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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142)+番外

哎不过他能写信,让她来临襄和自己汇合呀!

现如今,可以说平阳郡已落到魏景手里了。接手衙署政务,贴告示安民,招降逃卒等等,各种战后工作需马上展开。

庄延邵箐等人后脚也出了汤谷道,只是这回,魏景却未能依照前言回去接她。

不能亲自接,但汇合还是可以的。

这回攻陷的城池有点多,邵箐等人分一分,差不多一人负责一个,他连忙写了信,让妻子到临襄来。

临襄其实有他本人,还有季桓等一干人,真不需要特地分人来。邵箐接信又无奈又好笑,只她也是惦记他的,也未犹豫,接了信就直奔临襄。

吃过一回亏,魏景谨慎没亲自去迎,而是使韩熙去,之后翘首以盼,算算时辰该差不多了,他“腾”一声站起:“余下琐事,明日再议,且散了罢。”

说话间已三步并作两步,眨眼出了外书房不见人影。

张雍莫名其妙:“先生,主公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走这么快了?

季桓慢吞吞收拾案上公文,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摇摇头也走了。

“哎,哎先生……”

怎么了这一个两个的都这样?被嫌弃神经粗大的张雍挠挠头,想了想想不明白,算了,他也走吧。

……

魏景奔出衙署大门,接着了邵箐。

他亲自牵马,就将人扶抱下来。

夫妻俩半月不见极想念对方,含笑对望片刻,肩并肩往下榻的屋舍行去,魏景道:“阿箐,我没能回去接你呢。”

“我自己来不也得么?”

他语带歉意,邵箐含笑瞅他:“我夫君真了不起,半月时间,就取下了平阳。”

魏景很喜欢她夸他,这点邵箐很清楚的,当然她这话也不单纯为了夸,语气中难掩骄傲。

他确实很了不起的。

“真的吗?你真这么觉得吗阿箐?”

魏景心花怒放,旁人说一千句一万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都及不上这一句,尤其邵箐毫不掩饰的骄傲小表情,更让他欢喜极了。

心下大畅,加上分离半月,当夜床事来得又急又凶,邵箐惦记着自己是来处理政务的,连踹了他好几脚,他这才收敛了些。

事后他殷勤伺候梳洗,摸了摸她瓷白柔腻的的平坦小腹,他道:“咱们若能先有一个女儿,那也是极好的。”

这话题夫妻俩常讨论,邵箐听着也不诧异,撩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懒懒道:“儿子你就不喜欢啦?”

她也低头摸了摸腹部:“可是我还没怀上呢?”

月事刚过去没几天。

没避孕已经半年出头的,但一直未怀上,不过邵箐也没担心,因为颜明来诊过脉,说二人身体康健,放轻松就是,孩子自然会来。

魏景对此也不以为意:“急什么呢?机缘到了就有了。”

他忙忙解释:“儿子我也很欢喜,和女儿一样的。”

之所以特地提起女儿,全因张雍。

张雍昨日接信,他夫人替他生了一个小女儿。他好几个儿子了,才得了这么一个闺女,大喜过望,唾沫横飞反复说了大半天,魏景都有所耳闻,联想了一下,也有点心痒痒的。

被邵箐反问后,他觉得自己想法不对,很是认真地反省了,并道:“女儿我教她读书识字,儿子我教他骑马射箭,总之,我们的孩儿都是好的。”

一点昏黄烛火,映照着黝黑的瞳仁,他说这话时眸中有亮光,唇畔柔和的笑意掩不住。

邵箐一颗心软软热热,微笑亲了亲他。

魏景立即回吻,气喘吁吁分开,他又想起一事,忙和妻子商量:“阿箐,我们以后若有幼子,可能过继到我皇兄名下?”

他是必不欲兄长绝嗣的,但时下过继,可是从礼法根本上割裂的,小儿子日后承继的就不是夫妻俩的香火了。

因此,魏景觉得极亏欠妻子。

邵箐却不在意这些,不过就是一个名而已,这情况她生的儿子还能被抢走么?况且魏景家这情况,她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的。

只都这样了,他也没有自己拿了主意,而是认真和她商量,甚至带些恳求,邵箐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们若有幼子,就过继给皇兄;若无,就过继幼孙。可好?”

好,好极了!

魏景心坎无处不熨帖,搂着妻子吻了又吻:“阿箐你真好。”

……

夫妻小别重逢,夜间缠绵难舍难分,白日却不得不各自忙碌。

接下来的五六日,还是平静得很,邵箐问过战况,魏景道得等待最合适的战机。

她一听即懂,攻城比守城难,想以最小的代价驱逐敌军,战机很关键。

其实魏景说是等待,还真是的,他早早看好了一个必会出现的战机,正耐心等待着。

安王近二十万大军驻扎巨丘城,这二十万人马一天消耗的粮草数目是惊人的。偏安王来时是急行军,全军只带几天口粮。

这巨丘城原来的存粮绝对撑不久的,等不了多久,必定得从后方运粮草至前线。

平阳东南大部分关隘都已落入魏景之手,安王的运粮路线真没什么选择,偏偏这粮道上还山多水多,极易设伏。

卫诩都直接说了,粮车笨重,难以挪移,敌军的火箭攻势却是极易得手的,己方身处劣势,偏面对的是杨泽这么一个强敌,建议安王做好两手准备。

后续能反攻成功固然好,倘若不然,那就得最大限度保存实力,退出平阳。

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意孤行深陷其中,此乃鲁钝之举。

安王脸黑一阵青一阵,最终招来将属谋臣,连连商议。

巨丘城的存粮,最终还是顶不住了,安王下令,从汉寿郡调运粮草。

为防遇伏,也为了更容易运输,这粮草是小批量运输的。但一连被突袭焚毁三次,安王大军也不得不出了。

……

“前军疏散,后军紧缩,安王果然打着若不胜,即率大军退回荆州的主意。”

高高的山峦边缘,立着数骑,中间一骑正是魏景,垂眸扫视下方潮水般奔涌的敌军,他淡淡挑唇。

所谓前军疏散,后军紧缩的布置,在平地上是根本没办法发现的。但站在高高的山峦上,却一览无遗,再无法遮掩分毫。

和魏景战前预料的一样。

他冷冷一笑:“传令,按先前议定计策,立即进军!”

虽他大战策是驱逐安王,但若得了机会,当然尽可能地歼灭敌军。

……

安王虚晃一枪,立即传令,按原定计划兵分两路,分别从覆盘道和直阳道急退。

他和卫诩一人一路,他率九万大军火速退往覆盘道。

很顺利,走了半个白日,已击退追兵,听得传信兵打马回禀,安王转头看一眼,面色阴沉沉:“传令,全速前行!”

再顺利也是败退,好在继续往前头走几个时辰,就离开平阳地界了。

在这个兵卒难免暗暗松一口气的关键时刻,突兀“哄”一声金鼓巨响,两边山丘顶端忽有旌旗扬起,喊杀声已震天,檑木滚石轰隆隆而下,潮水般的敌军后脚掩杀而来。

遇伏了?!

这覆盘道并不是多好走的道路,若折返荆州,只算中下之选,而事前,安王已悄悄遣出多波哨探勘察过。

偏着杨泽就在覆盘道设了伏。

安王咬牙切齿。

只箭如雨下,喊杀声震天,己方登时落入劣势,心腹大将王通立即解下身上黑色披风,披在安王身上。

安王身上原先披的是鲜红帅氅,这种时候就是活靶子,王通当机立断,非常及时,安王位置并未暴露,他低声道:“殿下,我等先护着你略退。”

此时,安王大军若往后退回平阳郡,凶多吉少,唯一的法子只能往前。敌方也必很清楚,故而前方的阻截伏击是最厉害的。

敌军精兵潮水般涌下,箭矢飞蝗一般往下压,徐苍等大将深知再不能慢,已迅速聚拢军士,往前狂攻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