一个避风隐蔽处,将邵箐安置,闪身离开。

邵箐目送他的背影,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但却没阻止,这屈承横行多年,心腹爪牙必也劣迹斑斑。

无需多久,魏景就回来了,他携了邵箐再次回到屈府。

此刻子时已过,夜色深沉,屈承外书房的灯也早熄灭了。护院有,专看守外书房的也不缺,但这等寻常武夫,未能阻挡魏景脚步半分。

他搂着邵箐,无声站在外书房之中。

室内黑黝黝的,仅两扇前窗的窗纱各筛入一小片朦胧月光,室内能见度极低。然魏景目光锐利,视线微动,书架到案牍,一寸寸扫视过。

若说天底下的密室暗格,不会有何处比皇宫大内更精密了。魏景出身使然,一个县尉的书房也不可能有多高明的暗格,很快,他就找到目标。

多宝阁下的木柜,有一半是暗格,他伸手入内摆弄片刻,邵箐便听见“咯”一声轻响,暗格探出,露出一大叠账册。

魏景挑唇,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他将其尽数取出,邵箐要脱下外衣打包,被他制止了。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迅速包好。

邵箐讪讪一笑,她紧张之下忘记了此间男女差异比较大,女子若被人看见只着内衫外出,影响不大好。

魏景一手提包,一手搂她,无声无息离开屈府,回到隔壁的县衙后院。

入房,点燃油灯,邵箐长长吐了一口气,哎呀妈呀,今晚实在够刺激的。

但好在一切事情都顺利解决了,魏景正研磨提笔疾书,他亲自手书一封,陈明此事并盖上县令大印。

“明日,就将此二物都交予庄延。”

“夫君,你说这庄延,可信么?”

紧张去后,就是困倦,邵箐又擦了一遍有八成干的长发,打着哈欠就爬上床,解衣睡觉。

两人同睡一床已多时,邵箐都习惯了,况且这古人的内衫都是长衣长裤,最开始那点别扭已被抛在脑后了。

不过,今天注定有点尴尬。

她穿衣时慌慌张张,里衣系带都没系好,被外衣一带,脖颈那处居然被直接扯了开来。

鹅黄色的小兜,裹着极丰腴的一处,饱满的弧道,雪白润腻的肌肤。

邵箐眼疾手快,立即掩上,奈何魏景恰好就看过来,看了个正着。

他眸色立时一暗,眼前晃过弧道优美的肩颈玉臂,晶莹如羊脂白玉般的色泽中,点缀了二点绯色的粉梅。

暗香浮动,旖旎惑人。

魏景喉结急速滚动几下,顿了半晌,才道:“无事,庄家一族人自此,哪怕他并非真心臣服,也不敢耍花样。”

“夜深了,快快歇息罢。”

他声音较之平日,要低哑一些,但背对着他正忙忙系衣带的邵箐也没太留心,“嗯嗯”应了两声。

她已忆起先前尴尬至极那一幕,面红耳赤非常不好意思,倒下卷了薄被背过身体就睡,再不吱声。

魏景“噗”一声吹熄油灯,也躺下。

一切与平时无异,只今夜这幽幽少女气息格外清晰,丝丝缕缕密密环绕,从鼻端进入身体,血脉中血液仿佛受到牵引,要比寻常鼓噪了一些。

魏景一点没排斥,反倒觉得分外踏实。

他无声侧头,看了看邵箐,昏暗中一团熟悉的隆起,须臾,才阖上双目。

……

邵箐以为自己起码得辗转一下才能睡着,但事实上她又累又困,一沾枕头,立即陷入黑甜乡。

一觉睡了个饱足,次日起来,魏景一如平常,于是她就很乐观的认为,他人家根本没留意,自己不要想太多了。

这么一想,心里舒坦不少,那点子别扭,很快被她抛在脑后。

他们还有事情要忙活,头一件,就是将账册和魏景书信送到庄延处。

庄延立即遣了心腹,悄悄送出平陶。

安阳郡治所高陵,据平陶二百余里,水陆二路畅通,正常情况下,七八天怎么也一个来回了。庄延的人一路急赶,在第五天傍晚,就带来了回音。

“禀县尊,这是鲍郡尉亲笔回书。”庄延恭恭敬敬,将二封加了火漆的回函奉上。

魏景接过,垂眸看火漆完好无缺,拆了展开。

“……屈承昧官盐而谋私利,竟长达十数年之久,必有人指使方可欺上瞒下,吾已致信谷城,誓将此等胆大妄为者一网绳之。子况独处手眼,实居功至伟。吾即点选郡兵赶往平陶,擒拿屈贼。若有变,子况可便宜行事。”

子况,即使魏景如今用的字,素未谋面称呼如此亲近,可见鲍郡尉获悉此事时惊喜之大。

至于谷城,即州治所所在地。官盐转私本不是小事,鲍忠更立即呈往何州牧案头,希望能狠狠打击何三公子一党。最好是能把郡守董度置于死地,他们一派趁机将整个安阳郡握在手里。

上述是两个派系的斗争,鲍忠本意把屈承作为一个引线,一层层向上打击,为此他已点选了郡兵,亲自往平陶而来了。

魏景一目十行看过,挑唇:“好,此事已成。”

庄延闻言大喜:“鲍郡尉已亲自前来,太好了,咱们等等就是!”

郡兵出行,总不如单人匹马迅速,但最慢也不过迟两日罢了。多年夙愿,就这么一朝得尝,他一时激动得满脸通红。

“县尊英明!”千言万语就汇成这么一句话,庄延俯身拱手。

“文珪何须多礼?”

魏景将其扶起,微笑:“我初到平陶,人地生疏,文珪若有意,不妨助我一二。”

他这是招庄延至县衙为属官了,此一役过后,县中官吏十去八九是必然的事,这庄延用得还算顺手。

庄延心潮涌动,撩袍就拜:“延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他也干脆,直接就奉了魏景为主。

魏景再次将人扶起,这新出炉的宾主二人寒暄勉励几句,他道:“文珪,你家中有多少护院武士?”

他招庄延入县衙的第二个目的,借些人手,赶在郡兵到来之前,先将整个平陶县彻底掌握在手里。

庄延方才说等二日就是,但在魏景看来,这被动了,算不得上策。毕竟鲍忠信笺上说,若有变,可便宜行事,另一封回函打开,是盖了鲜红大印的郡尉令。

很好,非常好。

拿下或干脆杀了屈承等人很轻易,但整个县城尚需正常运转的,这就是向庄延借人的目的所在。

只现在庄延投了他,也不用借了,直接吩咐就是。

庄家护院不多,也就数十,但他们尚有商队货行,武卫青壮伙计等加起来,也能凑到三四百。

“足矣。”

……

接下来,就是煽动屈承。

非常容易,次日清早,屈承用罢早膳,就接到一个令他惊怒交加的消息。

“什么!你说那杨泽窥得私盐之事?!欲潜出平陶,往高陵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