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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137)+番外

但错就错在他们揣摩错了主公心意,台阶搭错了,这热烈的气氛就光给邵箐添了气堵。

魏景不悦。

他认为,很有必要对新来诸人强调一下妻子的重要地位,以免再次无意冒犯。

需敬她如敬我。

此话分量何其之重,众人大惊,一时神色肃然,齐齐拱手:“在下遵命!”

此时,魏景已听见熟悉的细碎脚步声响起,从身后不远的墙角后渐行渐远,他大急,立即道:“好了,诸位且散,史焯之事明日再议。”

他立即转身,大步拐过墙角,匆匆追赶而去。

……

邵箐直奔回房,扑在床上,将脸埋在衾枕里。

魏景已追上来了,推开门直奔床前,俯身搂住妻子:“阿箐,我半点不欲联姻结盟,那史女我……”

他急得不行,一叠声慌忙解释,邵箐已转过身来,回抱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肩上,低低唤:“夫君。”

她听到他方才说的话了。

宴上,孤单感陡生,更多的是愤愤,一种领土被侵犯的愤懑油然而生,又抑塞世俗对女子的不公。

夹杂着一丝不确定,隐忧。

邵箐当时有些茫然。

她忽然不大爱待下去了,虽魏景断然拒了,但诸般情绪尚未平息,宴散她匆匆离去。

后头,魏景急追而来,他的话,她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胸口胀胀的,热胀热胀的感觉驱散了茫然。他此刻紧紧抱着自己,坚实有力的臂膀,熟悉安全的怀抱,让飘荡荡的她的心重新落回实地。

“嗯,嗯,我在。”

他的声音急切且关怀,带着满满的心焦和疼惜。

邵箐鼻端骤然一酸,她突然觉得心有些累,这一刻不想理智,也不想坚强。

她带着哭腔道:“夫君,我心里难受。”

一双纤臂抱着他的腰,她脸上沾了点点泪,茫然神色带着脆弱,喃喃哭着说,她难受。

仿佛有只手探进他的胸膛,抓住里头的五脏六腑,狠狠地一扭。

尖锐的疼痛骤起,这一瞬间他疼得无法呼吸。

魏景更用力抱着她,空出一只手给她抚着胸背,“阿箐不怕,阿箐莫难受。”

焦急心疼极了,连声安慰妻子她还是抽噎着,他急得不行。

“都怪那史焯!结盟要结就结,不结就罢,连甚么姻亲?谁稀罕他那女儿!”

想起那始作俑者,诸般情绪瞬间奔腾而出,魏景怒骂史焯,恨恨道:“任凭他那女儿是九天玄女下凡尘,也休想塞到我跟前来!”

他都有阿箐了,不管是谁,他也半眼不看,他半根头发丝也不许旁的女子碰着。

又想起戴光等人的起哄,他又骂:“那帮子人眼皮子忒浅,言行无措,简直不知所谓!”

平白给他妻子添了这么大一堵!

魏景又气又怒,厉声骂了一通,又急急搂着妻子:“阿箐,方才我训斥他们了,并命日后绝不可再提这些子混账事。”

规矩他立下了,日后再不会让妻子堵心。

“阿箐你放心,我都记着呢,我答应你的事,这辈子无论如何亦不会背弃的。”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求得妻子愿意尝试的,百般珍重呵护还来不及,怎可能生半丝旁的心思。

“我都有阿箐的,旁人好是不好,与我全不相干。任他史女陈女张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也塞不到我身边来。”

“你若生气,打我就是。全是我的不好,我让你劳累担忧,又让你不高兴,你打我,要如何打就如何打,你勿难受好不好?……”

他像抱小婴儿般抱着她,反复在耳边保证着哄着,又急,又心疼,毫不怀疑邵箐要打他一顿才高兴,他也是立时欢天喜地的。

这男人。

心坎熨帖极了,被人珍重疼惜的感觉无比清晰,邵箐抹了一把泪,搂着他的脖子道:“我才不要打你,我不难受了。”

这个温热的怀抱驱散了孤单寂寞感,她还有他,有这个很值得珍重的男人。

邵箐哭了一场,负面情绪都宣泄得差不多,人恢复平静,偎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我夫君是很好很好的。”

他真的很好很好了,他竭尽所能为她考虑,保护她维护她,已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到了最好。

邵箐支起身子,捧着他的脸,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下。

“我知晓我夫君言而有信,自不会背诺的。”

她重展笑颜,被泪水浸润过的一双明眸亮晶晶的,在烛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魏景心一下子就松了,他转念已明白妻子是被史焯的结盟方式堵心了,看满堂热烈必更憋闷。

他忍不住又暗暗咒骂了一句,忙搂着她道:“没错,就是这样。”

“史焯痴心妄想,阿箐我们不在意他,莫理会这些子混账事,……”

“嗯。”

邵箐搂着他的脖子:“我不在意他。”

妻子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他的颈部皮肤,她又在他耳边低低说他“真好”了。魏景急忧悄然褪去,他心花怒放。

他欢喜,又忍不住想,妻子反应这般大,肯定是很在意他了。

这么一想心里甜滋滋的,他忙道:“阿箐,你说我好,那有没有多信了我一点点呀?”

他心心念念的事,时时刻刻祈求,忍不住问了一句,见妻子抬头看自己,忙又补充道:“不急的,我就问一问,不拘你何时愿意多信,我都是高兴的。”

他急急忙忙解释着,唯恐给了自己压力。那他肯定不知道,他那双黑眸此刻已禁不住染上了一丝的希冀,极力遮掩,却掩饰不住。

邵箐心酸酸的,又甜甜的:“我夫君这般好,自然要多信一些的。”

这并不是假话。面对困难利益,形势逼迫,他不但毫不犹豫拒绝史女,还严厉训斥了下属,并从根源杜绝了后者有关此事的心念,且又为邵箐再次树立威信。

可以说,邵箐日后基本不会再因此承受压力,更不会堵心。

实际行动的效果比诺言更立竿见影,摸摸自己的左胸口,她是觉得更安心了一些。

邵箐搂着他的脖子,含笑道:“给你多加一分好不好?”

“好,好!”

这简直太好了。

魏景欣喜若狂,差点忍不住要抱着妻子在屋里转两圈,他勉强按捺住,忽又想起一个问题,忙不迭问:“那拢共几分?”

这男人真是太敏锐了,狂喜之下都不耽误抓住问题重点,邵箐方才不过随口一说,想了想,她笑道:“总共十分吧。”

床头小几放着一筒算筹,小巧玲珑金灿灿,赏玩而非实际用途。她掌财用,下面的人献上凑趣的。无伤大雅就收了,信手搁在那。

现在瞥见,邵箐随手拿过来,抓了一根递到他手里:“喏,一根一分,给你了。”

一根一分,十分啊?

魏景忙抓紧了,瞅瞅手里金灿灿的小小一条,方才很欢喜的,现在又纠结。唉,十分满分,这一分是不是有点少得可怜了。

他想了想,忙又问:“那我原来有几分?”

总不能一分也没有吧?

他瞄了眼她手里的算筹筒,又眼巴巴看着自己,邵箐忍不住“噗呲”一乐。

所有郁结不愉快统统消散,她笑盈盈的,想了想,干脆抽了五根给他:“五分吧,你五分我五分,欠的四分是我不好。”

“谁说你不好了,你好得很!”

魏景一点不同意,他妻子好得很,一边反驳着,他一边飞快接过五根算筹,连同那一根并在一起,小心放在怀里。

嗯,有六根了,再欠四根,就满分了。

魏景信心大增,一时又没那么气恨史焯了。

嗯,这孙子固然痴想妄想,但不得不说对方让他有了多一根算筹的机会。

魏景痛恨又快乐。

话说,要是再有个陈女张女什么的,下回他更不客气,那四根算筹是不是很快就要满了?